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铁更铁的法则
在逼死爱情的时尚中
做鸡是违规的零售
嫁人是合理的批发
2001年6月
隔壁的女孩
——给阿果
隔着飞软的肢体 看疯你争斗后的倦容
沙的风度 在窗外的树叶弹唱喧哗
像你 多年来从女孩到女人的一路喊唱
今夜 你在与我隔一栋楼的隔壁寄宿
一个画家老乡同你一样以乡音乡情相款相待
我嗅到你成熟的异乡的香味
在身边和远方飘来飘去
这些黑夜的速写在记忆的图景中胜过雨前的躁热
你 为何像倦鸟临巢惊动灌木
莫非去向已构成去向
或者 想抖落一些远飞前的夜露
阿果 如果你真想踩开如果的那个果
在艳舞于枝头的花蕾时
可会惊恐于她同一只眼睛的相似
2006年6月
恶毒岁月
你 使一朵花不能开放两次
你 使众生成长
在死亡的路上
你使我公主般娇媚的恋人
用新闻的语法和干部的口吻
令我逼着自己倾听
在重逢之夜 看着
她不再闪亮的眼睛
和偶尔浮现的蜡黄的笑容
我突然想起了这首诗
和她的标题
2001年10月
邻居黄昏时分的宠物
惯于哈腰的腰 在
人的处境中竖起高贵的毛刺
天天点头的头 被一声
召唤 逼成身份招摇过市
一周一洗的大腿间 冲出
理想的气味 将华丽的空间
笼罩得比黄昏更昏
统一的表情 从内部冷烫在黄昏的脸上
以正襟危坐的姿式高过行走的高度
用嘴 应付豢养者苦难的手势
夹紧尾巴上深藏的快乐
曾经卷起的肉体的问号
柔软地消失于执著的裆部
当黄昏压向楼群不朽的悬梁
以一声嚎叫牵来肥胖的同类
对着光 相互舔食对方的阴暗
那嗷嗷的音律 像是
对人类耳朵的嘲讽
幸福的宠物每到黄昏都惊诧于主人的宽容
2000年2月
爱的奉献
阿英在海边做鸡多年了
她身边一直珍藏着一张照片
据说 照的是她奶奶的贞洁牌坊
阿英的男朋友在作家协会上班
他总是随身带着几本名著
他说他喜欢文学他上班只做一件事
——写诗
他们在一次朗诵会上认识
这么多年来
没说结婚
也没说分手
2000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