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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前位置:首页   短篇小说 >> 短篇原创 >> 樊 森 打工谣(下)——六
  • 樊 森 打工谣(下)——六
  • 来源:原创 作者: 运河杂志 日期:2012/7/11 阅读:1505 次 【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   森 打工谣(下)——

     

     

     

    纪妮儿大学毕业了,放暑假了,极想回家,已经四年没回家了。她不但心疼路费,而且还要做家教挣钱,自筹饭费,减轻爸爸的负担,让弟弟能宽裕一点儿。她出一家进一家,教了好几个学生,按小时授课,按小时收费,收入比以前高多了,暑假完了,预计不但饭费有了,而且一个学期的学费也有余了。她笑口常开,兴致勃勃地忙到晚上十点,实在挤不出时间,不然,学生是教不完的,家长是愿意出高价的,名校的研究生嘛。出于礼貌和不分散学生的注意力,她讲课时一律关机,走出人家门马上开机,看有没有呼叫和信息,距离家近两千公里,万分惦念亲人。颜嫣红是她唯一的耳报神,两天不跟她联系就没着没落。前两天,她接到颜嫣红的喜报,弟弟纪小儿以七百四十八分的优异成绩考取清华大学,兴奋地大叫三声。弟弟实在憋不住时,就借颜嫣红的手机跟她说上几句话。颜嫣红生气纪小儿不接受她买的新手机,有时不借给他,故意憋纪小儿。颜嫣红跟纪妮通话的内容,百分之九十是告纪小儿的状,她劝纪小儿,纪小儿有自己作人的准则,仍然我行我素。纪妮下课走出人家的门,照例开机,见有未读信息,马上按阅读键,荧屏上显示出:“姐姐,臭小子执意下井,我快给逼疯了!请姐姐快回来管管他吧!”吓得她一屁股坐在门口。弟弟为什么放弃最高名校,而执意下井呢?只有两种情况:不是爸爸丧失了劳动能力,就是爸爸不在人世了,弟弟用稚嫩的肩膀扛起了纪家塌下来的大梁。她带着哭腔通知各位学生家长:“实在对不起,我必须立刻回家,很可能不回来了,请另聘家教吧。”她顾不上回住处收拾东西,直奔北京站。

     颜嫣红得知纪妮儿乘上了17次特快列车,不到一个小时联系一次。纪妮儿还差二百多公里到本市火车站呢,她按捺不住,开车去接站,不就是等吗?她习以为常了。纪小儿下井,不管白班中班夜班,她都蹲在井口边等候,焦急盼望纪小儿囫囵个上来,纪小儿没让她失望。爸爸责令她的保姆寸步不离地陪着她。她讨厌这个保姆,三只蛤蟆五只眼地瞎扯老婆舌,尖嘴长舌地告暗状。这天中午,她做好了饭,要去西屋叫睡觉的纪小儿,让保姆去院子里把纪大娘扶回来。保姆眼皮一麻搭,嘴一撇,却不敢下去。她觉得不对劲儿,拿眼睛标着保姆,见保姆扯着纪大娘的膀子生拖硬拽,怪声怪调地说:“老瘫子,起来!你咋不替好人死了呢?”她三步两步奔过去,指着保姆的鼻子,吼道:“你给我滚!”她立刻告诉爸爸,再让她见到这个人跟爸爸没完,爸爸轰了那个人。纪小儿上中班,下午四点下井,要到子夜十二点才能升井。她蹲在井口边,天渐渐地黑了,身边没有一个人,禁不住浑身发毛,越怕越有鬼,傍晚山上枝条突然晃动,壮着胆儿咋呼:“谁呀?敢在颜大小姐面前鬼鬼崇崇,不要命了!树林子里立刻响起了惊恐粗壮的回音:“吓着大小姐了,五秃子该死!”果然,爸爸派了最精明强悍的贴身保镖,她心里有底了,胆子壮了,什么也不怕了,又一次体验到慈父的关爱,不忘安抚五秃子:“你尽你的职责,哪有什么该死不该死的?”五秃子受宠若惊,说了一堆的话,无非是感激不尽,求她在总经理面前美言几句。她哪有心思管这个呀!应了一句:“我记下了,不用多说。”她等纪妮儿,想往事,可一下子在出站口拥挤的人流里看见了纪妮儿,奔上去,抱住纪妮儿,痛哭失声,发泄一肚子苦水。

    纪妮儿两手摩挲着颜嫣红的双肩后背,含着泪说:“小妹,别哭。姐姐理解你,狠狠地教训那个犟小子,给小妹出气!”

    颜嫣红赶紧止住泪,忙说:“姐姐,算了吧。我不要出气,只要他珍惜自己。”

    纪妮儿由衷地笑了,两颗晶莹的豆大的泪珠滚出了眼睑。多好的姑娘啊,弟弟真是有福气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却没有这样的缘分,拒绝了许多求爱的人,一心读书,利国利民,光宗耀祖,再想个人的事。

    颜嫣红请纪妮儿上车,开车到屯后的井口边。

    纪妮儿已经知道爸爸遇难了,哭死坟头,又有什么用?她明白弟弟还在井下,还是顾活人吧!她不用问,颜嫣红守候了多少个日夜呀!

    颜嫣红指着井口,哭着说:“他刚干完了八小时,又接着给人家打替班,不要命了!”

    纪妮儿的心震颤了,人们常说“三岁的牦牛,十八岁的汉”。只看到了表面,是不科学的。十八九岁的男人只是趋于发育成熟,有形体,太嫩。稚嫩的弟弟为什么要拼命?为了她,为了妈妈。她热泪盈眶,却不敢哭个痛快,怕颜嫣红更伤心。她想找话说,逗颜嫣红开心。天上,月光与星光辉映。井口边,灯光辉煌,虽然是后半夜了,却一目了然。她见颜嫣红一身华丽名贵得体的衣着,分外妖娆,笑着说:“你一身校服度春秋。人们都说,颜家那么富有,大小姐却那么艰苦朴素,传为佳话,你怎么也学会打扮了。”

    颜嫣红来了兴致,擦干了眼泪,笑着说:“我不要虚名,要漂亮。以前,我不是不想,也不是不会打扮,而是不敢。那是我误会他了。他本来希望我尽情地打扮,超过所有的姑娘。我更想打扮他,骗他穿上了咱市最名贵的短衫短裤,只穿了两三个小时,就再也不穿了。我偷偷塞进他提包里的皮尔卡丹西服,恐怕他还不知道呢。”

    纪妮儿的心又一次震颤了。她拉着颜嫣红的双手,笑着说:“难得你的良苦用心。我看,你离不开他,他更离不开你,你肯定报考了清华大学。以你的成绩,清华大学不可能不录取你。我更奇怪,全国那么多大学,竟然没有一家录取你的,让少有的高材生名落孙山。你怎么不找国家教委讨个公道?”

    颜嫣红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谢谢姐姐的关心。我根本就没报考任何一所大学,要和他横渡太平洋,到东岸的美利坚合众国,读哈佛大学,求姐姐玉成。”接着,她讲了妈妈的打算。

    纪妮儿禁不住热泪滚滚,紧紧地拥抱颜嫣红,庄重地说:“大婶的大恩大德,纪妮儿铭刻在心,不敢言谢,来日方长。”她自然想到弟弟,那小子常常超出一般人的想法做法,的确不一定接受。但是,她有充分的把握,言之以理,动之以情,还有最后的杀手锏。她安慰颜嫣红,“我有办法使他乖乖地听话,和你一起去美国。”

    颜嫣红知道纪小儿打小就听姐姐的话,终于有望甩掉压在心上的巨石,笑逐颜开,跟纪妮儿闲谈,消磨时光,盼望纪小儿快从洞子里出来。

    颜总经理虽然派了五秃子,仍然不放心。他得到五秃子的报告,纪小儿加班,大小姐守候在洞口还有一位极其漂亮的姑娘相陪。他猜想必是纪妮儿回来了,很想多看几眼金凤凰。他驱车直奔纪家屯那个井口。这个高产的井口,就是他手中的摇钱树。只是事故多了些,令他头疼,得赔人家钱哪!他的车没法再往前开了,只得下车,迈着方步子,踱着方步向井口。他见女儿面容苍白消瘦,蹲在地上,跟纪妮儿谈笑。几天了,难得女儿一笑,他禁不住乐在心中。放下了女儿,一双眼睛像齿勾子似地搭在纪妮儿身上,再也拿不下来了。纪妮儿身材苗条修长,脸形五官既像纪小儿又别于纪小儿,少了男人的阳刚之气,多了女人的温柔妩媚。

    颜嫣红见爸爸来了,赶紧站起来,嗔怪道:“老爸,你亲自出马了,难道最得力的爪牙还不足以限制女儿的自由?”

    女儿向他撒娇,他像喝了蜜一样,甜在心里,心疼地说:“你的乖乖,瘦多了,都是那个不识抬举的小王八羔子坑的,恨不得捏死他。”

    纪妮儿站起来,向颜大叔鞠躬,笑着说:“大叔好。”

    颜总经理见纪妮儿轻盈鞠躬,笑容可掬,美色可餐,下面的小弟弟乱蹦乱跳,仿佛要夺门而出。他深奥燥热,脑子里想入非非,不可遏止。老婆不是要离婚吗?滚他妈拉巴子的蛋吧!后半生就要她,美丽动人的北大研究生,在圈里是绝无仅有的,让他们眼红去吧,淌涎水去吧!他忙说:“妮儿就像出水的莲花,漂亮极了,难描难画。你咋不早回来呀?省得我的乖乖像丢了魂似的,揪我的心。”

    颜嫣红故作气恼,跺着脚说:“爸,烦死人了!不许你再那样叫他,要像对我一样。”

    颜总经理“呵呵”大笑,说:“好,老爸听乖乖的,咱家,乖乖老大,老爸老二。”他面向纪妮儿,两眼直勾勾的,“妮儿,你跟我来,有重大的事跟你说。”

    纪妮儿不知道颜大叔要跟她说什么话,而且还要背着颜嫣红。长辈召唤,又碍着颜嫣红的面子,她笑着,跟在颜大叔背后。

    颜嫣红以为爸爸终于接受了纪小儿,大喜过望。爸爸叫纪妮儿过去,必定是要痛骂纪小儿。就让爸爸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吧,免得憋坏了爸爸。她没跟过去,怕爸爸有所顾忌,不能痛痛快快地发泄。

    颜总经理领纪妮儿来到宝马轿车的那边,跟女儿有了相当的距离,觉得女儿听不见他说啥,也看不见他干啥了。他抓住纪妮儿的双手,急切地说:“你别念研究生了,那有啥用?你给我当秘书吧,我需要你!我给你一座别墅,给你买车,你要啥车?是宝马,还是保时捷?就算是劳斯莱斯,我也能弄到手。我不给你有数的钱,给你支票本和账号、密码。”

    是长辈的慈爱,纪妮儿顺从地让颜大叔握住了双手。听了颜总经理的一番话,她抽出双手,笑着问:“你开了那么高的价,是雇秘书呢,还是养小妾?”

    颜总经理仍然急切地说:“是老婆!”

    “老婆?”纪妮儿仍然微笑,“你和我爸原本是好兄弟,我尊你为叔。况且,嫣红非我弟不嫁,我弟弟非嫣红不娶。你让我弟弟叫你姐夫呢,还是叫岳父?他们生了孩子,叫你姑父呢,还是叫姥爷?就更不用说嫣红管你叫什么了。”

    颜总经理脸不红不白,大言不惭地说:“各论各叫。”

    纪妮儿见颜总经理再也不是她心目中那位可亲的大叔了,变了,变得极其可耻,不可理喻。她剑眉倒立,俊眼圆睁,声调不高不低,不急不缓地说:“人活着就需要钱,但是,要取之有道,用之有度。钱是买不来人格、尊严的!”

    颜总经理瞅着盛怒的纪妮儿,更添几分姿色,更加动人心弦。他要的就是这种情趣。他玩了多少女人?连他也记不清了。她们只盯着他的钱包,怎么弄都可以,别说怒骂,连说个不字的都没有。他心中明了,被纪妮儿骂了个狗血喷头,而且不带脏字,痛快,痛快!他像喝多了茅台,直眼盯着纪妮儿的背影,心里暗道:“啥人格,啥尊严?就那么贵,贵得无价?市场上没有无价的玩艺。人的心眼都活了,都向钱看了,有笑贫的,没有笑娼的。”天上的月亮,他摘不下来。地上的女人,他没有划拉不到手的。对纪妮儿,他不能太急了,得多动动脑筋,放长线钓大鱼,不怕她不上钩。他一心想着纪妮儿,忘了跟女儿打声招呼,开车走了。

    纪小儿下了人车,拖着两条腿,步子蹒跚地走过来。

    颜嫣红开心地笑了,提着的心,又一次放下了。

    纪妮儿奔上去,顾不得弟弟满脸满身都是煤屑,紧紧地抱着弟弟的双肩,叫一声:“小弟!”就再也说不出话了,嚎啕恸哭。

    纪小儿鼻子酸酸的,眼泪在眼圈里直转,不许淌下来,怕姐更悲伤。

    林祥忠站在一边,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纪小儿天天到他家去,见活就干,张口必叫“爷爷”。他虽然是外姓人,毕竟是纪家屯人实在不敢当“爷爷”二字,让纪姓人听见了,可了不得,怕引发众怒。他六十有二了,身材高大,大手大脚,宽肩膀,大脑袋,显示出宝刀未老的力量。“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他没读过辛弃疾的词,也不懂,但觉得不老,饭量可以,却没有小人说的“三遗屎”。他慈眉善目,竟然是劳改释放人员。他不想加班,见纪小儿执意要加班,放心不下,只好陪纪小儿又干了八个小时。只要在井下,纪小儿总跟着他,连上厕所也要跟着。他随时随地给纪小儿讲啥样的地方会出啥样的事故,咋样才能看出苗头,想法躲开。的确,事故是突然发生的,难以预测,但是不能预测。事故的突然发生不是偶然的,有一个发展形成的过程,有时迅速,有时缓慢,极其隐蔽,极其微妙,却会露出蛛丝马迹,细心人会捕捉到,深入研究,预测事故虽然不是回回准确,终归比啥也不想听天由命保险多了。他就是这种细心人,有股子钻劲儿。他经的事故多了,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才能多次死里逃生。这些经验来之不易,在生死线上挣扎,逃出鬼门关,才得到的。他要毫无保留地告诉纪小儿,希望纪小儿一生平安。纪小儿有文化,耳聪目明,脑子灵活,会比他更强。

    颜嫣红忙向林祥忠打招呼:“爷爷,你怎么也加班了?”

    林祥忠笑了,叮嘱道:“好闺女,不管你用啥招,可别让他下井了,一定要让他上清华。”说完,他转身走向浴池。

    颜嫣红心里热乎乎的,每次在井口碰上林祥忠,林祥忠都是这句话。她怕姐弟俩哭成一团,悲伤过度,拉开纪妮儿,对着纪小儿喊:“臭小子,脏得碰不得,快去洗澡!”

    纪小和伸出一双黑手,指着颜嫣红说:“丫头片子,背地使坏,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他转身奔向浴池。

    颜嫣红冲纪小儿的背影喊:“你就知道欺负我!你的克星到了,看谁收拾谁吧!”

    纪妮儿破涕为笑,暗赞:“这对宝贝,一见面就忘掉了一切忧愁,永远是快乐的。”

    颜嫣红见纪小儿走出了浴室门,身穿短袖衫短裤,脚穿皮凉鞋,向她们走来。她乐坏了,真难得,纪小儿开始听话了。她哪里知道,纪小儿是向姐姐摆阔气,暗示井下不辛苦。

    纪妮儿心里明镜一般,弟弟穿的就是颜嫣红说的那套,不知颜嫣红怎样使弟弟接受的。弟弟就是不吃饭,三个月的工钱都买不来,况且弟弟下井时日不长。她没事的时候,喜欢逛服装超市,虽然买不起,却大饱了眼福,增长了这方面的知识,将来挣到钱了,要大买特买,不至于受骗。她拉着弟弟的手一边往家走一边说:“小弟,你怎么变得这么自私了,怎么不考虑嫣红的感受?你跟嫣红已订终身,就不能独往独来了,凡事必须和嫣红商量,达成共识。嫣红让你吓坏了,快被你逼疯了!”

    纪小儿一言不发,低着头,快步往家走。

    颜嫣红抓住纪小儿的另一只手,叫道:“臭小子,你倒是说话呀!”

    纪小儿苦笑一下,说:“我无话可说。”

    颜嫣红气得一跺脚,冲纪妮儿说:“姐,你打他一个耳光,给我出出气。”

    纪妮儿笑着问:“你没有手吗?”

    颜嫣红张口便说:“我下不得手。”她说完脸红了,后悔了。

    纪妮儿笑了,顾不得逗未来的弟媳,对弟弟说:“姐毕业时,有数不清的大公司到北大招聘毕业生。姐应聘于海口一家公司,觉得这家公司发展前景远大。你可别下井了,姐供你上大学。”

    纪小儿仍然一笑,说:“姐,你别骗我了。你极想获得学位,绝对不会应聘的。我不过等三年。我给清华大学发了电子邮件,请求保留学籍,答应更好,不答应,我重考。就算我没机会上大学了,也不要紧。比尔·盖茨从哈佛大学退学,拼搏、奋斗,艰苦卓绝的创业,终于实现了计算机革命,为人类文明作出了划时代的贡献,成功,无与伦比的成功!成功者,不一定非上大学。”

    颜嫣红气得直跺脚,却不知道怎样反驳,冲纪妮儿说:“姐,别听他的,他最能诡辩了。”

    纪妮儿知道弟弟极想上大学,是不会放弃的,只是为了安慰她才那么说的,笑着说:“你只说了他的选择和成功,为什么不说他的无奈和遗憾呢?机遇过早地降临在他眼前,为了抓住稍纵即逝的机遇,他只好退学。这就是他的无奈。他在创业的奋斗中,因为知识的欠缺,碰到了许多不应有的险阻。这是他的遗憾。他公开地讲,他的成功只是个例,换句话说是幸运,当然就不能作为榜样。他希望只要有机会上大学的青年人,就要努力地读好所有的课程为将来的成功打下坚实的基础。”

    这些,纪小儿是知道的,被姐姐说到心里去了,点点头,说:“我没说不上大学,只盼你尽快获得学位,供我上大学。”

    纪妮儿笑着问:“我供你上大学,你就心安理得吗?”

    纪小儿冲姐姐一笑,痛痛快快地应道:“当然。你是我姐姐,一奶同胞,最亲的人。”

    “错了,小弟。”纪妮儿指着颜嫣红,“她才是你最亲的人。姐姐是无法跟她比的。她与你生儿育女,终身为伴,白头偕老。你俩就是一个人,怎么能分清彼此?”

    纪小儿专注地瞅着姐姐,半天才说:“姐,你故意偷换概念,用心良苦。我和她不是夫妻,是热恋中的情人,馈赠应该是互相的。她什么都给我,我没什么可给她的。姐,你说,这是什么事儿,我的心何以安宁?”

    慈父死了,弟弟下井,颜嫣红废寝忘食,惶惶不可终日,纪妮儿的心情沉重,要说服思维敏捷善于雄辩的弟弟,耐心尚在,信心却崩溃了。她剑眉竖立,俊眼圆睁,闪烁着咄咄逼人的光,大声说:“你怎么这么固执?你再不听话,我背咱妈跳碧水潭!”

    纪小儿见一向温婉可亲的姐姐,突然变了脸色,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噗哧”一声笑了,语气中肯地说:“姐,别吓唬我了,我早已不是三四岁的孩子了,晚上不睡觉,你一句‘麻怙’来了,吓得我紧闭着眼睛,钻进你怀里,让你紧紧地搂着,睡着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你绝对不会干。”

    纪妮儿见弟弟洞悉了她的肺腑,没辙了,傻眼了。

    颜嫣红更傻眼了,最后一个救兵败下阵来,两个兽医抬着一头死驴——没治了。她只有和纪妮儿一块伺候半瘫的纪大娘,守候在洞等候纪小儿囫囵个出来。老天爷,何时是个头呢?她忽然眼睛一亮,心中喜悦,有了一线希望。她和纪妮儿的行动,必然引起社会关注。

    考上清华大学的纪小儿没钱去上学,一个研究生和一个大学生蹲在井口等候,奇也,怪哉,不胫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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