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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红 孩 父爱有余香(外一篇)
  • 来源:原创 作者: 运河杂志 日期:2012/7/11 阅读:1425 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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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孩 父爱有余香(外一篇)

     

     

     

    这是一篇很难起笔的文字。我深知,这篇文章写后意味着什么。爸爸病重时,我曾对他说,我要抓紧时间为您写一篇文章,或许让您生前看到,或许把它放进坟墓。前几天,我试着写了几句,可是我写不出来啊!爸爸,我亲爱的爸爸,儿子实在不愿那么早就给您盖棺论定。

    此刻,窗外的寒风隐隐作响,和着三环路的车流声拍打着我的心房。我想问,远在几公里外,同样在三环路边上垂杨柳医院已经安睡的爸爸,您知道吗?儿子现在开始给您写文章了。我给您写的不是悼词,只是想跟您聊聊天,像过去那样,我们如同朋友一样地聊天。

    爸爸,您出生在抗日战争即将结束的那一年。因为这一年,是否预示着您的生活是幸福的开始呢?从您跟我的交谈中,得知您的童年、少年一直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您多次对我说,在成立互助组、合作社之前,咱们家有着十几亩薄地,日子过得还算殷实。小学毕业后,您先在村里当了几个月的会计,然后到村里的代销点做售货员。这些不过是您初入社会的尝试,并不是您的理想与追求。“四清”运动之后,二十岁上下的您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发展方向,那就是在共产党领导下,投身于政治活动当中,去找到自己的位置。在“文革”十年中,您始终在党组织周围,以饱满的热情,忘我的工作,您做过宣传员、排长、治保主任、贫协主席。这些工作,虽然没有更大地发挥您的才能,确为您日后走上于家围北村主要领导岗位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文革”结束后,受村里的派遣,您到双桥农场学习畜牧兽医,结业后回村担任猪场场长。在这期间,您结识了足以影响您后半生的恩师何叔铎先生。1981年,经乡党委决定,由您担任村里的生产队长。1985年,经过多年的考验,您终于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使您真正成为有了组织的人。1988年,您又担任了村党支部书记,直至2001年退居二线。改革开放三十年,您始终跟各级党的组织保持一致,始终把心和村里父老乡亲的心连在一起。您多次说过,看到村里的经济工作搞不上去心里非常焦急,也经常为自己工作的一些失误而懊悔。就在1212乡村两极领导到医院看望您时,已经说话非常困难的您还一字一句地说出“我对不起组织,对不起大伙,我没把工作做好”那样的话。其实,您不用自责,一切事物都有它发展的自然规律。退休之后,乡党委聘请你们四个老同志做生产安全监察工作。每次看到您骑着电瓶车进出家门,我都为您高兴。我清楚地知道,您不仅喜欢这个工作,更重要的是您更热爱家乡这片多情的土地!

    爸爸,亲爱的爸爸,自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您不断被各种疾病所困扰,尤其是被青年时期丧母,壮年时期丧女、中年时期丧子所重创,这些人生的大不幸怎能不损害您的肌体。自从您第一次住医院,我在心里就不断地祷告,这次一定要根治。可是,病魔这个怪兽始终对您依恋,一次又一次地向您挑战,每次您都勇敢地把他们打败了!然而,最后的悲剧还是落到您的身上。20087月,您被检查出得了癌症。拿到检验报告,我当时真的不敢相信,您这么纯朴、善良的人,怎么会得了这个病呢?然而,在科学面前我们又变得无能为力。当我把真相毫无保留地告诉您时,我没想到一向胆小怕事的您却表现出超常的镇定和勇敢。于是,我们选择了积极面对,在死神面前决不妥协。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一息,您也丝毫没有软弱。感谢您,我亲爱的爸爸,您终于告诉了我什么叫坚强!

    爸爸,您说过,咱们陈家在村里不是个大户家庭,直系亲属一个没有。可是,经过您和妈妈几十年的奋斗,咱们家赢得了全村绝大多数家庭的爱戴与尊敬。您当干部几十年,从来没有整过人,更不会算计人,即使对欺负、侮辱过您的人,您也从来是以德报怨。从您的嘴里,我没听说过一句侮辱人埋怨人的话。相反,在我的记忆中,于家围北村绝大多数的家庭,不论婚丧嫁娶,您都是全权操办。有时甚至帮助人家制作祭祀用品。在您病重期间,有很多过去来往不是很多的乡亲,闻讯后都纷纷到家里、医院看望您,有的人还为您的不幸而伤心落泪。乡亲们说,您是个大好人啊!您为村里的老少爷们做了多少事啊!

    爸爸,我很感谢您把我带到这个世上。在我们兄弟姐妹当中,我们爷俩儿最为谈的来。在我的印象中,从小您就注重家庭民主。打我七八岁起,您就允许我们几个孩子和客人坐在一起吃饭。等我稍微长大些,您做事就和我商量。尤其在八十年代以后,您的大部分工作和生活的事宜,您都愿意和我探讨。1999年后,我在城里买了楼房,回家间隔时间长了,每次回家我们两个都有说不完的话,以至于连我妈妈都嫉妒了。记得有位作家朋友曾说过,多年父子成兄弟。我以为,我们父子二人的关系就是如此。您为此也常常骄傲地多次对朋友讲,我和儿子的关系是父子加朋友。是的,亲爱的爸爸,我们是好朋友,是好兄弟!

    爸爸,您不会忘记19928月,经北京市总工会《北京工人报》的领导推荐,我离开了双桥农场,走上了专业化的写作道路。为此,您非常高兴。您对我说,不论走多高多远,都不要忘记你从哪里来,要记住,你永远是农民的儿子。到报社工作后,经过多年的努力,我现在已经出版了小说、散文、诗歌、理论专著8部,并且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担任了中国散文学会的主要负责人之一,现供职于国家文化部《中国文化报》担任副刊主编。很多朋友经常问我,你的创作灵感从哪里来?我说“我受我父亲的影响。父亲早年编过小戏,演过小戏,他对京剧爱的痴迷”。爸爸,我曾对您说过,您要是不当村干部,或许能成为很优秀的农民作家。您说,我哪有那水平,还是你来当吧。您退居二线后,您曾尝试写了几篇文章,先后在北京市、通州区、朝阳区以及乡里的小报上发表,看到自己的文章登上了报刊,您像孩子一样的高兴呢。如今,家里除了我们父子外,您的女儿、孙子都能写一手好的文章,也都相继得以发表。我们的家庭是个名副其实的写作之家!这些,都得益于您的遗传基因。感谢您,亲爱的爸爸!

    爸爸,在您与疾病做斗争的最后日子里,您始终关心着村里绿化腾退工作的进程。因为,这不仅仅关系到我们家的切身利益,更关系着父老乡亲的切身利益。我曾劝您安心养病,一切由我处理,可您还是以一个老党员的名义给乡村两级党组织写信,力陈对这一新农村建设过程中出现的各种问题的态度。在强调坚持党的统一领导的同时,特别呼吁要考虑老百姓的切身利益,要尽可能做到缩小政策差距,使老百姓在新农村建设中得到最大的实惠!您的声音尽管很微弱,可是这封信确是您在人生最后的一刻唯一写成的最长的也是最有力量的文字!爸爸,我好佩服您,您终于扬眉吐气为自己真实地活了一回!

    爸爸,天色已晚了,我跟您聊了这么多,您听见了吗?我知道,这些您都能听见。这只不过刚开个头,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会经常跟您聊天。我们爷俩儿聊不够啊,您的一生就是一本厚厚的大书,我将枕在记忆的隧道里,以此照耀我的人生。爸爸,我亲爱的爸爸,咱们不说再见,来世咱们还做父子,好吗?

    20091214晚 父亲祭日泣写

     

    朱自清先生教我写散文

     

    仲夏,到南戴河度假,小住中华荷园,归来后创作出散文《女人的荷》。先是贴在自己的博客上,后又发给几个报刊编辑同行,大家看后大喜,皆认为这是我的名篇诞生。也有散文研究者认为,这篇散文不仅仅是我个人的收获,也将是新世纪十年来中国散文创作的收获。甚至有几位中学语文教师将《女人的荷》誉为当代的《荷塘月色》和《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我听后,先是感到欣欣然,然后是惶惶然。

    作家写作,有多种追求。其中,能否写出名篇,该是最高的境界。我把这种追求看作是文学的奥运会。作为一个写作者,不论你会几把刷子,名声多大,如果没有得过奥运冠军,终究是遗憾。也许有的人提倡贵在参与,体验过程,而我决不,我的目标就是夺取金牌。当然,能得到金牌的毕竟是少数。得金牌者,不仅要付出汗水,还要有一定的天分和缘分。

    有些事,你必须等,等待机会来临。就像婚姻。

    我很羡慕那些拿金牌者,特别是拿多块金牌者。譬如鲁迅,譬如老舍,他们一南一北,交辉相映,为中国文坛,为世界文坛,分别贡献出10个以上典型人物。这十几个人物,就是十几块金牌。后来者,在阿Q面前,在孔乙己面前,在祥子面前,你只能肃然起敬。这就是小说的魅力。同样,散文和诗歌也是如此。

    我过去曾说,在古代文学面前,我们只能趴着;而在现代文学面前,我们只好跪着。因为,前人太会侍弄文字了。古文自不必说,就说现代作家们。他们倡导白话文写作,用白话文写作,有的三五年,有的一二十年,就写出那么多的杰出作品。而我们当代作家,在白话文使用了七八十年,一百年后,反而不会驾驭文字了。

    我对现代文学的认识始于鲁迅和朱自清先生。这大概与中小学语文课本有关。记得学的最早的文章是朱自清先生的《匆匆》。多年以后,我还能依稀记得开头的句子——“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后来,我又学到先生的《背影》和《荷塘月色》,以及《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等名篇佳作。在这一时期,我也学到鲁迅先生的《一件小事》、《藤野先生》、《故乡》和《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但两厢比较起来,对我影响更深的还是朱自清先生的《背影》和《荷塘月色》。想来其中的原因,是朱先生的这两篇很具有代表性,一个写人,一个写景,而且都写到极致。如果你要从事写作,从事散文写作,这两篇散文是最好的范本。是不可回避的两扇门。

    应该承认,那时的我读《背影》,只是一味地感动,还不能从散文的真谛里得到提升。等我真正悟出先生散文的真谛,是在30年之后,在自己从事散文创作20多年后。20071129日,中国散文学会在西北大学现代学院举行了西安散文创作基地挂牌仪式。在仪式上,由我代表学会进行致辞。按以往的惯例,这样的会议,领导发言一般都说些祝贺外加一些政治色彩的规定话语。那样的东西,我过去没少讲过,也给一些领导写过。我总觉得没多大意思。咱不是领导,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让人讨厌。带着这样的一种想法,我在走上主席台的瞬间,改变了讲话稿的原意,我说出了我想说的话。

    我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在这一天,全国各地,或者说就在西安,恐怕会有许多的仪式,如公司开张,新婚大喜,孩子满月,这都需要一定的仪式。那么,是什么让我们齐聚在这里,当然是文学,是我们挚爱的散文。是的,散文确实是我们的挚爱,是我们永远的新郎和新娘。我过去说过,散文同小说比较,小说是我说的世界,散文是说我的世界。尽管文学创作是个体劳动,是作家自己的事,但作家创作的作品毕竟要呈现给这个社会。我以为作家写作的过程,就是一个不断我说和说我的过程。我们挚爱散文,是由于它能够给我们更多的表达自己内心情感世界的机会。我说与说我,都是要表达一个我的过程。但仅仅如此,是远远不够的。想想那些优秀的散文,无一不是通过由我到达我们的过程,这就如同我们读朱自清先生《背影》中的父亲,使我们想起天下的父亲。其实,纵观天下的事情,完美如意并不总是钟情于我们,我们拥有的更多的恰恰是生活的艰辛与苦难。同天上的星星比起来,我们不过是星星中的小星星。我们应该感谢散文,它总是在提醒和鼓励我们,散文的创作过程就是从我走向我们的过程,也就是从心灵走向心灵的过程。

    我没想到,我的这个简短的发言,竟会引起与会者的极大兴趣。在接下来的两天会议里,很多人总在有意无意地谈论着我和我们的关系。贾平凹先生在吃饭的间隙,对我的发言很中肯,他说你说的很准确,一下把散文给说清楚了,我们过去总结了多年,一直没有说明白。从贾先生平和的眼神里,我知道他是真诚的表达,绝不是顺情说好话。其他几个作家朋友说,听了你的发言,我们的眼前豁然开朗了,好像终于明白散文是怎么回事了。121日晚,我到现代学院进行散文讲座,我又谈到散文中的我和我们,想不到五六百学生居然能跟我共鸣。有了这样的几方面认可,我知道,我的这个观点可以立住了。

    再说《女人的荷》。创作这篇散文我的着力点并不在于写景,而是通过写景去写人,写人心灵深处的东西。当下的散文,大多是议论与叙事居多,缺乏写景与抒情,所以读起来便缺少意韵。没有了意韵,还会有美质的东西吗?记得我把这个作品首先给了两家在圈内有影响的大报,哪知竟遭到退稿。编辑同人说我写的太浪漫了,他们更喜欢发表写文史题材的东西。我听到感到很悲哀,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散文。因为,我们的文坛有时就是个屠宰场,机械化程度虽然很高,但所生产的东西并不是我们心中的艺术品。真正的艺术不可复制,更不可以批量生产。

    还是回到事物的原点吧。有时创新到一定程度反而离本质更远。而回到原点恰恰是最好的创新。换句话,坚守有时比创新更重要。这是我最近重读《朱自清散文选》所悟到的。不知您以为如何?

     

    附:

    女人的荷

     

    此刻,已经是午夜,天边的满月斜斜地挂在头上,没有星光,间或有一盏流动的夜明灯从眼前隐隐地划过,同行的童姐说那是祈福之人燃放的。我不知道那祈福之人是男是女,也不知道他们是祈求生命的健康还是爱情的永恒,总之我们六个文学上的善男善女面朝月色,已然表情庄严地同那陌生的朋友一起祈祷了。为了他们,也为了我们自己。

    然后,我们徜徉在悦荷广场,开始了一场没有约定的月光晚会。晚会的形式自然是用歌声、朗诵与舞蹈,主题需与月亮、荷花有关。三个女士,当仁不让地成了今晚的夜莺,古典的,现代的,中国的,外国的,知道的,不知道的,它们像潮水般的倾泻而下,似乎要把这千亩荷塘给填满似的。侧眼看着那些被冠以小碧台、宁娃、碗莲、香睡莲、彼得、克罗马蒂的莲花们,有微笑绽放的,也有羞涩含苞的,还有隐在荷叶下面的,像大企鹅下面的小企鹅,温暖而又多情。听着我们的合唱——“月亮走,我也走,我送阿哥到村口……”那些高高低低的花冠们也不再矜持了,渐渐地开始摇曳,与远处堤岸上的垂柳连成一幅多彩的夏日风景。

    “要是有把小提琴就好了。”童姐说。“哦,是的,如果现在我们真的有把小提琴就好了。”我想童姐此时一定想到朱自清在其散文《荷瑭月色》中所描写的那句“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了。其实,没有音乐也罢,任何乐器都是人手的操弄,而控制人手的恰恰是人的心灵。只要有了心灵的歌唱,连路边的小草都会和我们共鸣的。

    不知怎的,我突然忆起我的少年往事了。

    我的家乡在北京郊区,那里过去也曾有过很多的河流与池塘,虽然没有种植藕荷,但茂密的芦苇总还是有的。少年读书,当读到“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时,我就思忖,小荷是什么?它长的什么样?这样的猜想一直持续到上了中学。印象中第一次见到荷花,是在北海公园,那是一个晚秋。晚秋的荷花,宛如结过婚的女人,从叶子到花蕾都显得丰满而颇具神韵。记得班里有个叫荷的女孩,生的天生丽质,脸上略施淡粉,雪白的衬衫领翻在绿色的确良上衣外面,两眼晶莹剔透,怎么看都像一朵亭亭玉立的白荷。因为时代的缘故,我们同桌已经三个多月了,说过的话,还未曾超过三次。

    第一次是我的作业本掉在地上,由于家里穷,我穿的布鞋大拇趾那个地方已经露出窟窿,正好被荷连同作业本一起看到,这使我很局促不安。荷说:“你的作业本掉地上了?”我假装没有听见,两眼直直地盯着黑板。见我不动声色,荷稍微挪动桌子,弯腰将本子拾起来,用手轻轻地掸了一下,顺手放到我桌子的右上角。我偷偷地看了她一眼,脸倏地一红,连个谢字都没敢说,双眼又朝黑板望去。

    第二次是我在一节语文课上朗读茅盾先生的散文《白杨礼赞》,由于我天性爱朗诵,再加上之前已经阅读过几遍,故朗读起来就充满了韵味。当朗诵完最后一句,全班同学都情不自禁地报以热烈的掌声。下课时,荷对我悄悄地说了句:“我还想听你朗诵一遍。”我一怔,脸红红地回答:“你其实比我朗诵的更好!”荷的脸瞬间也闪过一点点的红。从这次以后,我的心好像已经装满了荷。这是不是初恋呢?

    第三次就发生在今天来秋游的路上。原定一个班一辆车,谁料早晨汽车公司少发来一辆,说有辆车发生故障,来不了了。无奈,我们班的学生只好分插在另几辆车上。我跟荷被安排在同一辆车上。人很多,大家拥挤在过道,人贴人,荷挨着我的后面。我怕挤到他,便努力和一侧的男同学挤着。车开动以后,由于路途颠簸,我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和同学碰撞着,有几次险些碰到了荷的前胸。荷没有说话,只是用涂了脂香的手绢不停地擦汗。忽然,一个急刹车,我的身子先是一个大大的前倾,而后又大大地来个后仰,重重撞在荷的前胸上。我感到荷紧张地抽搐一下,但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不好意思地回头冲她看了一眼。荷轻声说:“没关系,你要是站不稳,就往我这边靠靠。”荷的声音不大,但已让我暖流涌遍全身。在接下来的路途,我放松心态,身子自然贴紧了荷,任汽车怎样的颠簸,我们谁也不说话。多年过后,在我接触过无数的女性中,我再也找不到当初荷的感觉。

    “红弟,你在想什么呢?”身后传来霞姐的声音。

    “哦,我再想少年时代的一个女孩,她的名字叫荷”。

    “我想那女孩一定很好看,不然你怎么会那样的专注,连我们的歌声都不听了!”

    “对,那真是一朵漂亮的荷。我们已经二十余年不见了。”

    “你很想她,她是你的初恋吗?”借着朦胧的月色,我感到霞姐很好奇。

    “怎么说呢,就算是吧。不过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表露过。”

    “真正的爱情是不需要表露的,彼此留在心里已经很美。”

    一只白鹭从远处的荷花中雀起,不知是我们的歌声惊扰了它,还是它受我们的刺激也去寻找它的那一个去了。我不再顺着霞姐的问话交谈下去,我对朋友们说,我给你们朗诵我的一首田园诗吧:“我站在田头看日落,落日的余晖把笑脸给你。晚霞捎走了你的愁绪,你留给月下一个甜蜜。”(《日落》)

    “哇,你什么时候写出这么美的诗?”童姐以前只知道我写散文、小说,乍一听到我的诗她自然感到惊喜。

    “那是在我少年的时候,对什么事尚在懵懵懂懂。突然有一天就来了感觉。”

    “我想肯定与爱情有关。”童姐今天晚饭后在大海里畅游了两个多小时,她现在还处于兴奋状态。在我们六个人中,她唱的歌最多,且大都与爱情有联系。

    “你说对了,刚才红弟若有所思,就是在想他的初恋。他的那个女朋友的名字就叫荷。”霞姐解释着。

    “真的,太浪漫了。那后来呢?我是说荷的后来。”童姐开始追问。

    “后来,后来荷成了别人的新娘。”我淡淡地回答着,但心里已经很不是滋味。

    “不好,不好,霞姐,我建议我们六个人结成三对,彼此牵着手走,要不多遗憾哪!”

    “我们已经都牵过手了。心灵之约。”霞姐非常认真地回应着,“你要是非想牵,我建议你跟红弟牵一下。”

    “我们何止牵手,我还想来个拥抱呢!”说着,童姐向我伸出手,我们不仅手牵在一起,而且很温暖地真的来个拥抱。虽然时间只有十几秒钟,但我们已经能够感受到对方真实的温暖。我相信,真实是能感动一切的。

    又一盏夜明灯划过天空,那些祈福的人还在燃放着他们的梦想。漫步在这南戴河的中华荷园,我不由得联想到曾经到过的西湖、太湖、微山湖、昆明湖,大凡有湖的地方都会有荷,有荷必然会有花,有花又怎能不会产生爱情呢?但我总觉得,这荷花天生是为女人长的,大诗人杨万里在《红白莲》一诗中不是有“红白莲花开共塘,两般颜色一般香。恰似汉殿三千女,半是浓妆半淡妆”么?我以为,这应该是最好的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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