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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淇河姐妹（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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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原创 作者: 王风 日期:2008/5/20 阅读:1731 次 【大 中 小】 A级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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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天还是那么热。秋月先去幼儿园，又在休息室里对着镜子，梳了两遍头发。她发现镜子里的这个女孩直得很漂亮，眼睛是水灵灵的，鼻子挺挺的，脸蛋嫩嫩的，嘴唇红红的，头发黑黑的，皮肤白白的，大腿长长的，胸前满满的……啊，这么美丽的曲线，自己还是第一次细心地欣赏。她想起了一句唐诗，“女为悦己者容”，不是吗？这丰满的身材是为刘真准备的，她是一件百看不厌的艺术品，人体艺术品。凭你从哪个角度拍摄，都是美丽的，都是充满活力的。尽管青春转瞬即逝，唯有记忆和相片可做永久的留念。以身相许的就是自己终身所爱的，只要他要，她可以无私地全部奉献，包括她的双唇，她的容颜，她的身体，她的青春，她的全部的爱。
秋月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还不时从窗子向外看，她能从二楼的窗子看到院子外小桥流水，看到桥上走过的每一辆车，每一个人。她知道刘真是要从对岸的大堤上穿桥而过，向她走来。
快十点了，刘真还没有到。秋月坐不住了，走出休息室，出了幼儿园的大门，来到七夕桥中央的栏杆傍，看着上游的大堤公路，大堤公路上的车站，每一辆开过来的汽车，汽车上下来的每一群人，人群中是不是走下来了心中的他。认识秋月的人就问秋月在等什么，秋月微笑着说在等人。不认识的秋月就放慢了脚步，看秋月好半天。秋月不在意，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也不在意别人怎么问。总之，心中的秘密无人能猜，她的心思全在刘真一个人身上。
远远地看见有人向这边走来，看见有人向这边招手，一个身材强健的又充满朝气的大男孩向秋月走来。秋月看清了，那是刘真！兴奋地朝他招手，生怕刘真看不见自己。刘真一路小跑来到桥上，两人不约而同地张开手臂，拥抱在一起。刘真拥抱着秋月转了三圈，笑声惊动了桥上的每一个人。认识和不认识秋月的人都停下来看他们。是的，如果不是在桥上，如果在桥上没有这么多人，如果这么多人中没有认识自己的，秋月和刘真拥抱时间会更长，甚至让看他们表演的人，脖子发酸，两腿发麻，他们也不会分开。但是，这是在桥上，桥上有这么多人，这么多人中就人有认识秋月的人，所以秋月只得拉着刘真向桥下走，沿淇河岸边的小路向前走，向着杨柳茂盛林中走去。总之，树越多越密越好，人越少越静越好，他们像两只相爱的小鸟，从桥上关注他俩的所有人的视线里消失。
刘真和秋月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像粘在了一起，长在了一起。更要命的是他们的双唇，粘在一起再没有分开。起码在中午时分，她们突然感觉到很饿的时候，就一直没有分开。
“饿了吧？我路上买了些吃的，你先吃吧！”刘真问秋月。
秋月还在兴奋之中，摇摇头，微笑地看着刘真。奇了，刘真今天的穿衣服的颜色和她今天所穿的衣服的颜色一样，上身的T恤也是红色，下身的裤子也是白色的。
刘真拿出洗好的摄影作品给秋月，其中有一些不能算是作品，这些照片包括刘真给秋月和春月照的相。秋月看后更加高兴，刘真把她拍得太完美，让她爱不释手。而淇河两岸的风景和夕阳中的七夕桥，密林中的月牙湾镇，通过刘真手中的像机，拍摄出一幅幅迷人的图片。秋月从来没有发现，家乡是这样美丽。也许，这就是艺术魅力之所在。总之，刘真给秋月开了一次小型摄影展览会。欣赏完刘真的作品，他们一起坐在草坪上吃午饭，有面包，有火腿，还有可乐和鱼罐头。天太热，知了一个劲地叫，蚊子和小虫子也来为他们助兴，害得刘真脖子上起了三个大疙瘩，而秋月的胳膊和大腿上分别起了两个疙瘩。刘真热得不行，非要拉秋月下水游泳，秋月害怕，因为她不识水性，又没有穿泳衣，刘真只好作罢。刘真和秋月各自在河边的沙滩上洗手洗脸，洗完后又一起并排坐着，四只脚并排着放在水里。秋月发现刘真的脚奇大无比，像个足球运动员的脚，也难怪，他长着1米80的大个子。刘真发现秋月的脚出奇得小，白得像玉雕，更像是一幅自然天成的艺术作品，非但白玉雕刻不成。
她的玉雕小脚依偎在刘真那双大脚傍边，就像秋月的身子偎依在刘真身上一样；几条小鱼游过来，围着秋月的小脚丫啃个不停，弄得秋月的脚痒痒的。刘真的脸被秋月的头发盖着，弄得刘真的脸也痒痒的。刘真看着秋月的小脚丫围了许多条小鱼，自己的脚丫周围只有一两条小鱼。他产生了用手触摸那双小脚的想法。虽然他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但手没有挪开，因为他们的手始终粘在了一起。秋月说，我帮你揉揉被蚊子咬过的脖子吧，刘真答应了；刘真说，我帮你揉揉被蚊子咬过的胳膊吧，秋月也没有反对。之后刘真又说，我帮你揉揉被蚊子咬过的大腿吧，秋月也没有反对。就这样，一个帮他揉脖子，另一个帮她揉胳膊和大腿，整整揉了一个下午，刘真的脖子红红的，还有唇印，秋月的胳膊和大腿也红红得，还有牙印。
太阳落下去，月亮露出了女人的脸。有了点风，晾晾的，很舒服。刘真和秋月躺在草地上，继续互相揉着，刘真还看了秋月身上本不应该看的地方，秋月也碰了刘真身上本不该碰了地方。刘真在攻破了秋月的一道道防线后，要进攻最后一道防线。秋月本想防守，又想放弃，再看刘真的攻势，守也怕守不住，只好对刘真说：“你要是真心想要，那就都给你吧！但你可不要辜负我……”刘真点点头，坐起来，对着夜空发誓：“苍天在上，月亮在上，星星在上，如果我刘真辜负了秋月，这辈子不得好死，下辈不得永生……”发完誓，秋月就把一切给了刘真，刘真没有拒绝，就真的全要了。
春月上次和黄乙发说的事还真灵，没出一个礼拜，春月的爸爸就由干杂工改作看大门，工资也上长了一倍。春月相信了黄乙发，择日去见黄丙发。这天，春月特地给自己梳了个很淑女的头，衣着的颜色也很淡雅，一改昔日的奇装异服，素妆淡抹，更显出春月作为女人的动人之处。内心作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后，想他黄丙发就是一只狼，春月也要好好去会一会。秋月却一直为妹妹担着心，生怕春月这只美丽的小羊落入了狼口。春月安慰了姐姐几句，就朝黄丙发的工厂走去。
黄丙发对春月的到来感到意外，也感惊喜，虽然哥哥黄乙发把这件事告诉过他，黄丙发却没有太在意。要说女朋友，黄丙发有一匝，一个一个的数，也要费半天脑筋，但对春月还是要另眼相待。不要说春月是镇上人见人爱心灵手巧的好姑娘，就凭春月这身段，这长相，就有不少的追随者。黄丙发不是不喜欢，是没机会。这次机会来了，就不能失去。
“三老板”，春月叫黄丙发三老板，原因是他的两个哥哥已经占去了大老板和二老板的位子，而且是不可动摇的位子，甲、乙、丙，他排行老三，自然是三老板，反正镇上的人都这么叫，自然也就顺理成章。
“唉，”黄丙发答应着，说：“春月小姐有什么事？”
“上次二老板跟你说的事，相必你也知道了吧？”春月接着说。
“什么事？春月小姐。”黄丙发故意问春月。
“三老板，你是真不知道呢？还是假不知道？既然不知道，我也不说了，走了！”春月起身要走，黄丙发赶紧拦住。
“知道知道知道！不就是我哥介绍春月小姐做我女朋友的事吗！”黄丙发一连说了三个“知道”，生怕春月不知道。
“知道就好！”春月静了静神，觉得黄丙发刚才说的那句话有问题，“唉，三老板，别小姐小姐地叫个没完，是不是叫顺口了？你把我当成歌舞厅夜总会的三倍女了吧！”
黄丙发赶紧道歉，改口说：“没有，没有！春月妹妹，春月妹妹！”
春月又问：“你刚才说你哥介绍我做你的女朋友？！是不是？”
黄丙发赶紧点头说是。春月瞪了黄丙发一眼，黄丙发浑身打了个冷战，觉得春月的目光很毒，看得黄丙发浑身都不舒服。
春月又瞪了黄丙发一眼，突然大喊着说：“做梦！我可不是来做你得什么女朋友的。我是来给你找老婆的。老婆知道不知道？就是妻子、爱人、媳妇、内当家的！知道不？不是让你找俩三月就换的女朋友，懂不？！”
春月的这一翻话，黄丙发有点坐不住，屁股底下像长了疮，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出了一脑门子汉。嘴里答应着是，又像是答应着不是，头也在不停地动，像是在点头，又像是在摇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三老板，你怎么不说话？屁股上长疮了？看你那不自在的样！”春月拿眼盯着黄丙发的额头。
“说得对，说得对，是找媳妇，是找妻子，是找爱人，不是找……”黄丙发没想到春月平时文文静静，说起话来像机关枪。黄丙发什么时候怕过女孩子？和他交往过的什么样的女孩子没有？分手时有吃安眠药的，割手腕上吊的，砸玻璃砸桌子乱闹的，还有写恐吓信要求赔偿青春损失费的……黄丙发怕过谁？谁也没怕过！老子是镇长，兄弟是大款，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看在钱的份上，什么事不好说？什么事不好办？一切都好办！可是，黄丙发在春月面前，像老鼠见了猫，开水煮过的面条，怎么也硬不起来。春月的话对黄丙发来说，就像圣旨，只有尊旨，谢主隆恩，一切顺从！
“那你觉得我春月人怎么样？”春月说这名话的时候语气特别温柔。黄丙发有点受宠若惊。
“好，人品好……”
“那你觉得我春月长得比起你那女朋友们怎么样？”春月依旧柔声细气。
“强，强百倍……”
“我嫁给你配还是不配？”
“配，相当配……”黄丙发舌头发直，开始字不成名地回答。
“想不想娶我？说真心话。”
“想，太想了……”
“那好！”春月说到这里突然提高了嗓门：“我可把话说在这里，不管你从前做了些什么，也不管你还有几个情妹妹，就是你以前找三倍找妓女吸大烟搓大麻杀人放火吭蒙拐骗五毒具全，我都原谅你！从今往后——”春月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又说：“从今往后别让我抓住你的小辫子！从今往后，我也就是你的人了……”春月把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又变得柔声细气。
这时，黄丙发坐在那里坐着一动不动，脑门子上的汉“叭达叭达”往下滴，也不敢去擦一下。春月从包里拿出自己亲手的绣得花手绢，走过去帮黄丙发擦额头上的汗。
黄丙发睁大眼睛，不错眼珠地看着春月，看着春月灵巧的小手在眼前晃动，仿佛像做了一场梦。如梦初醒时，脑子还是有点发懵。
“刚才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三老板？”春月现在说话柔声细气，生怕吓着他。她把手里鳄鱼牌皮包往桌子上一放，将桃花色的长裙往腰间慢慢上提，露出一段嫩藕似的白腿，将身子坐在黄丙发的大腿上。黄丙发被春月突出其来的举动弄得不知如何是好，抱也不是，扶也不是，推也不是，站也不是。心想，不是我黄丙发神经有问题，就是春月神经有问题，总之，今天有一个要去医院看医生的。黄丙发如梦初醒后，一把将春月拉进了怀里。春月并不反抗，只是抿着两片红嘴唇窃笑。
“从今往后，我可就是你的人了……”这一句黄丙发听得真真的，既然是我黄丙发的人了，我还等什么？张嘴就往春月白净的脸上亲。春月放荡地笑着，还是不反抗，黄丙发就越发放肆。正想撩起春月的裙子，进一步发展，春月忽地从黄丙发怀里跳出来，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抬手给了黄丙发一耳光。虽然春月的手不大，但这一耳光，打了个正着，发出清脆的声响，连春月的小手都发麻发热。黄丙发脸上出现四道红手印。春月并不去理他，抓起皮包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又转过身对着黄丙发说：“要办事也可以，不过先把结婚证领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黄丙发呆呆地楞了半天，最后瘫倒在沙发上。
春月和黄丙发的婚事出奇地快。全镇上没有几个人知道。许多人半信半疑。秋月劝不住春月：“人是你挑的，也是你嫁的，我和爸爸妈妈也不能再说什么。”春月始终如一：“人是我挑的，也是我嫁的，从今后，吃糠咽菜荣华富贵我全认了！爸爸、妈妈、姐姐，你们只管放心，凡事都分好坏，为什么不能为我往好里想想？”
秋月无言。她爸爸无言。她妈妈一直为春月的出嫁在流泪。自己生的女儿自己最了解，春月是什么脾气，她最清楚，她认准的事，八匹骡子也拉不回来。只是这件事太仓促，做姐姐的婚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做妹妹的却捷足选登，让外人知道了说三道四总是免不了的。用春月的话说，幸福和痛苦都是自己的，婚姻就像一双新鞋子，别人说这么好说那么坏都没有用，只有自己穿在脚上才知道怎么样。事已至此，复水难收，只好由着春月去了。
领完结婚证那天，春月就上了黄丙发的床。第二天跑到幼儿园找秋月，把她和黄丙发上床事说给秋月听，羞得秋月满脸通红，就像春月不是在说她自己的房事，而是在说秋月。结婚那天，秋月自然做了春月的伴娘。看着春月那幸福的样子，秋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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