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盘点》后记
将零星的文稿辑在一起,起个名字,是颇为困难的事。所谓《大盘点》者,一是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名字来,恰巧其中有一篇小文叫大盘点,把它移来作为书名,有偷懒的意思;二是文体庞杂,三十几篇小文,拉拉杂杂,有叙事小品,有抒情散文,有序,有游记,有报告文学,有人物特写,有些文章,你很难说它是散文,说它是小说还是比较合适的;况且写作时间远近不一,心情各异;把它们辑在一起,“盘点盘点”,“大”虽说谈不上,看看自己走过的脚印,还是有点意思的。
《牛棚小议》是我早期的散文小品,不知为什么,我在《旧语新说》中没有编入。这件作品写于1979年,那时我正在中央戏剧学院读书。我是戏文系,编剧专业,有一门课叫观摩课,专门看戏和读文学作品。当时“伤痕文学”渐走末路,大量的作品千篇一律,形成新的模式。我20几岁,毛头小子,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就冒冒失失的写了一篇。现在再看这篇作品,哑然失笑,随之脸红,从中看到我的幼稚、浅薄和偏激,但它毕竟是我文学道路上的第一行脚印,尽管歪歪扭扭,我把它保留下来,算是对我青春时光的追忆。
《潞河公园与通州文化馆》写于2005年,是我最近的作品。最近我编写《通州文化志》,查资料时查到了潞河公园,引起了我的感慨。潞河公园是建国初期文化馆的馆址,也是国民党时期民众教育馆的馆址,非常漂亮。四面环水,绿荫掩映,馆舍隐在花草之中,朦朦胧胧,香气袭人。老同志说,“用鼻子就可以找到文化馆”。我非常吃惊。这么美的一个地方,竟然遭到野蛮践踏,文化馆被令迁出,搬来了一个污染严重的铜材厂。美被摧残了,公园毁灭了,文化馆“凄凄惨惨戚戚”挤进工人俱乐部的几间小平房里……至今也没有恢复元气。我就不明白,当时的决策者们是怎么想的?怎么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是愚昧还是别的什么?这样惨痛的教训,难道不值得我们记取吗?
书稿的另一部分就是序跋了。主要是序。顾炎武说“人之患好为人序”。我不好为人序,是“职责”所致。作家梓夫、宝玺、刘祥诸兄努力打造(通州)“中国文学之乡”品牌,办刊物、出丛书,培养新作家,大批发表文学作品,我自然要在旁边敲敲边鼓。《运河文库》丛书已出版五辑,50本之多。我应朋友之邀也写了五六篇序,收在集子里,我算了算,有近两万字吧!我写序是非常认真的。我认为,“文学之乡”不但要产生大量的作家,而且要有作家成长的氛围;一个文学爱好者或业余作者,由于种种条件限制,即使他不能成为作家,也应该成为较高的文学欣赏者与美的鉴赏者,这就是“文学之乡”的“土壤”。因此,我写序从不泛泛空谈,而是贴近生活,贴近作者。每部书稿我至少看三遍。然后谈人物,谈情节,谈细节,谈自己的感觉,把读者引进浓浓的艺术氛围。每篇序虽谈不上呕心沥血,但付出大量心血是毫无疑问的。这些文稿,浅薄是浅薄,但我还是格外珍惜的。
此外,就是游记和报告文学了。游记,以前我从没写过,最近写一些,也没有写好;报告文学,这个文体我是非常喜欢的,我辑了三篇;如果读者有兴趣,请看看“泰、新、马掠影”和“来自供电一线的报道”。
对于此书稿,我本不想说什么,薄薄的一本小册子,思想和艺术都很贫乏,有什么可说的呢?可刘祥兄说还是写个后记吧!没办法,我就把文稿的写作背景和想法梳理了一番,“盘点盘点”,算是本书的后记吧!
2005年6月19日记于三元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