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集

解  说  为了提高人员素质，以适应事业发展的需要，富于幻想，并善于把幻想变成现实的大稿人，居然在自己村中办起一所国家教委批准的；北京经济干部管理学院所管辖的；国家承认学历的成人大学。教师都是资深的专家教授，首批学员52人，全是公司所属各企业的正副厂长，正副经理以及业务骨干。且不说这些学员年龄最小的三十岁，最大的五十岁，文化程度参差不齐，单说他们都是担负繁重工作的负责人，他们的学习时间能保证吗？他们能够在规定的学制中把规定的十三门课程攻下来吗？还是让事实来回答吧。

[某厂长家。门铃声，开门声，呼噜声

女  人  哟，玉玲来啦。

玉  玲  舅妈。

女  人  老头子，快醒醒，醒醒……

舅  舅  （语言含混地）嗯……

女  人  玉玲来啦。咳，坐了一天一宿的火车，又没买上卧铺。累坏了，到家就睡觉，吃晚饭我都没叫他。

舅  舅  噢，玉玲来了……

玉  玲  二舅，您累了吧？

舅  舅  累也高兴，这回咱们厂的销售合同订到年底了。

玉  玲  真的？！

舅  舅  往后可以踏实了

玉  玲  厂长出马一个顶俩吗。

舅  舅  玉玲，你找我有事啊？

玉  玲  二舅，今儿星期几啊？

舅  舅  星期五，我忘了生日也忘不了这日子，今儿是大专班的学习日。

玉  玲  那您咋还耽误课啊？

舅  舅  玉玲啊，没办法，我等着签这份合同，出去两千多里地，不能为一天的课，就耽误几十万的合同吧？

玉  玲  那可早就说明了，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能挤占星期五的上课时间。您怎么就非得赶上这一天呢。

舅  舅  嗨，这……这不是芝麻掉进针鼻儿里它就赶巧了，你说怎么办？

玉  玲  二舅，您忘了，按规定，误课因公误事的罚款50块，因为私事的罚款100块。

舅  舅  哟嗬！你这个学习班长，到二舅这儿大义灭亲来啦！到二舅家，就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玉  玲  嗯，不这样呀，学习时间没法保证！

女  人  甭说他是你舅，就冲他给公家这么办事辛苦，你就别较真了。

舅  舅  是啊，我拿着这合同啊找仲山说去，他既不奖我也不至于罚我吧？哎，你甭管了，我呀找他说去。

玉  玲  我跟邢总说了。

舅  舅  你怎么说的？

玉  玲  他说的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些话。

舅  舅  这么说一定得罚我？

玉  玲  不仅罚您连我一块罚。

女  人  哟，他为啥罚你呀？

玉  玲  就因为我为二舅说情，不坚持原则。

舅  舅  让他罚去，甭给他。

玉  玲  我都交了，连您的一块。

女  人  你看你，连累玉玲跟你一块挨罚。

舅  舅  玉玲，刚才二舅错怪你了，罚的钱啊，都由我出。（掏钱声）

玉  玲  您就出您自己的吧，以后咱们都长记性。二舅，来，我给您补今天的课。

舅  舅  哎，什么时候？

玉  玲  现在呀。

舅  舅  现在？不行，不行，我坐了两天一宿的硬席累了，现在啊我得睡觉，改日再补吧。

玉  玲  哎呀，二舅，邢总可说了补课不能过夜，明早上他检查你。

舅  舅  哎呀，他爱查查去，反正我今晚上不补了。

玉  玲  那您要不补，他还得罚您。

舅  舅  他爱罚就罚，反正我今天晚上得睡觉。

女  人  玉玲，这要是罚得罚多少啊？

玉  玲  少说一百，态度不好啊，兴许两、三百呢。

女  人  哎，犟牛，要不……补吧……

舅  舅  咳……好，你，给我沏壶酽茶去，今儿啊我一宿不睡了——补！邢仲山啊邢仲山，你等着。多会儿你犯到我手里，我非让你八天不能睡觉！

[大专班教室。人声喧腾：“发成绩单啦！”“我的”“给我”“这是他的”“怎么没我的？”“这儿呢，给你。”……“企业概论75分；实用管理领导学78分；管理心理学这门我最头疼，嗬！还得68分呢，不少。”“你平均分多少？”“74分，你呢？”“82分”“行啊！全班最高分吧。”“全班最高分是玉玲82.5分。”

玉  玲  行了，行了，别说话了，大家静一静，下面请邢总经理讲话。

邢仲山  在这儿啊，我是学生，我就不讲话了，我转达咱们公司的一点小意思吧，大伙儿念书挺不容易的，奖励每人一个笔记本一支钢笔。得跟大伙说明白了，这是用咱们误课罚款买的，这么做也有一讲——变堕性为动力。（鼓掌声）

        [邢仲山发笔记本和钢笔，与众人寒暄

舅  舅  哎，仲山，我的，我的。

邢仲山  你先等等

舅  舅  买这个也有我的一份罚款，为啥不给我？

邢仲山  那你得说说你怎么才能让我八天不睡觉，我才给你呢。（众人大笑）

舅  舅  当时我就赌了一口气，我非得学出个样来气得你八天睡不着觉。你看平均分70，气得慌不？

邢仲山  我才不气呢，这我才乐呢，你们都成绩优秀了，我不就高枕无忧了，那得睡得八天醒不了。（众人欢笑）

        [音乐起

解  说  1994年4月，京洲集团企事业管理大专班学制期满，有47名学员拿到了大红烫金本——北京经济干部管理学院的大专毕业证书。此时正是京洲企事业集团公司向产值突破三亿的目标冲击之际。这些学员如训练有素虎虎生风的水手，以按耐不住的激情扯起通天巨帆，让集团公司这艘大船载着大稿更快的驶向富强，驶向文明，大稿村成功了，那面高高飘扬的共同富裕的旗帜令世人仰慕，一些外国人都不远万里地来到中国，专门参观访问大稿村，探求他们成功的秘密。这不儿，来自布尔什维克故乡的俄罗斯老战士访问团抵达大稿村，可把负责接待的副董事长王一忙坏了。

        [大稿新村中，热烈的谈论声，有俄语、夹生的汉语

[飞机声

王  一  这是我们京洲集团组装的直升飞机，京洲一号，这是中国农民制造的第一架飞机。（俄语翻译）这种飞机的性能良好，轻便灵活，适用范围很广，很有市场前景啊。（俄语翻译）大家请进，大家请看，这里是大稿村的党团活动室，在这间普通的不算太大的房间中，浓缩着大稿村党组织的全部意志和力量，这十六个字是大稿村的精神，“拼搏进取，自强不息，励精图治，勇于创新”

参观者甲 （俄语，翻译）王同志我提个问题可以吗？

王  一   欢迎，欢迎。

参观者甲 (俄语)您，能不能具体地证明一下，这里的一切不止是飘亮的陈设，而是铁的纪律，神圣的原则。

王  一  住宅虽说不是世界一流的，但是很干净，很整洁；楼前的花园很美丽，这是大家自觉维护的结果；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村民们对自己的家乡是热爱的。

        [翻译翻上面的话

参观者乙 (俄语)他们把楼梯扶手的钢筋棍都擦得很亮，就像水兵把战舰甲板擦得能映出蓝天一样，这是他们对生活热爱，对大稿村热爱呀！

        [翻译翻上面的话

王  一  您说得对，我们的村民不只把自己的居室当成家，而是将居室以外的天地都当成家了。

        [翻译

        [幼儿园中，孩子的嬉笑，游戏声。教室中传来合唱儿歌声：小花猫喵喵叫喵喵叫，是谁把花瓶打碎了……

王  一  这个院是幼儿园，隔壁那个院就是小学校，都是盖新村住宅楼时统一规划，统一建造的。在全县范围内，这里的校舍、设施是一流的，师资力量也是一流的，大稿村孩子是祖国的花朵，是大稿村的未来，我们要把他们教育好。

        [参观者议论声，用俄语和生硬的汉语与孩子谈话声：“小朋友，你好！”“老爷爷，您好！”“好，好，你玩儿的是什么游戏？”“跳蹦床，老爷爷，您也来蹦吧！”“哈，我可蹦不动啦，再年轻六十岁我就跟你一起蹦。”

        [小学校中，很安静

王  一  小学校中就安静多了，现在学生都放寒假了，不过，这里还办着一个学习班，叫奶奶姥姥学习班。

        [翻译

参观者甲 (俄语)奶奶姥姥学习班？怎么回事？学习什么？

        [翻译

王  一  把村中那些当了奶奶姥姥的老太太组织起来，学习计划生育。

参观者乙  你们老年妇女难道还有生育能力？还要学习计划生育？

王  一  计划生育是我们的国策，必须要执行好，这是我们的义务。做好这项工作，必须抓住根本。有些问题表面上看是发生在育龄妇女身上，而根子在她们身后当家作主的老太太的头脑里。村妇联办起了奶奶姥姥学习班，讲计划生育利国利民的道理，宣传只生一个好。由于我们抓根本，抓得实，抓得紧，工作细致，大稿村多少年了没有一例超生，自1989年开始连续被评为北京市计划生育工作先进集体。

        [众人边走边议论着。讲课声越来越近，忽然教室中众人齐诵儿歌：小花碗，不大大，我在碗里试发芽，种子冲我眯眯笑，夸我是个发明家。小竹桥，摇摇摇，有个小熊来过桥……]

参观者甲 这是干什么？

王  一  学习班教老太太们学习新儿歌，童谣。

参观者甲  老人为什么还要学儿歌？

王  一  在家庭中姥姥、奶奶与小孩子接触最多，她们是孩子的启蒙老师呀，她们儿童时代记住的儿歌太陈旧了，像什么：狼来了虎来了，和尚背着鼓来了。既不美也没什么教育意义，这些陈旧落后的东西再不能传给后辈了，所以要教给她们新的儿歌，教给她们科学的教育孩子，把孩子教育好。

参观者甲  大稿村的孩子太幸福了。

王  一  下面，我领大家去看我们京洲集团制造的直升飞机——京洲一号！

        [众惊呼：噢！

        [直升飞机马达声由远及近，飞机降落声，开门，下飞机声

参观者甲  [用俄语欢呼

        [众团员围过去询问

参观者甲 [激动地述说着

翻  译  王先生，这位当年开着飞机与德国鬼子开战的老飞行员，乘坐我们的直升飞机上天飞了一圈，看来很激动。他说，他感谢王一先生，感谢飞行员先生，他飞上天空美妙极了，他看到广阔的田野，整齐的住宅楼，辉煌的京洲苑宾馆，还有那一排排厂房车间学校，这不仅是一个美丽的集体农庄，这是一个美丽的城市。

参观者甲 （夹生的汉语）王先生，我要问你，为什么会飞，会飞？

王  一  这……直升飞机飞行原理您这位老飞行员，应该比我更清楚。

翻  译  他是问你们——大稿村起飞的秘密是什么？

王  一  好，我就带大家去看看大稿村起飞的秘密。

        [进屋声

王  一  这里是原来大稿村大队的会议室，现在做了党团活动室，专供党组织，团组织过组织生活，召开有关会议用。这里我们专门布置了一番。看，这是入党时的宣誓词，我们用大字把它刻在这里，让党员时刻看着它，想着它，记着它。这是全村党组织情况图表，这是党员干部八不准，规定得相当严格，一不准……，二不准……

参观者甲  达娃列士，我提个问题可以吗？

王  一  欢迎欢迎。

参观者甲  这个党团活动做得很漂亮很精彩，我在中国其它地方也见过这样精彩的陈列。据我所知，有的地方这不过是摆样子，他们做的和他们的口号、旗帜相差很远。您能不能具体证明一下，这里的一切不只是漂亮的陈设，而是铁的纪律，神圣的原则？

王  一  你的问题，提得很好，那么现在我就随便举两个小例子，来证明这里的原则都是由大稿村共产党员的行动体现的。大家请看这台彩色电视机。这是1985年梨园乡奖给邢仲山个人的奖品，可是邢仲山他当时根本没往家拿，从乡里直接就搬到这间当时是村委会办公室的屋子里来了。邢仲山说，我不过是个扛旗的，成绩是全村人干出来的，所以奖品应当归集体。从那以后，凡是奖给他个人的奖金实物他都一律归公，这些钱物累计起来可以买一辆伏尔加牌的小轿车那也绰绰有余呀！（众人惊叹声）好，自打这以后，全体党员干部向他学习也将一切奖励给个人的财物归公，这成了大稿村党总支的一个传统。我们用这些钱，拥军优属，补助有困难的村民，受到了群众的称赞。

        [众人发出赞叹，翻译声轻轻相随

王  一  大家请看这里，这里贴着大稿村党总支七十多名共产党员的照片，都是五寸彩照，够漂亮吧！但是，这可不是为了好看呀，你们看这两个人名上的照片被摘下去了，为什么摘？这一位是因为违反了党员干部八不准的第二条，优惠亲属；这位呢是因为三次开会迟到。他们只有真正改正了缺点错误才能再把照片挂上去。这些照片其实是一面镜子，让每个党员随时都可以看看自己，是不是共产党员的样子。

王  一  那么我现在告诉大家大稿村成功的秘诀有两条，一是党的改革开放政策好，二是有一支真心为人民服务带领群众共同致富的党员队伍。

        [众赞叹声。鼓掌声

王  一  大家请往这边走。

        [会场

这不是唱戏，这是扭秧歌。我们村的秧歌队正在练习。按照中国的习俗，正月十五闹元宵，要扭秧歌，按我们大稿村的传统，慰问军烈属、五保户，也要扭秧歌。

众  人  太有意思了，我们快去看一看。

        [秧歌队正在间歇，领队的讲解着什么。参观团的呼唤着：扭秧歌，扭秧歌，太美了，太美了！

王  一  俄罗斯老战士参观团的都是老革命军人，他们为建立苏维埃政权，为打击德国法西斯做出过卓越的贡献，让我们向他们致敬，让我们像慰问军烈属一样为他们献上咱们的秧歌吧！

众村民  好！

        [锣鼓大作，人声欢腾

        [会议室内

邢仲山  快过年啦，我代表公司董事会向大家道声辛苦。刚才我问了问会计，咱们94年工农业总产值突破了三个亿，达到了预定的目标。一会儿，我就飞往意大利与意方普罗美公司进行最后的谈判。如果这项合资开发生产新型建筑门窗材料的项目谈判成功，明年，咱京洲集团可就又是一个样了。

        [众兴奋地议论着

邢仲山  你们听了我下面的话，恐怕就乐不起来了。按说大家辛苦了十二个月，又快过年了，应该说点拜年话是不是？可咱们这是工作会议，不是团拜会呀，不能光捡好听的说。刚才我听了各位的发言，都把优点、成绩全说得非常充分，都自我感觉良好，有人甚至很牛气。可是说到缺点、不足时候，就肤皮蹭痒痒了，就找客观理由了。好像自己主观上都是优点没有缺点。我认为，没有缺点就是最大的缺点，这说明我们滋生了骄傲自满的情绪，不是说我们真没缺点啦！别以为京洲集团是亿元企业了，党总支评上北京十面红旗了，我邢仲山两次评上全国劳模了，就可以牛气了，就可以忘乎所以了！我说咱们啊差距还很大。甭和北京的和全国的先进比，就和咱们自己比比吧，现在也比不上当初创业时候的那股劲头儿。我再说一个事，今年咱们工农业总产值突破了三个亿，远远超过县、镇定的指标，现在咱许多厂子都比着置办了汽车，大哥大。我说这应该标志着咱京洲集团的档次，也为联系业务提供了先进的设备。这是我们当初打上月票，云里飞地跑业务时没法比的。按理说，如今条件好了，联系业务能力应该提高，效果应该提高，可我不客气地说，现在许多厂子跑业务的效果远不如当初打月票时的效果。为什么条件好了效果反而差了，就因为人，因为主观上光想摆谱了，没使上真劲！再说一个事，咱们今年工农业总产值突破2亿5，远远超过县、乡的指标，也超过了咱们自己定的指标。都觉得很了不起了，可成本费用情况怎么样呢，虽说达到了县、镇的标准绰绰有余，可是并不没达到咱们自己定的标准，对这个茬儿怎没人提呀，哎，这可不行啊，对这个事不能没人负责任，谁负责任哪？我是董事长，一把手，当然要由我来负责了。怎么负？光说说不行，甭弄什么下不为例呀交学费啊这一套。根据没达标的金额，按比例处以负责人邢仲山罚款270元整！

[长时间沉默。突然

干部甲  这可不行啊！邢总！以前你多少回立功受奖，奖金、奖品你原封不动的充了公，这回有这么点小欠缺，你却罚自己款，没有这种道理。

干部乙  要说负责任啊，不光是你一人，大家都有份，要挨罚，咱们一块挨罚。

邢仲山  总共270元，没法给大家分呀，也别撒胡椒面儿了，空出重点罚最大头就行了。

众  人  不行，不行！

邢仲山  你们别吵了，别闹了，钱我已经交会计了，早下帐了。

众  人  那我们把钱给你，我的50。我20。我30……

邢仲山  哎呀，你们把钱都拿回去，你们要是真心疼我，下一年，咱们铆足了劲把工作搞上去，多挣出个三千万两千万来，我这二百多块钱的罚款也算掏得值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别看咱们现在家业大了，日子好过了，其实啊咱们的困难还很多，你投身市场经济大潮，就得有危机感才行啊！所以骄傲自满不行，光长架子，不长能耐不行，一定要谦虚谨慎，一定要保持发扬咱们创业初期那股子奋斗精神啊。现在是咱们最容易犯错误的时候，我希望大家能认真地想想我说的这几句话。散会。

[关车门声，汽车开动声

邢仲山  凯利呀，上机场你从邓师母家门前走，到哪儿停一停，我点一卯。

凯  利  哎。

        [音乐起

解  说  邓师母，就是当年帮助大稿村搞起铸造厂的邓玉掌的老伴。他们本来不是大稿人，90年邓师傅病重住进医院，医药费全是大稿村花的。两个多月邢仲山和所有干部轮着班到医院看护，老人家是笑着离开人世的。后来邢仲山又把邓师母和她的女儿接到大稿村落了户，住进了楼房，从此每个春节他都来给邓师母拜年。

        [上楼梯声，按门铃声

邓师母  唉，来了，来了（开门声）哟，是仲山来了！仲山，仲山，快进屋！

邢仲山  师母，我给您拜年来啦！

邓师母  这才腊月十几，拜年早点不？

邢仲山  今儿啊，我就去意大利呀，得过年以后才回来呢，我就提前给你把年拜了吧。

邓师母  你这么忙，就别再多礼了。

邢仲山  生活上有啥困难不？过年缺啥不？

邓师母  啥困难都没有，啥东西都不缺。

邢仲山  您有啥事，直管去找老田，他就给您全办了。

邓师母  行了，行了，你就放心吧，这赶上出国了临走前还要来拜个年，哎，你说，这亲儿子又能咋样呢！是啊，要是当干部的都像仲山这样，那老百姓的福气可就大了喔！

邢仲山  师母，我给师傅行个礼，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就好喝两口儿。

[酒杯声，斟酒声，音乐起

邓师母  老头子，仲山又看你来了，他给斟酒了，他给你行礼了！

邢仲山  邓师傅，自打您帮助大稿村办起了铸造厂，咱们的事业越弄越大了！您知道，我当初不就是个庄稼人，小木匠吗？现在担这付担子，唉，可真觉得沉哪！可已然担上了你再沉也不能撂下，您当初帮助我们迈出了办工业的关键一步，今天我再求您老人家在天之灵，再给我点勇气给我点心眼，保佑咱这次谈判成功，保佑咱这个项目能一帆风顺。邓师傅！……

        [飞机起飞的声音，音乐起

解  说  巨大的波音飞机载着一位农民从茫茫绿野飞上浩浩蓝天。这次飞行给大稿村带来的又是一个奇迹，经过三年的艰苦谈判，京洲集团公司与意大利普罗茵公司合资兴办的北京伊美思建材有限公司，终于在今年七月开始试生产了，十月将正式投产。这个年产值预计达到十一亿元的大型企业将成为中国建材行业一大支柱。从此，大稿村率先在中国实现了乡镇企业向现代化大工业的飞跃。更令人欣喜的是他们在大力发展工业的同时，没有挤占一分耕地，大稿村一千七百亩良田始终保持着亩产吨粮水平，大稿人在获得物质文明大丰收的同时，精神文明建设也硕果累累。今年七月一日大稿村党总支作为五百个全国先进基层党组织之一，受到中共中央的表彰。明天要从零点起跑，要与群众的心贴得更紧，坚定不移的带领大家走共同致富的道路，让人民群众从心底多喊几声共产党万岁，这是大稿村党总支一班人的心愿，这就是大稿人，这就是积极性创造性被激发起来的中国农民！（脚步声）他们正挺直脊梁以坚实的步伐脚踏着大地，走向世界跨进21世纪！（脚步声）

        [主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