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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山是这样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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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原创 作者: 胡培玉 日期:2012/12/8 阅读:1343 次 【大 中 小】 B级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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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和子虚去高密。他是去有一个采访任务，我是去看我的文友牧文，想跟他商量一下文化会馆的事。
到了高密一打电话，才知道牧文去了北京。子虚说你怎么不早打打电话。我说朋友就是碰，不打电话的好，免得他们早有准备。牧文知我到了高密，急火火的安排我吃饭。我说不吃了，是来找朋友说话的，不是吃饭的，朋友不在，这饭吃着没味。等当你回来再说吧。还给牧文带的火腿。上好的火腿，没有淀粉的那种。东西送不下怎么办。来高密拜访莫言的次数不少，可从来没有去看看他的故居，也没有去看看他的父亲。我说咱去看莫言的父亲。去看莫言的故居。不是前阵子把院子里的东西都带走了吗？
故居就在高密东北乡，一条叫作胶河的南岸上，村子已经南移，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趟破房子。看样河堤也是后修的，看来这里也是常有水患。 这与我老家居住的地方相仿。可以想象的出，一望无际的芦苇，一望无际的树，一望无际的庄稼，这里是鸟的天堂，当然是也莫言的天堂。他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中，建立了他的高密东西乡，一块肥沃的文学土壤。
那 老屋进伸不过四米，间口不过四米。檐头不过两米半。砖石地基，土打墙，浑身窟窿。莫言的二哥和二嫂正在用麦糠泥堵着窟窿。两手泥巴。子虚指着我说他是莫言的朋友，莫言给他写过序，二哥就停了活，洗了手，跟我们交谈。子虚问不是市里来人修吗。二哥只是笑。二嫂也笑。二哥说自己的事自己做。
二哥领着我们参观了故居。故居一共五间小屋。中间是当门，支着两口锅，一个风箱。风箱的把被磨的下了 口，很深的。二哥说这个风箱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西间就是一盘小炕，就是在这盘炕上睡出了伟大的作家莫言。年幼的弟兄三个光着腚，享受从胶河里吹来远古的风，沐浴着从田野里飘来的雾……。套房里放着犁镂耙具，还有小拥车，锄头和镰刀，这些无血无肉的东西，仿佛要告诉莫言，不要忘了他是一个农民儿子。东屋里就住着莫言的二老。北墙的搁板上放着一只破破箱。那是莫大言当兵时的一只破皮箱。套房里堆放着粮草，尽量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告诉我们不要忘记历史。我们刚参观完，又来了好几帮人。青岛的，北京的…… 我们在刚刚砌上去的，在大理石上凿出的“莫言故居”四个字下照了相。跟二哥二嫂照了相。就提出来去看看老爷子。二嫂说行。我带你们去。
老爷子住在村南莫言的二哥家，莫言在北京，老大在县城，他不去北京，也不去高密县城，就愿意住在农村老二家。路上我想象着老爷子一定会是个老得不轻的人。可是我错了，当二嫂去了东屋领出一个老人时，我和子虚都大吃了一惊。这就是莫大言的父亲吗？那是真的伟岸，一米八以上的个子，身材高大，耳大面方。白白净净，慈眉善目。一脸佛相。一脸坦然。二嫂说诸城莫言的朋友来看你了。他笑得开心。我问老爷高寿了？他说九十了。我说老爷子身体很好。二嫂说，除了耳聋别没有毛病。二嫂问我们要了名片，交给了老爷子，老爷握在手里看得仔细。我问老爷子识字？二嫂说，可是，识一肚子字，当了三十多年的会计。公直了一辈子。没贪公家一分钱。生产队时，什么都要我们带头。蠃得了好口碑。你们不是问我们为什么自己干呢。父亲说，自己的事自己干。不要让别人说。我们从不悖父亲的话。老爷子仿佛听见了，笑了笑。就是这样的一位伟大的父亲，才培养出这样一位伟大的作家。一个贵族的产生，需要三代人的努力。一个伟人的产生，不知需要多少代人的功德？
辞别了老人，我们又来到莫言的故居。这老屋连接着过去和末来。老屋虽然破败，却透着一种不可言说的精神。泥在老屋上的新泥，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老屋突然就变成一棵树，扎根九丈，枝叶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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