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文前: 木木问,你为什么总喜欢写祭文?这件事情与你有关吗? 我说我不知道,只是想到了,所以就写下了,带着疼痛和疲累。 听《越人歌》,一个人端着杯子站在阳台上,仰头看夜空,仿佛有干净的灵魂滑过,那是没有记忆的灵魂,不需要驾驭着人的呼吸,也不需要顺风,它们是自由的群体。是我所喜爱的。 我问七七,如果哪一天我自杀了你会惊讶吗? 她说,我不会。但是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带你走。 我会带你走,不管怎样,我都要带你走。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也许你不能在我怀里死去,但是,在我死去的时候,你的骨灰贴在我的心口。 我们这样说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鼻子很酸,但终究没有哭出来。 文字: 蝴蝶 她的胸前有一只蝴蝶,血红的镂空蝴蝶,轮廓,和其中雪白的肌肤。她的乳房大而浑圆,和本身单薄的身体并不匹配,脱下内衣我才知道。她坐在我身上,双手支撑着我的肩膀。她这样做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我,似笑非笑。 我们是用这样的姿势做爱的。她的乳房垂在我的眼前,我一伸手就可以抓到。她的头发散落下来,把我们都包裹在其中。她像兽一样坚强地抖动,手指微微用力,在我的皮肤上留下血痕。她很大声地喊,老公,老公。喊的时候夹杂着呻吟,吐字含糊不清。 安静下来之后她偎在我怀里,冰凉的手指轻轻滑过我的额头,她问我,靳忻,你会娶我吗? 我摇头。 她的手僵硬了一下,缩回被子里。她仍旧蜷缩在我怀里,却一言不发。 她在凌晨的时候爬起身。她的动作惊醒了我。我假装熟睡。 我看见她光裸着身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抽了一支烟,喝下一杯冰水,然后打开电脑。屏幕离我有点远,我看不清电脑上面的文字,只依稀知道是一个计时器。黑色和血色交织的边框,白色的数字,比秒还要小百倍的数字飞快地转动着。她默无声息地看着。 时间原来流逝地如此迅速,她又端起杯子到冰箱里倒了一杯水,慢慢喝下去。她的胃因骤然的温差而疼痛,她按在胸口的手指让我心疼。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屏幕,那个计时器也一直在走,并不迟疑。 安静的夜晚,我的手机突然响起。她啪一下关掉计时器,快步走到椅子旁,拿起手机,小心翼翼地看着闪动的屏幕,似乎想要挂断电话,却犹豫着不能下手。 是我的手机响吗?我假装刚被惊醒。 她听见我说话,身体猛地一颤,脸色惨白。她并不情愿地把手机递给我,我接听。是妗,在电话彼端用慵懒的声音问我,这么久才接电话,老实交代,和哪个女人混在一起呢? 我说没有,我已经睡下了。 哟,难得这么早就睡嘛,妗轻笑了一声,一个人睡觉肯定很寂寞吧?来这里我们一起睡吧? 我抬头看了面前女子一眼,她已经站在窗前,并不理会我。她单薄而赤裸的身体像极了独自葬花的林黛玉,明明很伤心,却假装坚强,我的心被刺痛了一下。 迷死人的小妖精!我尽量平静自己,声音暧昧地和妗调情。妗笑得花枝乱颤,快来啊,小忻忻,我想死你的身体了。 我说,好的,马上来。我起身穿衣服,窗旁的人转身安静地看着我。没有灯光的屋子,她站在天光之下,我看不见她的神情。她送我出门的时候眼角有点湿润。我亲吻她的脸颊。一会就能回来了,我们又可以交这个月的房租,还有余钱给你买件衣服。 她拉着我的手,却什么都不说。 妗其实已经年过四十,虽然身材娇好,风韵犹存,但再浓的妆也无法遮盖她眼角岁月的印痕,尤其她还是个欲求不满的女人。 我并不喜欢她,但她可以给我需要的东西——钱。 在这个繁华万种的城市里,物欲横流,钱几乎可以买到一切想要的东西。妗就是十分有钱,丈夫做全国范围的房产生意,身价过千万,她可以不做任何事情就能享受到高贵的生活。相比之下,我一个大学生,找不到工作,连安顿下来都十分困难。 如果不是穷困潦倒的时候正好遇见妗,也许我已经饿死街头了。 我抚摸着妗的身体,生过孩子后萎缩了的乳房。又想起那只蝴蝶,我握住那浑圆的乳房时,那只蝴蝶仿佛就在我的掌心。 妗喜欢的姿势是把腿放在我的肩膀上,她说,这样的姿势包含了保守式和后攻式两种感觉,既保守又刺激。但我觉得这是女人的征服欲,我跪在她的面前,像奴隶一样侍侯她。我的尊严在一次一次地抽插中被践踏。 要喝果汁吗?妗穿上浴袍,优雅地站在我面前。 我摇头,穿衣服。那只蝴蝶一个人在家里,她刚才太过安静的神色让人心里不安。我宁愿临走的时候她拽着我的衣服大声哭着不许我离开,但她从来不会,她是那种把话埋在心里的人,很少愿意表达。只有在做爱的时候,才显露出她兽的本性。和她一起做爱是舒服的,我们可以变换很多种方式,从床上到地上,而不像和妗在一起,永远只是单一。 要走了?妗问我。 我点点头,时间不早了,你还能睡一会,我明天还要上班。 你真有趣!妗失声笑出来,明天是周末啊,我老公在外地回不来,还想让你陪我去八佰伴买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