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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钓鱼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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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原创 作者: 王风 日期:2008/6/11 阅读:1698 次 【大 中 小】 A级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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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者说
去学校的路上，要经过一条河，河上有一座闸桥，即是拦水的水闸，又是可通车辆的桥梁。河面因水闸而变宽，形成一个河中的闸湖。湖水清澈，且深且蓝。杨柳绕岸，绿草满堤，景色绝美。我因忙于学校事务，常常匆匆往来于闸桥，无暇流连湖光秀色。
偶有闲暇时，也会独自走在湖畔的小径，看湖面波光粼粼，柳枝轻拂，蜻蜓点水；听知了鸣叫，鸟儿婉转，蛙声乱噪，心情因此变得轻松。最是羡慕对岸的几位老者，无论风雨，无论烈日，常能见到老柳树下，他们垂钓的身影。我便产生要来钓鱼的想法。
于是，去了鱼具店，买了鱼杆、鱼钩和鱼饵，还有泥龙线绳、浮子和坠子，连塑料桶、网兜和马扎都买齐了。周末，正是一个清凉的早晨，骑车来到湖边。因为来的太早，连每天都在老柳树下钓鱼的老人都还没有来。我有点兴奋，选了一个蔽荫处，把车放在一边，放好马扎，戴上遮阳帽，又将鱼饵放到鱼钓上，学着钓鱼者的样子，将鱼钩甩入水中，三颗浮子漂起，两颗浮子慢慢沉下。坐静后，盯着浮子，专等鱼儿上钩。
不一会，钓鱼的老人也来了，就坐在离我不远的树下。他看了我一眼，感觉像是惊异，惊异于我的到来。我们相互点头，并没有说话，就算认识了。
我盯着水面。浮子开始颤动了。我想鱼一定是上钩了，急忙抬起鱼杆，发现鱼钩上空空的，不但没有钩到鱼，连鱼饵都不见了。于是，又在鱼钩上放了鱼饵，把线抛入水中。眼睛紧盯着水面。要么是浮子一动不动，要么是浮子颤动，开始下沉，抬起鱼杆，依旧是空空的。反复几次，都是如此。我开始怀凝，选得地方不对。就开始换地，一连换了三四个地方，还是一条鱼都没有钓到。太阳的光开始发出威力，我的后背已经湿透，脸上的汗也擦不完。再看看老人，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我坐不住了。走近老人，和他聊天。
问他：“什么原因没有钓到鱼?”
老人说：“心不静，是不能钓到的鱼的主要原因。”
“烈日炎炎，如何才能心静?”
老人说：“抛开所有烦恼，除去一切杂念，才会心静。心静自然凉。”
“为何您来了大半天，也不见钓到鱼?”
老人笑着说：“想吃鱼的人，可以到鱼市去买；想钓鱼吃的人，自然会到鱼池去钓；只有清心休闲者，才会来到寂静的湖边或急流的河岸钓鱼，而这样的人，是最不想钓到鱼的人。”
听后，我恍然大悟。
又听见老人说：“在这里不是钓不到鱼，而是基本上就没有鱼可钓。这几年，河水受到污染，鱼类越来越少，下游受几家工厂污水的污染，鱼类早已经灭绝。”
再听后，我大彻大悟。
老人见我一脸失望，笑着安慰我的说：“这两年河水有了明显的好转，水里才开始出现了些小鱼。”老人深深吸了一口烟，“钓得到鱼钓不到鱼都无所谓，关键要有个好心情。其实，要想钓鱼也很容易，我教你一招即可。”
说完，老人把我带到一个低凹处，选定一片水域，又在两丈范围内的水面，撒了些鱼食，然后不紧不慢地坐下来，又点上一支烟，悠然地吸着。烟吸过半，老人把鱼杆支起，将鱼绳甩到撒鱼食的水面中央，稳住鱼杆，又悠然地吸着烟。我站在一边，静静看着水面的浮子。老人一支烟未吸完，水面上的鱼花翻腾，浮子开始晃动。我兴奋起来，憋着声对老人说：“鱼上钩了，鱼上钩了，快起杆。”老人笑笑说：“不急，现在鱼在吃鱼食，并没有完全上钩。只有等到浮子下沉，并左右晃动，才能断定是否上钩。”老人盯着水面，依旧悠然地吸烟。
我心里起急，生怕鱼吃完了鱼饵溜走。这时浮子开始下沉，并在水面激起一圈圈小小的波纹。鱼绳继续下沉，波纹继续变大，老人的鱼杆也随之移动，眼睛死死地盯着水面。我心里更加着急，刚要张嘴说话，只见老人双手握杆，往上用力一抬，一条金色鲤鱼自水面而出，在空中划了个半圆，摔在了老人身后的草地上。
我高兴地跑上前去，想按住这条足有半斤重的白肚皮鲫鱼。这鱼连蹦再跳，在草地上打滚，一点也不好抓。老人把网兜轻轻罩住鱼身，用手按住鱼头，取下鱼钩，把鱼放入盛着水的塑料桶里，然后放好鱼饵，把鱼钩抛下水面。刚点上一支烟，没吸两口，水面的浮子开始乱动。
不一会，一条灰黑色的草鱼上钩了。不到半天功夫，老人已钓到四五条大鱼和几条小鱼，而且还钓到一条金色的鲤鱼！老人让我坐下，握住鱼杆，按照他的要领，开始钓鱼。果然也钓到一条鲫鱼。我兴奋不已。接着又钓。快到中午时，我居然钓到了三条鱼，除两条鲫鱼外，还有一条鲢鱼。
老人还告诉我几种鱼的特征习性，鲫鱼、草鱼、鲤鱼、白鲢、黄鳝等等，一大串鱼的名子，不要说见，连听都没有听过。老人都知道这些鱼特性，哪些鱼好静，那些鱼好动，喜欢生活在什么水域，连什么样的鱼用什么方法做，什么方法吃，都说了出来。
他又说：“如今这条河的鱼越来越少，能钓到这么大的金色红鲤更是少见。今天算是个意外的收获。”
在收杆时，我提着三条鱼，向老人道谢。老人笑着说：“回去吃一顿吧!自己亲手钓的鱼，味道一定不同。”
我在走到对岸时，回头看见老人正蹲在岸边，将鱼一条一条，漫漫地放回水里。
我再次领悟老人的用心。
看着第一次钓到的三条鱼，活蹦乱跳地在塑料桶里游动，便不忍将它们蒸食。也学老人，来到水边，一条一条，慢慢放进水里。看着鱼儿欢快地摆着尾巴，往深水中游去，心中有种莫名地激动，微笑便浮在脸上。
我抬头看那对岸的老人，老人冲着我笑了。
年8月6日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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