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叙从史记出发》44--应梦贤臣难圆梦

文帝刘恒曾做梦，梦见龙体欲升空。

直入九霄飘飘然，眼看就要登天庭。

只差一步上不去，来来回回直折腾。

此时出现黄头郎，用力一推进天庭。

登上天庭好高兴，回头只想谢一声。

只见短衫黄头郎，真实面目没看清。

还见衣服已破损，下面露出一小孔。

恰逢雄鸡鸣晨晓，文帝美梦被惊醒。

文帝时常思梦境，一心回报助力情。

一日巡视到沧池①，看到船工几百名。

个个头顶戴黄巾，号称黄头小郎工。

文帝逐人细过目，与梦中人相对应。

邓通②有幸被选中，只因破衣露小孔。

邓字繁体左为登，寓意登天一步通。

文帝左看右打量，邓通一切皆应梦。

遂即钦点纳贤臣，官至大夫进皇宫。

邓通本是棹船郎，不具奇功和异能。

服侍文帝很勤快，说笑分寸正适中。

耍乖卖俏哄文帝，时常逗乐取高兴。

只是庸碌无作为，如同猫狗皇帝宠。

一六○年③一相士，文帝召之相邓通。

相面之后有结论：只恐饿死了一生。

文帝一听不高兴，叱退相士赶出宫。

有朕在此焉受饿？定要富贵伴终生！

文帝赌气下诏书，蜀郡铜山赐邓通。

特许自行铸钱币，官方民间都通行。

想铸多少随心意，视同央币任流通。

一夜暴富黄头郎，达官显贵皆眼红。

当朝丞相申屠嘉④，一日上朝奏事情。

邓通懒散侍帝旁，怠慢失仪落把柄。

屠嘉朝事奏完毕，随即以此告邓通。

文帝偏爱意袒护，面对弹劾不回应。

屠嘉决心除邓通，再召邓通相府中。

凶多吉少通自知，临行先向帝求情。

文帝许诺去解救，方才出行战兢兢。

满脸杀气申屠嘉，开口便要斩邓通。

幸得文帝派人救，邓通方能保性命。

邓通知帝恩如海，无以为报只有忠。

文帝生病长疮痈，溃烂化脓钻心疼。

邓通日夜守身边，嘴吮脓血减疼痛。

文帝感动问邓通，天下谁最爱刘恒。

邓通回复是太子，父子至亲无人顶。

帝让太子吸脓血，刘启恶心呕出声。

刘恒长长一声叹：太子爱朕不如通。

太子内心多愤恨，自此结怨恨邓通。

文帝驾崩太子继，立刻下手不留情。

罢免邓通贬为民，再将蜀郡铜山封。

编织罪名下诏令，拘系邓通牢狱中。

严刑拷打逼招供，万贯家财全落空。

往日富贵堪敌国，今昔一文竟不名。

居无定所食无炊，苟延残喘续性命。

终至沿街去乞讨，饿死街头尸骨冷。

平步青云源一梦，命运弄人谁能懂。

万千宠爱一嬖臣，文帝偏搏命中定。

命里有时终须有，纵然与付亦成空。

相士之言终应验，应梦贤臣难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