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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王丽(广东肇庆) 遥想我的祖先
  • 来源:原创 作者: 运河杂志 日期:2012/7/16 阅读:1456 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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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王丽(广东肇庆) 遥想我的祖先

     

    几年前,我去安徽黄山脚下的黟县西递村,在那白墙黑瓦的徽式建筑里,我注意到几乎每一户人家都在堂屋里供奉着祖先的画像。画像下面恭敬地摆放着红烛、香炉,高香是燃着的,萦绕着不断的情思和无限的虔诚。西递的先祖于高堂之上凝视着他们的子孙,从那满是皱纹的嘴角上似乎可以看出他们仿佛在讲述着什么。当时我就想,我的祖先是什么模样呢?

    但是我一直远离祖地,我的祖籍远在山东。父亲十三岁便参加了八路军,他跟随人民军队闯北走南,最后扎根在了南方。因此,祖先对我们来说不仅时空上十分遥远,就是想象中也非常模糊。我只能对比着父亲的相貌想象祖先的音容,从父亲无师自通的笔墨文章中想象着祖先的文韬,从父亲的坚强、刚毅和果敢中想象着祖先的武略。有时候我想,还真得感谢祖先的遥远,正是因为这个远离,使我才有了无限宽阔的想象空间。

    我的祖先肯定不是皇帝。尽管这个姓氏有王、皇之嫌,但我更相信许慎《说文解字》里的说法:一贯三为王。这个三指的是天、地、人,能贯通天、地、人之道者为王。我的先祖虽然聪慧过人,也许他们参透了天地人之道,但他们未必就是那些能贯通天地人之道的人。一贯三者为王,而知三者呢?因此我的先祖不可能是皇帝。倒是从我的姓氏中可以想象我的先祖可能是一位膂力过人的戍边军人。因为在金文中,“王”字下面一划有作斧形。“王”字音同钺,钺是古代的重武器,我的先祖便是那用“王”的人。千里边关,烽烟不息,我的先祖千里挑灯看“王”,梦里吹角连营,他跟着他的将领或是带着他的将士们纵横边关,张弓拉箭,气吞河山。一次敌军压境,危城将破,那一仗打得暗无天日。危险之际,我的先祖大呼一声: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只见他披坚执锐,横刀立马,当时他擒在手中的就是那一杆被称作“王”的长柄大斧。我的先祖骁勇善战且战无不胜,他的马儿飞快,那一杆八百斤或许更重的大“王”在他手里就像竹棍一样被盘得龙飞蛇舞。如果仔细听,我至今似乎还能听到那斧形大“王”撕裂长空的脆响,恍惚间似乎还能看见“王”起人头落、“王”落血成河的场面。结果我的先祖大获全胜,他不仅了却了君王天下事,还赢得了生前生后名。皇上一时高兴,就对先祖说:喂,你就姓“王”好了!

    也许我的先祖是一位隐士,至于他最初就是隐士还是后来成为隐士,我不得而知。也许他先守边关,后来成隐士,因为他梦想的人生就是少年策马疆场,老来归隐山林。或许就在那次被封了“王”姓之时,他就有了归隐之心。永忆江湖归白发,欲回天地人扁舟。后来他果真解甲归田,幽居深山,过上了“闲居少邻并,草径入小园”的隐居生活。当然,在他居住不远可能有一寺庙,他于朝夕间听晨钟暮鼓,于松月间赏石上清泉,白日抚鹤弄琴、采菊东篱,夜晚青灯孤卷、吟诗作画。或许就在那个时候,他参透了天、地、人之道,对人生一切境遇不生忧乐悲喜之情,不粘不著,不尘不染,不空不有,亦空亦有,超然邈出宇宙之外,进入了物我两忘境界。

    也许我的祖先是一个农夫。虽茅檐低小,但溪上草青,两三点雨山前,七八个星天外。他面朝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既有劳作之苦,亦有桑麻之乐。他喜欢喝酒,特别喜欢与我先祖母对钦,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他不知有汉,更不论魏晋,无所求也无所畏,生老病死、人生祸福对他来说完全是“天意”,顺其自然地活,顺其自然地死,就像一蓬野草,得于自然又归于自然,自生自灭,自得其乐。

    当然,我的先祖也可能是商人、是郎中,也可能是书生、是响马,也许他是一个平常人,也许他不是一个平常人。但不论他是个什么人,我都相信他一定强硕康健,肯定生的旺旺相相,长的虎虎生风。他一定顶天立地,即使剪径劫路也肯定是个忠孝节义的响马。他一定忍字当先,让字跟后,肚里能撑船,臂上能跑马,无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不仅敢做,而且敢为敢当,该出手时就出手,无毒不丈夫。

    我的先祖肯定经历了许多磨难,最大的一次是在他年轻的时候。那时他不知因为一件什么事必须走进一场大火里,就在他即将蹈火的时候,我的先祖母出现了。先祖母远远地扬起手:哎——。先祖母喊我先祖时满面霞飞,羞涩难当,因为在这以前他们仅仅对过一次话,那次我的先祖正在水边擦洗伤口,先祖母一眼就相中了强硕儒雅的先祖,她嗔道:喂,你把我的纱都染红了!先祖扭头看去,他看见了一个明眸皓齿、雪臂如霜的浣纱少女,他长那么大还从未见过那么好看的女孩儿,他的脸当时就红到了耳根。先祖母问:你是从边关过来的?先祖说是。先祖母撕下一段比雪还白的轻纱帮先祖裹好了伤口。从那以后,先祖母就悄悄地跟在了先祖的身后,直到先祖既将蹈火的那一刻。

    那是先祖与先祖母的第二次见面。先祖做梦也不会想到在他即将赴死的时候,喊他的人竟是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浣纱少妇。他们同时扑向对方。他们连想都没想就紧紧抱在了一起。他们热吻时,先祖母把含在嘴里的一个什么东西抵进了先祖的口中,然后嘴角轻轻一牵,牵出千古一笑,然后裙裾飞扬,飘飘洒洒,一身饰物叮咚作响地跑了。

    先祖母送到先祖口中的是一颗赤色的避火丹。到此,至于我的先祖是否当过皇帝、当过隐士,是否守过关、中过举、种过田、经过商、医过病、剪过径都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当即将赴死的时候,先祖母能将拯救生命的避火丹送到先祖的口中,这已经足够。

    有一点可以肯定,在那场大火中我的先祖没有死,我的先祖母也没有死,他们艰难地、平实地、幸福地、如胶似漆地活在了一起,不仅活着,而且还生了一大堆儿女……要不然,怎么会有我爹?怎么会有我今天写下的这些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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