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百花凋零,友人从北疆边哨卡寄来的信笺里,第一次间及家乡的花事,这询问真仿佛一首深情的诗句敲开我遐想的心扉: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
于是我在这秋风清爽,略带寒意的傍晚写着回信,并在信笺里夹上一片金黄的菊花瓣,让它迎着北而南的风雪黄沙邮到你的哨卡,送到你的身边,带给你一丝家乡生活的温馨吧。
如今的家乡,菊花品种繁多,白的晶莹;紫的高贵;尤其那金黄色的花朵,绽放开来,像凉水河两岸府仰摇曳的稻谷,沉甸地燃烧着金黄的火焰,满原满野。
家乡的菊花多在重九含苞,霜降遗笑原野,独显其不与百裁同盛并衰的品格;凌霜雪,高风亮节,清高孤傲。我因此酷爱菊花。接到你的询问:我流了满满一杯眼泪,一饮而尽,像五粮液一样香醇。多少从军的朋友曾间及我们贫困家乡的盐碱面贫脊土地;问及我们贫穷的父老乡亲。朋友啊我的兄弟,世代劳作的家乡人也有闲情逸致种花养草了,你在大雪纷飞的夜晚站岗,想起家乡的菊花,是否感到一丝绵绵的暖意?或者就在一刻你站成了一朵家乡的菊花……
让这花瓣和我的祝福陪伴你的每个风雪之夜吧,如你信中所写:再到重阳日,归来就菊花。
我们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