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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英国诗选 艾略特诗选:四阙四重奏(2)
  • 来源:原创 作者: 佚名 日期:2008/6/16 阅读:1356 次 【 】 A级授权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 干燥的萨尔维吉斯



    我不太了解神明;但我以为这条河
    准是个威武的棕色大神——阴沉,粗野而又倔强,
    忍耐只能到一定侧过年度,起初人们把他认作一条边界;
    有用,但不值得信赖,像是个商业的运输人;
    此后只成了桥梁建造则面临的一个问题。
    问题一旦解决,这个棕色大神就几乎
    被城市的居民淡忘——尽管他依然难以平息,
    保持着他的四季和愤怒,作为破坏者,作为唤起
    人们但愿忘怀的过去的提示者。得不到机器
    崇拜者的尊敬和抚慰,只是等待着,守望着,等待着。
    他的律动出现在托儿所的卧室里,
    出现在四月庭院中繁茂的埃朗萨斯树丛里,
    出现的秋天餐桌上葡萄的芳香里,
    和在冬天夜晚煤气灯的光圈里。

    河在我们中间,海在我们周围;
    海也是大地的边缘,它波涛滚滚
    拍向花岗岩,它把暗示它在远古和不久前的创造
    星星点点地抛向岸滩:
    星鱼,鲎,鲸鱼的脊骨;
    在水潭里,它给我们的好奇心
    留下了更纤巧的海藻和海葵。
    它抛起我们失落的东西,那破烂的渔网,
    捕捉龙虾的破篓,折断的船桨
    和异域死者的褴褛的衣衫。海有很多种声音,
    很多神明和很多声音。
    盐在多刺的玫瑰上,
    雾在冷杉树林中。
    大海的嚎叫
    和大海的呼喊,是不同的声音
    常常能同时听到;帆索的哀鸣声,
    海面上巨浪翻滚的恐吓和爱抚,
    远处的惊涛在花岗岩的齿缝中的排击声,
    还有为海岬逼近而发出的警告的呜咽声,
    这些斗士大海的声音,还有掉头朝向归途的
    发出尖啸声的浮标和海鸥:
    在悄无生息的浓雾的压力下
    那从容不迫的巨浪敲响了
    隆隆钟声,报告着时间,但不是我们的时间,
    一种时间
    比天文钟计量的时间更古老,
    比那些烦恼而焦虑不安的女人们计算的时间更古老,
    她们长夜不寐,计算着未来,
    试着把过去和未来拆散,解开,
    又把它们重新拼合在一起,
    在夜半和黎明之间,当过去已变为一场欺骗,
    未来已成为没有未来,在四更之前
    时间停歇,时间变成永无终了的时候;
    巨浪滔滔,现在是这样,有始以来也是这样。
    钟声
    铿锵



    这无声的呜咽,这秋花的悄然谢去,
    花瓣飘落从此凝然不动,它们的终极在哪里?
    沉船的残骸随波漂泊,白骨在岸滩上祈求,
    那向宣布灾难临头的通告
    发出无从祈求的祈求,,
    这一切的终极在哪里?

    一切了无终极,不禁如此更有那
    随未来的时日而接触而来的后果,
    当人生的无情岁月已落入你一度以为
    最可信赖的事物的碎片之中——
    因而最恰当的对策莫如舍弃的时候,
    感情却兀自沉湎于往昔。

    最后还有出于对自己的气力不济
    而产生无济于事的自豪和怨恨;
    驾一叶小舟漂泊海上,任凭海水从裂隙徐徐漏入,
    那无所依附的眷恋可能北看作无所眷恋;
    还有那最后的通告的钟声发出不可争辩的呼喊时
    默默无语的谛听。

    何处是渔夫的归宿,他们驶进
    风的尾势,雾霭在那里瑟瑟颤抖?
    我们无法想象一个没有海洋的时代
    或者一个不是漂满了废物的海洋
    或者一个不可能有一个目的地的未来,
    像过去的岁月那样。
    我们应该想起他们一如既往在戽水,
    在张网和拉网,当那东北风势减弱吹过
    永不变化也永不销蚀的浅提,
    或者在船坞领取鱼钱,晒晾风帆;
    而不应该想象他们在作一次毫无收益的出航,
    打一网经不起审查的捕捞。

    那无声的呜咽永无穷期,
    那秋花的谢去,没有痛苦也没有运动的痛苦的运动,
    海的冲卷和漂流的沉船残骸,
    白骨向它的上帝死神的祈求,这一切都永无穷期。
    只有圣母报喜节那一声几乎是不可能
    却又是唯一苦难祈求的祈求。

    当你年岁渐老,那过去
    仿佛已有了另一种模式,不再只是一个结果——
    或者甚至是一种发展:后者是部分的谬误,
    受到肤浅的进化论思想的怂恿,
    而在常人的心目中变成否认自己的过去的一种手段。
    赏心乐事的瞬间——不是康泰之感,
    功成名就,夙愿已偿,无忧无虑或感受到亲人之爱,
    甚至不是享用一顿丰美酒宴,而是猛地或然彻悟——
    我们有过这种经验,但没有领会其中涵义,
    而懂得涵义就是在我们能赋予幸福以任何意义之外
    在不同的形式中恢复以往的经验。我以前说过
    在涵义中复活的以往经验
    不仅是一个人一生的经验,
    而且是多少世代人的经验——不要忘记
    其中有的很可能根本无法言喻:
    返顾典籍记载的历史的信念后面,
    回转头去,只须稍稍返顾一下,
    就看到那远古的恐怖。
    现在,我们终于发现痛苦的瞬间
    (至于是否出于误解,我们一向
    寄希望于虚妄,或畏惧于不当畏惧的,
    在不是我们要谈的问题)都与时间所具有的永恒性
    一样永恒。在一点我们在别人的(与我们有关,
    几乎像我们身受的一样)痛苦中领会得更深。
    因为我们自己的过去被行动和汹涌的激流淹没了,
    而别人的苦恼却始终是一种经验,
    确凿无疑而又不为接踵而来的时间所磨损。
    人们变化,微笑,而痛苦常在。
    时间这个破坏者也是时间这个保存者,
    就像这条运载死亡的黑人、牛棚和鸡笼的河,
    就像苦涩的苹果和苹果上留下的齿痕一样。
    而嶙峋的礁石在永不宁息的流水中
    浪花冲刷它,浓雾掩蔽它;
    风平浪静的日子,它不过是一块标石,
    在适宜航行的气候永远是一个确定
    航道的航海标志,但当阴沉忧郁的季节
    或当它暴怒的时候,就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



    我有时怀疑克里希纳说的是否就是这个意思——
    在别种涵义之外——或者同一件事的另一种说法:
    未来是一支消寂的歌,一朵殷红的玫瑰,或者是
    一株为那些还没有到这里来表示悔恨的人们
    留下的永志悔恨的薰衣草,
    压在一本从未翻开却已发黄的书页之间。
    而向上的路就是向下的路,向前的路就是回头的路。
    你不能面对它而神色自若,但在件事却是确切无疑的,
    时间不是治病的医生,病人已一去不复返。
    当列车启动的时候,旅客们安顿下来
    开始品尝水果、翻阅书刊和公务函件
    (前来给他们送行的人们也离开了月台),
    随着漫长时刻催人欲睡的节奏
    他们的脸色从悲痛舒展为轻松。
    旅人们,向前行进吧!在不是从过去
    逃往不同的生活,也不是逃往任何未来;
    你们不是刚才离开那个车站的人群
    也不是行将到达终点的人们,
    当渐行渐窄的铁轨在你们后面并成一线;
    当你们的机声隆隆的轮船甲板上
    谛视着船首劈开的波浪在你们后面扩展开去,
    你们不会想到“往者已矣”
    或者“来者可追”。
    夜阑时分,在帆缆和天线里
    有歌声在反复吟唱(虽然在低声细语的时间弦琴
    既非为耳朵而弹奏,也未形之于任何语言):
    “向前行进吧,你们这些自以为在航海旅行的人;
    你们不是那望见港湾渐渐消失的人们,
    也不是行将离船上岸的人们。
    这里,在海岸这边和更远的海岸之间,
    当时间已经隐退,请用平等的心怀
    思考过去和未来。
    在这既不是行动也不是无所行动的瞬间
    你们不妨听取这句忠告:‘在死亡的时刻
    一个人不论他的意志专注什么样的
    生存地位’——那是一次行动
    (而死亡的时刻则是每一瞬间),
    它必将在别人的生命中开花结果:
    因此不必考虑行动的成果。
    想前行进吧。
    啊 航海的旅人们,啊 海员们
    你们来到港口的人们,你们的身体将经受
    大海的考验和判决或者不论遭到
    什么事故的人们,这里就是你们真正的目的地。”
    克里希纳就这样在战场上
    劝告阿尔朱纳。
    不是永别,
    而是扬帆前行,航海的旅人们。



    圣母啊,您的神殿屹立在海岬之上,
    请您为所有船上的人们,
    为那些以渔业为生涯的人们,
    也为那些与一切合法的海上交通有关
    以及指挥他们的人们祈祷吧。

    请您也为那些送别了儿子或丈夫
    启程出海,他们还没有回家的女人们
    再作一次祈祷吧:
    Figlia del tuo figlio,
    天国之后。

    也为那些曾在船上,却在沙滩上,在大海的嘴唇里
    或在那来者不拒的黑暗的喉咙里
    或不论何处,只要是永恒的天使敲响
    大海的钟声传不到他们的地方
    最后终止了航行的人们祈祷吧。



    跟火星通话,与神灵交谈,
    报告海妖的行为,
    观测天象预卜未来,查看祭牲的内脏以释神谕,
    或从水晶球中观察幻象,
    从签名的笔迹看出病症,从手掌的纹路
    追溯身世经历和从手指想起悲惨不幸;
    用签卜或茶叶祛除凶兆,用纸牌解释
    不可避免的事故,揣摩五角星形的图象
    或靠服巴比妥酸打发日子,或把反复出现的想象
    解析为前意识的各种恐惧——
    由此探索出生、死亡或梦境;所有这些
    都是平素的消遣和药物、报刊的特写报道,
    而且也将永远如此,其中有些尤其如此,
    当国家陷入危难和困惑不决的时候,
    不论是在亚洲的海岸还是在艾琪韦尔大街。
    人们的好奇心总爱探究过去和未来,
    而且在这方面锲而不舍。但是领悟
    那无始无终与时间的交叉点,却是圣者的职业——
    也不是职业,而是他们为了爱、热忱、无私和自我屈从
    而殉道的一生中的一种给予和取受。
    就我们多数人来说,我们有的不过是被我们虚度的
    瞬间,在时间之内和时间之外的瞬间,
    不过是一次消失在一道阳光之中的心烦意乱,
    没有被人赏识的野百合花香,或是冬天的闪电
    或是飞溅的瀑布,或是听得过于深切
    而一无所闻的音乐,但是只要乐曲余音未绝,
    你就是音乐。这些不过是暗示和猜测,
    暗示后面跟着猜测;其余就是
    祈求,遵奉,修持,思索和行动。
    猜出一半的暗示,懂得一半的赠予,是基督化为人身。
    这里,各种生存地位不可能取得一致
    是确实无疑的,
    这里,过去和未来
    已被征服,并且获得和解,
    在这里行动不过是目前被驱动的事物的另一种运动,
    运动的始源并不在于它本身之内——
    而是受魔鬼的力量,地下的
    力量的推动。而正当的行动
    也不受过去与未来的约束。
    对我们多数人来说,这是决不可能
    在这里实现的目标;
    我们仅仅是没有被击败而已,
    因为我们还在继续尝试;
    如果我们的暂时返归本源能滋育
    (离紫杉树并不太远)
    那意义深长的土地的生命,
    我们,终将感到心满意足。


    小吉丁



    仲东的春天是它自己的季节
    漫漫永昼而到日落却一片湿润,
    悬在时间中,在极圈和回归线之间。
    当短暂的白昼因为寒霜和火成为最明亮的时刻,
    匆促的太阳点燃了地上和沟里的冰,
    在无风的冷冽中那是心的热,
    在一面似水的镜子里
    映照出一道刺目的强光,
    在就是晌午时分之所以令人眩目而一无所见。
    灼热的光比柴枝的火更烈比火盆更旺,
    激起麻木的精神:没有风,只有圣灵降临节的火
    在这一年的黑暗时节。在融化和结冰之间
    灵魂的活力在颤抖。没有大地的气息
    或者有生命之物的气息。这是春天季节
    但不是在约定的时间之内。现在树篱
    因为雪花短暂开放而一时满身素白,
    一次比夏花绽放更突然的花开,
    既未含葩待放也不会凋零谢落,
    不在世代蕃衍的计划之内。
    夏天在哪里?那不可想象的
    零度的夏天?

    如果你到这里来,
    选择你可能选择的路线
    从你可能出那里来的地方来,
    如果你在山楂花开的时候到这里来,
    你会发现五月里,树篱又变白了,
    飘散这迷人的甜香。
    到旅程的终点都一样,
    如果你像一位困顿的国王夤夜而来,
    如果你白天来又不知道你为何而来,
    那都一样,当你离开崎岖的小径
    在猪栏后面拐向那阴暗的前庭和墓碑的时候。
    你原先以为是你此行的目的
    现在不过是意义的一层贝壳,一层荚
    只要有什么目的能实现的话,目的才破壳而出。
    或者是你原先根本没有目的
    或者是目的在于你是想象的终点之外
    而在实现的过程中已经改变。另有一些地方
    也是世界的终点,有的在海的入口
    或者在一片黑暗的湖上,在沙漠中
    或者在一座城市里——
    但是在地点和时间上,这里是最近的地方,
    现在和在英格兰。

    如果你到这里来,
    不论走哪条路,从哪里出发,
    在哪个地方或哪个季节,
    那都是一样:你必须抛开
    感觉和思想。你到这里来不是为了证明什么,
    教诲自己,或者告诉什么新奇的事物
    或者传送报告。你到这里来
    是到祈祷一向是正当的地方来
    俯首下跪。祈祷不只是
    一种话语,祈祷者头脑的
    清醒的活动,或者是祈求呼告的声音。
    死者活着的时候,无法以言词表达的,
    他们作为死者能告诉你:死者的交流思想
    超乎生者的语言之外是用火表达的。
    这里,无始无终的瞬间的交叉点是英格兰,
    而不是任何其他地方。决不而且永远。



    一个老人衣袖上的灰
    是焚烧的玫瑰留下的全部尘灰。
    尘灰悬在空中
    标志着一个故事在这里告终。
    你吸入的尘灰曾经是一座宅邸——
    墙、护壁板和耗子。
    希望和希望的死亡,
    这是空气的死亡。

    在眼睛之上,在嘴巴里
    有洪水和干旱,
    止水和死沙
    在争斗着谁占上风。
    坼裂的失去元气的泥土
    张目结舌地望着徒然无益的劳动,
    放声大笑而没有欢乐。
    这是土的死亡。

    水和火取代
    城镇、牧场和野草。
    水和火嘲弄
    我们拒绝奉献的牺牲。
    水和火也必将腐蚀
    我们遗忘的圣殿和唱诗席的
    已经毁坏的基础。
    这是水和火的死亡。

    在黎明来临前无法确知的时刻
    漫漫长夜行将结束
    永无终止又到了终点
    当黑黝黝的鸽子喷吐着忽隐忽现的火舌
    在地平线下掠飞归去以后
    在硝烟升腾的三个地区之间
    再没有别的声息只有枯叶像白铁皮一般
    嘎嘎作响地扫过沥青路面
    这时我遇见一个在街上闲荡的行人
    像被不可阻挡的城市晨风吹卷的
    金属薄片急匆匆地向我走来。
    当我用锐利而审视的目光
    打量他那张低垂的脸庞
    就像我们盘问初次遇见的陌生人那样
    在即将消逝的暮色中
    我瞧见一位曾经相识、但已淡忘的已故的大师
    突然显现的面容,我恍惚记得
    他既是一个又是许多个;晒黒的脸上
    一个熟识的复合的灵魂的眼睛
    既亲密又不可辨认。
    因此我反复了一个双重角色,一面喊叫
    一面又听另一个人喊叫:“啊!你在这里?”
    尽管我们都不是。我还是我,
    但我知道我自己已经成了另一个人——
    而他只是一张还在形成的脸;但语言已足够
    强迫他们承认曾经相识。
    因此,按照一般的风尚,
    双方既然素昧平生也就不可能产生误会,
    我们在这千载难逢,没有以前也没有以后的
    交叉时刻和谐地漫步在行人道上作一次死亡的巡逻。
    我说:“我感到惊异是那么轻松安适,
    然而轻松正是惊异的原因。所以说,
    我也许并不理解,也许不复记忆。”
    他却说:“我的思想和原则已被你遗忘,
    我不想再一次详细申诉。
    这些东西已经满足了它们的需要:由它们去吧。
    你自己的也是这样,祈求别人宽恕它们吧,
    就像我祈求你宽恕善与恶一样。上季的果子
    已经吃过,喂饱了的野兽也一定会把空桶踢开。
    因为去年的话属于去年的语言
    而来年的话还在等待另一种语调。
    但是,对于来自异域没有得到抚慰的灵魂,
    在两个已变得非常相像的世界之间
    现在道路已畅通无阻,
    所以当我把我的躯体
    委弃在遥远的岸边以后
    我在我从未想到会重访的街巷
    找到了我从未想说的话。
    既然我们关心的是说话,而说话又驱使我们
    去纯洁部族的方言
    并怂恿我们瞻前顾后,
    那么就让我打开长久保存的礼物
    褒美你一生的成就。
    首先,当肉体与灵魂开始分离时,
    即将熄灭的感觉失去了魅力
    它那冷漠的摩擦不能给你提供任何许诺
    而只能是虚妄的果子的苦涩无味。
    第二,是对人间的愚行自知表示愤怒的
    软弱无力,以及对那不再引人发笑的一切
    你的笑声受到的伤害。
    最后,在重演你一生的作为和扮演的角色时
    那撕裂心肺的痛苦;日后败露的动机所带来的羞愧,
    还有你一度一位是行善之举,
    如今觉察过去种种全是恶行
    全是对别人的伤害而产生的内疚。
    于是愚人的赞扬刺痛你,世间的荣誉玷污你。
    激怒的灵魂从错误走向错误
    除非得到炼火的匡救,因为像一个舞蹈家
    你必然要随着节拍向那儿跳去。”
    天色即将破晓。在这条毁损的街上
    他带着永别的神情离开了我,
    消失在汽笛的长鸣声中。



    有三种情况发生在这同一片树篱,
    往往貌似想像其实截然不同:
    对自身、对物和人们的依附,
    从自身、从物和人们的分离;以及在这两者之间
    产生的冷漠,它与前两种相似,犹如死与生相似,
    处于两种生涯之间——不绽开花朵,处于
    生的和死的苦恼之间。这正是记忆的用处:
    为了解脱——不是因为爱得不够
    而是爱超乎欲望之外的扩展,于是不仅从过去
    也从未来得到解脱。这样,对一个地方的爱恋
    始于我们对自己的活动场所的依附
    终于发现这种活动没多大意义
    虽然决不是冷漠。历史也许是奴役,
    历史也许是自由。瞧,那一张张脸一处处地方
    随着那尽其是能爱过它们的自我
    一起,现在它们都消失了,
    而在另一种模式下更新,变化。

    罪是不可避免的,但是
    一切终将安然无恙,而且
    时间万物也终将安然无恙。
    如果我又一次想起这个地方,
    又一次想起那些人,他们并非全都值得称道,
    既非直系亲属也非性情和善之辈,
    却是一些具有特殊才能的人,
    他们都受了一种共同的思潮的感召,
    而联合在把他们分裂为营垒的斗争中;
    如果我在黄昏时分想起一位国王,
    想起三个和更多的人被处决在绞刑架上
    还有一些死后默默无闻的人
    在其他地方,在这里和国外,
    我也想起一个双目失明悄然死去的人,
    为什么我们纪念这些死去的人
    就该胜于纪念那些濒临死亡的人呢?
    这不是重新去敲响往昔的钟声
    也不是召唤一朵玫瑰的幽灵的咒语。
    我们无法复活那些古老的派别
    我们无法恢复那些古老的政策
    或者跟上一面古老的皮鼓敲击的鼓点。
    这些人,和反对他们的那些人
    和那些他们反对的人
    如今都接受了无声的命令
    归入一个单一的团体。
    不管我们重幸运的人们继承到什么
    我们已经从失败的人们取得了
    他们不得不留给我们的一切——一种象征:
    一种在死亡中得到完善的象征。
    因此,通过动机的纯化
    凭着我们祈求的理由
    一切终将安然无恙,而且
    时间万物也终将安然无恙。



    鸽子喷吐着炽烈的恐怖的火焰
    划破夜空,掠飞而下
    烈焰的火舌昭吿世间
    它免除了死者的过错和罪愆。
    那仅有的希望,要不就是失望
    在于你对焚尸柴堆的选择或者就在于柴堆——
    通过烈火从烈火中得到涤罪。

    是谁想出这种折磨的呢?是爱。
    爱是不熟悉的名字
    它在编织火焰之衫的那双手后面,
    火焰使人无法忍耐
    那衣衫绝非人力所能解开。
    我们只是活着,只是悲叹
    不是让这种火就是让那种火把我们的生命耗完。



    我们叫做开始的往往就是结束
    而宣告结束也就是着手开始。
    终点是我们出发的地方。每个短语
    和每个句子只要安排妥帖(每个词都各得其所,
    从它所处的位置支持其他的词,
    文字既不羞怯也不炫耀,
    新与旧之间的一种轻松的交流,
    普通的文字确切而不鄙俗,
    规范的文字准确而不迂腐,
    融洽无间地在一起舞蹈)
    那么每个短语每个句子都是一个结束和一个开始,
    每首诗都是一篇墓志铭。而任何一个行动
    都是走向断头台,走向烈火,落入大海
    或走向一块你无法辨认的石碑的一步:
    而这就是我们出发的地方,
    我们与濒临死亡的人们偕亡:
    瞧,他们离去了,我们与他们同行。
    我们与死者同生:
    瞧,他们回来了,携我们与他们俱来。
    玫瑰飘香和紫杉扶疏的时令
    经历的时间一样短长。一个没有历史的民族
    不能从时间得到拯救,因为历史
    是无始无终的瞬间的一种模式,所以,当一个冬天的下午
    天色渐渐暗淡的时候,在一座僻静的教堂里
    历史就是现在和英格兰。

    由于这种爱和召唤声的吸引
    我们将不停止探索
    而我们一切探索的终点
    将是到达我们出发的地方
    并且是生平第一遭知道这地方。
    当时间的终极犹待我们去发现的时候
    穿过那未认识的,忆起的大门
    就是过去曾经是我们的起点;
    在最漫长的大河的源头
    有深藏的瀑布的飞湍声
    在苹果林中有孩子们的欢笑声,
    这些你都不知道,因为你
    并没有去寻找
    而只是听到,隐约听到,
    在大海两次潮汐之间的寂静里。
    倏忽易逝的现在,这里,现在,永远——
    一种极其简单的状态
    (要求付出的代价却不比任何东西少)
    而一切终将安然无恙,
    时间万物也终将安然无恙
    当火舌最后交织成牢固的火焰
    烈火与玫瑰化为一体的时候。

    汤永宽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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