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 生活窘迫 “半工半读”
“那时最痛苦的事就是没钱,精神压力太大。”他说。
嘴上说着“先去看看”,进了北大、清华的课堂,这些旁听生都舍不得走。
但吃住等现实问题,也是他们必须考虑的。
常俊曙的1000元钱,到北京后很快就花完了。
租了房子、买了电脑和各类生活用品,范国梁已花了8000多元。经济开始紧张的他,不好意思跟老家的妻子要钱,暂时接受朋友的支援。
找个工作,边打工边读书,是大部分旁听生的选择。
常俊曙找过很多单位,还被中介公司骗过钱。一次在北大校园里,他问起一名保安员是否招人,于是成了北大的保安。
北大红三楼一楼的楼梯间被一道半米宽的木门隔出来,里面不足4平方米,放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这就是常俊曙的住处。每月1000多元的收入,让常俊曙对现状很知足。
施经军初来旁听的日子,租住在北大吉永庄附近的一处平房,房租每月220元,只有5平方米,漆黑、阴冷,只能放下一张小床和一张桌子。那是房东家的储藏室,还用来养过狗。
如今,施经军在北京找了一份企业内刊的工作,单位也给安排了住处,生活相对稳定。“单位的领导看过我写的文章,觉得我有才华,同意我和那些本科生一起被录用。”他说。
2000多元的月薪,他把其中一多半寄给妻子,留下1000元用于生活。
相比上述两人,旁听生余云开更窘迫。
28岁的他来自云南,2007年来京时,租住的是香山附近一间5平方米的平房,月租200元。距离大学较远,他每天凌晨5点起床乘车去学校,晚上9点半才回家。
房东李云霞说,小房没有暖气,只有一张两尺宽的木床。余云开每天很少说话,就是看书。
“最难的时候一两天吃不上饭,我只能给弟妹打电话,让他们寄一些钱给我,或者找熟人借钱。”余云开说,他从不下馆子,都是自己在家做饭吃,但不管怎样节省,伙食费和房租加起来,一个月也至少需要500元。
来京旁听已4个年头,余云开没有羽绒服,没有棉服,过冬只穿一件厚一些的夹克。他说自己极少得病,顶多就是小感冒,因为不能得病。“得病了就得买药、去医院,这些都得花钱。”余云开说,他在用信念支撑身体。
23岁的王小兵,2006年辞去工作,带着女友来京当旁听生,目标是考研。“女朋友为了陪我来北京,辞掉了工作。当时我想,要是考不上,我们就分手,不能耽误人家。”
住在六郎庄的出租房里,王小兵边旁听边复习。没有工作,积蓄很快花完了,两人不得不去找兼职的工作。发传单、看管库房、做苦力、做电视购物销售员,用一个月一共1500元的收入苦撑。
“那时最痛苦的事就是没钱,精神压力太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