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 永 广播情·爱国心
上世纪50年代初,刚记事的我印象最深的是听耳机子。耳机子里怎么有人说话?还会唱歌?是谁在里边呢?充满好奇心的幼童怎么也想不通这奇怪的事。怎么声变小了呢?父亲傍晚收工,我立刻把这件事告诉他。“先吃饭,吃完饭告诉你。”晚饭后,当时互助组的人在房墙根下用铁钎子往下扎,边扎边浇水。原来是地线浅土又干使声音变小的。时隔近60年,但互助组年轻人争相往深处扎地线的情景仍记我心。耳机子只能一个人戴在耳朵上听。可能是哥哥听到了逗乐的事,他笑了。“我也要听!”哥哥不给,为听耳机子我还哭过鼻子。
1956年,我上小学一年级。听同学说:有一种听广播的喇叭,挂在屋墙上,全家都能听见。我天天盼家里有个喇叭。一年后,父亲买来喇叭,挂在墙上。我拍手叫好。怎么不响?还要买铁丝在室外拴在两个木杆或大树上,叫拉天线。再用一根铁丝引下来,叫引线。再接矿石,这学名叫矿石收音机。
1962年,小学六年级升学考试作文题是《一件新鲜事》。我写的是村里安了大喇叭:大喇叭安在大树上,中午就安好了。“怎么还不响?”“太阳落山才响呢。”电工叔叔说。呀!还得等一个下午,我盼呀盼呀,盼大喇叭马上响起来。太阳还有一杆子高呢!我恨不得把太阳拉下山。
那时有公社广播站有县广播站。傍晚,各村的大喇叭都响起来,使整个村庄充满生气。从大喇叭里老百姓知道了国内外新闻、党的方针政策、英雄模范人物……
上世纪70年代,有一种可以提携随便移动的收音机,叫半导体收音机。由于经济拮据,我买不起。当时我在砖窑场劳动。幸巧,烧窑的师傅买了一台。他烧窑我推煤。在推煤的间歇时间,听他的半导体。尤其是晚上,人们都下班回家了,我专心听广播,那充满铿锵之声的播音,令我陶醉;那优美的戏剧,让我跟着学唱,样板戏的唱段我会唱了。
上世纪80年代初,公社党委要求各村办广播站。大队党支部让我当广播员。我很高兴,因为从听广播到办广播这简直是个飞跃。采访写稿编排广播全是我一个人。每天中午11:30伴着《喜洋洋》的开始曲,村里的大喇叭传出了我的声音:麦庄大队广播站,现在是战三夏专题节目……麦熟一晌,龙口夺粮。我们要抢晴天,战阴雨,防霉烂……三夏前,各生产队日出勤最高记10分,党支部决定:三夏期间,各生产队日出勤记20分。三夏结束,各生产队日出勤最高记5分。社员同志们,秋后分红是用工分记算的,而三夏正是多挣分的时节……下面报告各队收麦进度……现在报告大队新闻:本站消息:第一生产队麦收胜利。这个生产队马不停蹄,立即转入抢插晚稻的战场……广播鼓舞士气振奋人心。表扬插秧能手:天将晓,社员醒来早,不顾梳洗紧穿袄,匆忙奔田插水稻,看谁质量高。天将午,日照汗水流,一队已插300亩,六队赶起不服输,各队士气足。日落西,会计来打地,今天插秧1亩1,商定明天4点起,谁也不懈气。公社广播站转播了我们麦庄大队广播站的节目。在公社三夏总结会上,党委书记亲手发给我一个日记本,上面有他写的赠言:赠崔永同志,愿你在宣传工作中精益求精,做出更大贡献。至今,我还珍藏着这个奖品。
1983年,麦庄中学校长找到我:“现在缺一个教语文的老师,你来学校代课。”“我行吗?”校长说:“从你的广播里就知道你行。”“我的广播校长也听到了?”从此,我走上了教育工作岗位,是广播介绍我到学校去的。
去年退休,一年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经济之声”共广播我的投稿6篇。是“新鲜早世界”节目把广播和我的退休生活又结成不解之缘。
现在,女儿给我买的手机随身带,不但能通话,还能听广播。这和我小时候听耳机子相比是多么大的变化呀!从60年广播的变迁中,看出社会主义好,祖国日益走向繁荣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