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木雕造像与建筑装饰木雕
1、木雕造像
藏传佛教木雕造像中,雕刻作品大小兼备,各具特色。大型作品,可高达一、二层楼高,如北京知名的白旃檀佛像,形体虽大,但雕工细腻、法相圆满;小型作品,如玲珑雕刻,精巧细致,可于麦粒上雕刻西方三圣。
北京藏传佛教寺院雍和宫的万福阁内供奉的白檀香木雕弥勒佛像,堪称“木雕造像之最”。此像垂直高度为18米,地下还埋有8米,直径8米,全身重量约100吨,以一根完整的白檀香木雕制而成。佛像十分高大,头部在万福阁的第三层,头顶离阁顶的藻井只有一、二尺。这样庞大庄严的木雕佛像在世界上也是独一无二的。这尊佛像,藏语称为占巴,蒙古语称为迈达拉,汉语称为当来下生佛,而梵文则称为弥勒。佛像全部饰金,背披长袍,头戴宝石金冠,颈系珠玉朝珠,腰绕吊珠花篮,臂悬黄绸哈达,体态雄伟,神态庄严,气魄极为宏大。公元1750年,干隆派兵平息了西藏那木扎勒郡王勾结英国侵略者发起的叛乱,并支持七世达赖喇嘛恢复掌管西藏军政大权。七世达赖喇嘛派人用巨额珠宝从尼泊尔换回了一颗巨型檀木,途经印度和我国西藏、四川等地,历时三年运到北京,进贡给干隆皇帝。干隆命紫禁城养心殿造办处的匠师和达赖喇嘛派来的察汉达尔罕活佛一起,指导承担将这棵白檀木雕镂成一尊巨佛,并将大佛像立妥后,在原观音殿的旧址上建造了万福阁。这尊弥勒佛像不仅是雍和宫“三绝”之一,也是中国最大的独木雕像。经200多年沧桑,至今仍木质坚硬、完好无损,充分反映了古代艺术家在木雕工艺和文物保护上的高超水准。
拉卜楞寺最大的不动金刚檀木刻佛像,供奉在医药学院后殿中拉科仓大师灵塔左侧,高350公分,宽175公分,雕刻精细,神态逼真,安详寂静秀丽妩媚。另外,在大经堂的正殿供奉的千手千眼观世音菩书萨像,也是木雕造像的精品。该像实有千手,法身八手最大,其中三手合掌,报身四十手细小,其中一手合掌,其余四十四手各持种种法器,手中各有一眼。化身九百五十二手,手中各有一眼,分五层或十层如孔雀开屏般后插。神态安详,面目慈善,佛冠、项链、衣裙饰有各色宝石,五颜六色,精细优美。
在布达拉宫的圣观音殿“帕巴拉康”里供奉着一尊由檀香木天然形成的观音菩萨像。他是藏王松赞干布的本尊神、布达拉宫的镇寺之宝,也是这座千年神阙的灵魂。佛像高93厘米,宽10厘米,形体并不高大,名望却和大昭寺的释迦牟尼不相上下。据传说这尊佛像从7世纪流传至今,成像于遥远的吐蕃王朝初年。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中,在战火纷飞的年代,这尊神圣的佛像,不止一次地被战胜者或者战败者带出拉萨,奔突于兵荒马乱之中,流转于各个显要之手,但每次都又奇迹般地物归原主,重返布达拉宫,安然伫立于帕巴拉康神座。也许正是这些传奇般的经历,使他在藏传佛教信徒的心目中更加神圣,更加灵异无比了。
2、建筑装饰木雕
藏传佛教寺院的建筑装饰艺术极有特点,木雕艺术被广泛地用于寺院佛殿的柱脚、柱身、柱头、枋梁、门楣上。在寺院内的主体建筑、如措钦大殿、扎仓、灵塔殿等,装饰非常华丽,木雕与彩画的艺术手法常常并用。
首先对木构体施以彩画,然后加以木雕。木雕技法有剔地起突的高浮雕、压地隐起的线浮雕和平地线刻三种。木柱往顶刻成座斗状,柱身上部画出或浅浮雕出卷草纹饰。其上的雀替为整个梁柱节点的重点装饰部位,常用彩画与木雕相结合的办法,其图案为卷草、云纹、火焰纹、功宝珠、佛像、动物等。梁上彩画用分段、重复的方法,其图案为佛像、动物、卷草、印刷体藏文或梵文咒语等。梁上莲花木仿,刻出或画出莲瓣,其上木枋雕成齿柱,再上为挑出的、承托屋顶木椽的几层平椽,椽头彩绘,梁柱节点既为结构关键点,又是木沟装饰的重点,使结构和装饰有机地统一起来,形成和谐的整体。早期的建筑各部分彩画、木雕的图案、色彩简洁、明朗,后来渐趋繁琐、复杂,到明清时期,整个梁柱节点各部分彩画、木雕图案、用色都已趋于程序化,有定制可循。
在藏传佛教建筑中,彩画与木雕除用于木构件外,还用于殿门装饰。通往措钦大殿、扎仓经堂的大门,装饰华丽。门楣、门框结合彩画采用多层木雕加以装饰,门楣上方雄踞着七尊或九尊立体圆雕木狮。板门门扇更以铺首、铜环、叶片、铜钉等装饰,使殿门显得富丽堂皇。
大昭寺、小昭寺、拉卜楞寺和扎什伦布寺等绝大部分寺院都有大量精美装饰木雕遗存。如大昭寺的佛堂门楣、佛殿柱头、雀替雕刻都具有古朴的美感。大昭寺中心大殿建筑屋内的装饰主要表现在柱子、柱头、托木、檐椽、门框、门楣等木构件上,这些地方雕刻花叶、云气、飞天、动物、人物以及几何图案,把整个殿堂变成木雕艺术世界。这些作品雕刻精细,造型别致,令人叹为观止。
在拉卜楞寺的建筑花纹雕比比皆是。无论殿内还是歇山式大屋顶檐,雕梁画柱,丽阁华斗,使整个建筑庄严巍峨,宏伟壮观。 就大经堂而言,金碧辉煌的大屋顶,斗拱飞檐。殿内明柱上刻有华丽的纹样,加上彩绘的功用,立体感极强,层次明快。在寺内的每个经堂、佛殿的建筑物上,都不同程度的刻有精美的木雕,大都玲珑剔透,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