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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前位置:首页   散文分类 >> 散文原创 >> 彭乐山 盘点背后
  • 彭乐山 盘点背后
  • 来源:原创 作者: 运河杂志 日期:2012/7/11 阅读:1490 次 【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 彭乐山 盘点背后

     

     

     

    忘记从何时开始,我渐渐感到所谓背后该不仅仅是躲在我们眼球后面,也不光是由于某种遮拦而形成之不可见的暗处。

    是的,有时它就在眼前同你保持零距离,可也有时确在背后且很遥远,但无须回眸,一种藏匿会于瞬间同你邂逅。

    真正的背后是永恒的全景式隐蔽,是促狭,甚至是一种宿命,也有时是我们的某些忽略。

    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让我走进一家医院的内窥镜室并在里面停留好久。看着那些表面宁静,内露狰狞插进食道、膀胱、支气管和胃肠道的一根根管子,就知道仅隔一条胸壁或腹壁,我们自身的内部器官,竟是怎样隐于深深背后而且竟是致病的元凶。那时我似乎还能听到一个个头顶灯泡的潜泳者们的一串笑声:

    哇!我看到人类胃壁上的溃疡。

    QK!我望见某歌星结肠中的两块息肉。

    是的,我还联想到我自己在某家医院造影时,一团白色硫酸钡曾在食道中玩滑梯。

    其实医院中的CT、核磁和各种各样的尿检及血迹,更有机会成为自告奋勇,孜孜不倦潜入我们身体内部的探密者。

    一年前友人的年轻妻子S女士突感心慌、心跳,服了几个月中药、西药未见疗效,便去大医院做了心电图和心脏彩超。在无心肌缺血证据的情况下,医生怀疑她患了植物性神经功能紊乱,但经输液和针灸后亦不见效果。于是大夫又让其背了24小时“蒿特”,也未发现心肌有什么病变,接下来是去某医院的“国医馆”进行气血调理,但经过一段也无效果的治疗后,医生又让她去北京某大医院去做最先进的“新核素”检查……

    最后真正破解了S心脏症状之谜的,是通过一次偶然的血测。啊!原来患者的致病病因竟是体内雌性激素不足。瞧!这多像诗人王小妮曾说过的那句话:离我们越近的,越是无法看清。

    然而更善于同人类面对面捉迷藏,该是宇宙和旋转在我们眼前的基本粒子。打开销量一千万册仅次于《圣经》的霍金的《时间简史》,啊,仅仅太阳系就存在着几千亿颗比人类之所能见的太阳大得多的能发光的恒星,还有,离太阳更远的类星体竟比太阳大10亿万倍。可是这些面对我们的“背后”,肉眼竟不能发现其一丝一毫。

    基本粒子一直在向人类的认知挑战,那是隐于背后的背后。试想,一个连电子显微镜都看不到的原子,比其更小者还有原子中的原子核。有些元素的原子核,仅有原子的百万分之一,原子核又由质子和中子组成,而质子和中子又可各自分成三个夸子……

    在诸多令我们看不见的背后,唯一能露出某些面孔的便是历史。史家们似乎超前穿越了时空,将一堆故人故事皮影戏般牵到人们的眼皮底下。于是大家便可以走入千年、百年前的“背后”,去识别那些如宋徽宗、明英帝等拿国是开玩笑的异类皇帝,而岳飞、袁崇焕等爱国赤士又让人高山仰止。

    可是历史终系人所不能亲见,于是总会有人走进一片密林去辨伪求真。

    最近我在一份史料上读到有关刘少奇在文革时被人阴谋诬陷的一篇文章,其实刘在十年动乱中被陷害的整体情况已是“愚贤皆知”,可我见到这份资料后依然为之震惊,首先感到的是,一种背后的厚茧竟然那么不易一下两下剥开。

    这篇文章揭露了当时受中央文革派遣并带着秘密指令的调查组,到沈阳所谓“取证”的一些阴谋。他们一共找了三个与刘在国民党监狱坐牢的“知情人”。前两位因提不出什么证据被折磨致死,第三位是文革时在沈阳某工厂看门的轻度智障者。为了套取证词,工作组就天天给他买油饼吃(此人爱吃油饼却无钱买),就这样取得了所谓刘少奇叛变的“证据”。

    从历史掌故中衍生出的小说和演义,恰似给人们好不容易看到的背后再扭亮一串迷你小夜灯。然而其中不乏夸张,如《三国演义》中“写刘备之长厚而近似伪,状诸葛之智慧而近似妖”,让人醉是醉了,但清醒而后仍是一片迷离。

    芸芸众生背后则是另番情景,那是一条循环不已的路,前方总有一片梦中花。路上既跫跫着跋涉的足音,亦有碌碌跛行的脚步,其中也不乏“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的一袭嘈乱。

    由远及近,暇时盘点一番,我个人背后的一条小路上遗落10颗牙齿,8600度深的近视眼镜,以及一大堆被风吹雨淋走投无路的诗稿。路边某处木匣一具,内存母亲骨灰,我的痛。仅仅撕破几个小孔的一张无形巨网常常横眉立目,截住去路,而一缕“强光”照处,是77年前我的出生地北京市府右街乙字11号。

    从人类的认知角度上看,说某种背后是宿命的,是指宇宙的起源。因为上至几千年的亚里士多德,下至当代和当下的爱因斯坦和霍金,谁也不能断言宇宙究竟有无开端,也无法提出明确的科学根据说清宇宙究系自生还是由于上帝创世。

    勿庸讳言,面对这样的问题,我依然将康德提出的“二律背反”观点,奉为哲学贵圭臬。

    或许正因某些背后的无法知晓,于是宗教便对其采取绝对的臣服,唯物主义者则总想千方百计看清上帝的半张脸。而一些聪明的贤达干脆叫人放弃形而上的追寻。但无论孰非孰是,都在说明,今生今世我们遭际了背后。

    据笔者管窥所察,时至今日,一些“背后”依然向现代科学进行着挑战,例如一些昆虫,他们既不谙熟爱情,也无子嗣观念——某些通俗读物上的解释无异于戏说,再者,它们也不会接触和不懂什么色情污染。那么,其交配的动因及动机究竟为何?许多动物学家仅将这种行为笼而统之地谓之“本能”,我总觉令人哭笑不得。

    但有些背后似乎是可以跟进的开阔地,应该永不言弃。

    18世纪欧洲的“海浪”们由于发现大洋背后的新大陆,而后便出现了一些船坚炮利的强国。中国改革开放之所以取得成功,是由于人们在发现过分强调集体主义背后,个性发展的需求在跃跃欲试,而沉睡已久的优胜劣汰法则醒来之后,也在敲打着大家的耳鼓。

    对于背后的开掘如果永不言弃,便不会再去盲目地抄袭和恶补——就像完全忘却时尚背后的传统美食烧麦、酥皮点心和艾窝窝,而将一张嘴巴全部交给充满反式脂肪酸的“西饼屋”(当然不是说西点完全不能吃)。

    永不言弃可以防止我们将某些传统观点无端捧至圣堂宝殿,那是因为忽略背后还有其他,例如对于孔子,当下有一种吹捧日剧的趋势。国外设立孔子学校是由于中国国际地位的提高,随之出现异域对汉文化态度的转变及推崇。而国内一些所谓《论语》研究者,为了提高孔子的影响竟然将《论语》中某写句子加以篡改,如“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生硬地断读成“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对“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更是改得令人忍俊不禁。请问,这样的修改符合古汉语语法规律吗?奉劝作者还是翻阅一下《说文解字》或《马氏文通》为好。其实孔子提倡仁爱和中庸是对的,但他同时又以他自己提出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将自己拴成轻度偏瘫。

    如果是为了配合当前和今后我们所提倡的和谐及人本主义之需,那么应该跟进背后,让其他一些更为有益的理念及其创说者,迅速走到大家的面前来。如欧洲启蒙主义者所倡导的博爱和泰戈尔向美向真的追求、丰子恺的带有泛爱品质的护生思想。而且我们还应想到被誉为甜美、忧郁、高贵,是一部黄金之书的《沉思录》,其作者马可·奥罗留的人生观似乎能为人们提供更有价值的东西。

    在背后这片“开阔地”上还可能拾到被筛出的人性碎片或相反的某种光点。人性是个万花筒,它不是一片静止图像。读过《牛顿传》和了解托尔斯泰早期生活的人,常对其隐于声名背后的争名夺利和放浪无羁感到无比惊诧。其实并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近读2009年出版的《聂元梓回忆录》,原来本想看看文革后被世人称为“乱世狂女”,粉碎“四人帮”后又被判刑17年(现已恢复自由)的聂元梓浮沉始末。但开卷不久竟发现这位“狂女”的背后,却也闪烁着不少人性的光芒。当然法院的判刑是对的,不过,确如其在书中自辩中所说,有些事是需要澄清的。

    聂元梓在写那张大字报时并没想到以后会出现使北大领导陆平等人遭受那样惨痛的悲剧,当时她只是想反对陆平身上存在的官僚主义。聂在文革开始后不久,就以各种方法反对打击一大片老干部而且尽力回避跟江青接触,并将斗争矛头暗暗指向以康生为首的“中央文革”,甚至她还竭力制止了在当时看来谁也无法阻挠的一次6万人的大规模武斗,这些鲜为人知的事实有改革开放后的中顾委刘贯一的证明材料。

    我不明白的是,在承认聂元梓确实犯过严重错误的前提下,为什么有一种人性的坚壁一直阻挠着许许多多的眼睛?

    然而像张中行先生在《顺生论》中提出的应该放弃的形而上确是无法跟进的,所谓形而上我愿将它理解成背后的背后。从根本之根本上说,它又与人类生命的间接成因有关。因为我们每个细胞膜和细胞中的线粒体、高尔基体都离不开基本粒子、电子自旋、光和引力。这些物质是在宇宙大爆炸不久后形成的。因此可以这样说,某些间接的形而上对我们的生命个体具有创生性和规定性。但我可以坦诚相告,我不会接受《圣经》所说:你要向天看,瞻望那高于你的苍穹。更不会像佐西马长老那样始终对规定自己的背后怀有深切的感恩之心(见摩罗散文《体验幸福,体验爱》)。因为从这些背后的背后送来的生命是有缺憾的,而我们又必须接受这些经不起特种病毒、某种外伤和逐渐老化的各种器官。最后,时间还会奉上一块廉价的墓碑。

    顺便提醒:不必担心或设想终有一天电脑会完全代替人类自己(指完全是个有生命的活体),不会,因为它终究不是被极为奥妙的终极背后所创生,而只是在接受现在时的种种指令。如果真有一天人类用电脑代替情人去做爱,对方纵使黛眉杏目,粉面娇羞,其内心线路依旧冰冷僵硬。假使你想遗弃,更不必担心它会带着妒妇之恨、怨女之忧,尾随你从北京追到洛杉矶。

    存在具有残酷的一面,对于人类,它永不会放弃居于背后的霸主地位。坦率讲,有时我会萌动这样的疑念:这个霸主会不会就是上帝。

    我的住所离一处绿化环境较好的医院很近,每天早晨到那里散步时都会看到血液透析室门前,有一些需要肾透的人,坐在台阶上等待。我是一位高级生物教师,深知这些人由于肾脏中的几十万条毛细血管损坏,血液中具有毒性的氨,不能从肾的毛细血管滤出再由尿排出体外,因此他们如果不坚持每隔几天就必须来医院透析,便不能存活。

    望着那些面色发灰的患者,我常常想,我们赖以生存的这个世界为何如此蛮横?

    《红楼梦》中的“好了歌”中的一些句子,如“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虽然忽略了哲学上所说的“相对静止”,但却不失为对背后之背后的无奈叹咏和一种文学的责问。

    我未曾历经曹雪芹那种“家覆情殇”之痛,所以尚未看出一切美好都会瞬间即逝,我还要享受美,抓住每次来临的幸福,感恩社会,向那些曾经爱我或所有善良的人致敬。但我不会去感谢上苍。

    当然我一点也不具备霍金那样的高深学识和勇气,敢于运用量子力学理论去试图寻找宇宙有无开端,并且对宇宙大爆炸时的“奇点”(一种体积很小,重量却无限大的物质)和150亿年后宇宙的消亡去穷追不舍。

    他的研究涉及到宇宙究系由上帝创生还是由自足而来的这一重要课题。

    人类以各种高科技手段去无情拆穿客观存在的某种背后,这与人们积极提倡的“人与自然相和谐”的概念,该是没有冲突。于我们生息与共的大自然的命运同样遭际某种背后的摆布:古楼兰在一千多年前水草丰茂,帆影幢幢,但由于几次大旱致使河水断流,形成今日的罗布泊沙漠。散发着大量负氧离子,摇曳成万顷碧波的山林,喀喇一声,一团雷火钻入,几天后便成为一片焦黑的过火林。

    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我曾在河北某地经历一场特大水灾。那回我独自一人坐在一只由当地会使船的农民撑的小船上,硬是在长达40里路而且没过高粱尖的深水中,从武清县旧城一直坐到落垡火车站。当时那些在一望无际中吐着花红线的大片玉米的命运是可想而知的,它们全部被淹没在浩大无情的泽国之中。

    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雨专在某一地域集中呢?那也是来自我们不可知的背后。除去气象台说的一些很专业的名词,如暖高压脊、冷空气团、气凝、气旋、积雨云、风向等条件的复杂组合外,按照霍金的说法,高能物理学上的“不准确定律”也起着令天气突变的作用,而它常常影响着天气预报的准确性。

    那些具有操纵性的“背后之背后”可以编导出一袭必然。虽然罗贯中所说的“纷纷世事无穷尽,天理茫茫不可逃”,以及“魏吞汉室晋吞曹,天道循环不可逃”中的“天理”与“天道”是由于《三国演义》的作者受时代限制而产生的一种迷信。然而凡是生命凡是美的东西都不堪某种背后的一击,这是古今皆同的。

    我曾读过一些让人们面临死亡时如何免除痛苦的文章,如罗曼罗兰说,为我劳作一生的手啊,你可以休息了;沈从文想,束缚我的衣服啊,我终于摆脱了你。但就在几天前,我重读那位古罗马皇帝马可·奥罗留的《沉思录》时,忽然发现两年前我在此书某页之夹缝中写下的几句话。不管别人怎样看,或如何嗤笑,但它可以证明我从来不愿违背我对某种背后的看法。我是这样写的:植物人除外,但作为尚存一息清醒意识的人,是不允许以勉强的宽容去解脱自己的,不如将时间和存在看成是无法理喻的独夫,生命是易被击碎的另种蛋壳,不足留恋。

    当然,也无妨将生命视为特种流通的货币。造物主将你发行出来即辗转于热热闹闹的红尘之中,不可见的持币者用你来交换碳循环和氧循环。当极度贬值便进入一片墓地。所谓享年,也许就是一张纸币的使用寿命,而买方卖方市场均是背后——时间。

    只有看清某些背后以王者姿态控制着一方舞台,而又N次地让人类充当悲剧角色,才能激发出一种克敌制胜的动力。譬如我们是否应该尽快地制造出比当下美国所拥有的直径长达2公里的“加速器”还要大的高能物理实验设备,以便寻找比夸子更小的磁粒子和虚粒子。或许就很有可能治愈癌症或在很大程度上防止衰老,甚至推迟死亡。1882年德国生物学家魏斯曼就曾提出过这一思想,他认为“死亡不是生命本质中不可避免的现象”。可是我对魏氏的观点仍是不抱太大希望。

    我只是想:一些背后应该转过身,给张清晰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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