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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张溪芜 旧识新踪
  • 来源:原创 作者: 运河杂志 日期:2012/7/11 阅读:1391 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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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张溪芜 旧识新踪

     

     

    不知不觉中便走近了夕阳,即所谓知天命了。这个时候的我,尽管依然精力充沛,但毕竟已青春不再,心态的变化悄然写在了脸上,坐下来点上一支烟,喷云吐雾间想的多为旧事。于是恍然觉悟,人一旦时常陷入回忆状态,便是衰老的征兆。可心又不甘,就想倘若人到了晚年,却没有什么可回忆的人或事,岂不像庄稼人秋天才发现田里颗粒无收一样悲哀么?显然,没有丰富内容可以回忆的人生,无疑是苍白的人生。明白了这个道理,回忆往事便成了我生活中的一种享受。

    当我一人独处的时候,无论窗外是阳光明媚的早晨,还是细雨缠绵的黄昏,一些久远的情景总会不期而至。而一个个情景闪过之后,留在眼前不肯离去的,都是一些失去联系的朋友,他们的音容笑貌依然如昨。为了找到他们或获得他们的消息,我常在自己写的小说里用上他们的名字,并且不忘赞扬几句或丑化几笔,其实是盼着有人找我算账。但后来一想,这年头谁还有闲心读什么小说呀?于是便觉得自己天真而可笑。

    不过,我有几种不错的习惯:晚饭前必坐在电视机前看几眼《新闻联播》,路过报刊亭时必翻阅几页报刊,闲逛古玩市场间必留意旧书刊及信札。这些习惯为我寻到旧识的行踪提供了某种可能性。

    三年前大约夏秋之交一天傍晚,我刚从外地采访归来,见电视荧屏上一位官员正向记者介绍救灾情况,打出的字幕赫然写着:民政部副部长陈杰昌。我顿时兴奋起来,失踪30多年的老友终于浮出了水面!记得那是1974年春上,我不满21岁,在政治上刚刚挺直了腰,担任村里的生产队政治工作员,这时就接待了北京师院部分工农兵学员。这些学员里面最有才华的当然是陈杰昌,他谈吐幽默,文笔精妙,于是我们成了朋友。我小他四岁,自然称他为兄。后来他去了西藏,来信告诉我他在日喀则做地委书记的秘书。最初几年间,我与他书来信往互相勉励,可谓情意深深。但我离村进了机关后,一忙就懒得写信了,这样在上世纪80年代初失去了联系。他原籍是京郊怀柔县黄花城人,因而我去怀柔时总要打听他的情况。恰巧我在90年代初结识的一位朋友,是与杰昌一起援藏的十人之一。他已返京,对我说陈杰昌不容易返京,一是他才华出众,领导不愿放;二是他做人太实,不会为自己打算。以我对杰昌的了解,非常相信这个说法。又过了几年,我到昌平区采访,与城关镇副书记王荣昌不期而遇。闲谈之中,他说自己曾在西藏工作过,我说有个陈杰昌你认识吗?他很惊讶,说你怎么知道他?我们援藏干部十人中有二昌,就是指我和陈杰昌。再问陈的去向,他说那十人中只有陈杰昌留在了西藏。这以后再也听不到关于杰昌的准确消息了,不过,我一直珍藏着他寄给我的照片。这次获悉他官至三品,我反而没有了先前那种感觉。以我的个性,如果主动去拜访人家,无疑会给自己画上一副巴结高官的嘴脸。因此在我脑海中定格的,仍是34年前杰昌兄那憨厚而透着幽默的面容。

    前些天在通州北苑938车站下车时,随意翻阅了一下报刊亭窗外的《书刊报》,不料一篇文章的题目吸引了我——《董加耕:毛泽东寿宴上的头号客人》。虽然我与董加耕只有一握之缘,但我对他的印象却由来已久。记得1965年时村里办了耕读小学,姐姐从学校拿回的课本上有篇课文讲的就是董加耕的故事。作为农家子弟,他在1961年被保送上北京大学哲学系。然而他毅然放弃了这个机会,回到江苏省盐城县董伙大队务农,且将名字家庚改为加耕,此事在全国引起巨大反响。甚至后来《人民日报》和《中国青年报》发表社论赞扬了董加耕的壮举。19641226日,毛泽东71岁生日这天,在家里举行了小型生日宴会,董加耕受邀赴会并坐在毛泽东的左手边,成为毛的头号客人。事隔11年,1976422日,我被通知到中国青年出版社开会,据说要出一本记述英雄人物成长的书,我亦被定为三结合写作组成员。这天的风很大,满城飞沙,我坐车进了京城就傻了,出版社在什么地方?不知道。逢人就打听,而行人提供的信息一般是错的。直到夕阳西下,我才听一位老者说在东四。我就跑到东四串胡同,已经到了1221号门口还在打听,正巧黄帅从门里出来,说你是不是通县的?我说是,她就带我去见了林君雄先生(时任一编室主任,后任中青社副总编、《追求》主编)。这才知道前一天已开过会,我的迟到是由于基层领导了一下通知。第二天接见我们的领导既有共青团九届中央书记,也有团十大筹备组的主要负责人,其中包括董加耕。在他与我握手时,我就想原来大名鼎鼎的董加耕就这样啊?神秘感瞬间便消失了。后来我与这些当时名震全国的人物均无联系,直到20年后才与燕山雏鹰王亚兰有缘谋面。其实,在那次为期4天的会议中,最传奇的人物还是董加耕。据报载,他回村务农后先当生产队长,随后一跃为盐城团地委书记、全国人大代表、团中央委员。从当时的情形看,等待他的肯定是锦绣前程。不料后来爆发了所谓文化大革命,这使他的命运出现了惊人的转折196612月,他在北京开会后回到盐城,当即被人扭住胳膊押下了车。从此遭受了五次莫名其妙的冲击和审查,甚至被囚禁了三年。好在1975年在四届人大被选为全国人大常委,并出任团中央十大筹备组副组长。当时,谢静宜要他到北大、清华作反击右倾翻案风的报告,被他拒绝。可粉碎四人帮后,他又被扣上种种罪名被隔离审查,直到12年后经中组部复审,才由江苏省纪委发文纠正了当年的错误结论。这些情况各种报刊均有评述,只是详略有别。另有报道说,他在退休前曾任某地政协主席。我常常想,假如董加耕当年不放弃到北大上学的机会,或许他可能成为一位哲学家。可惜人生中不能讲假如,因为每一个人的成长道路很难脱离政治和社会环境的影响或制约,所以有世事难料的说法。但无论怎么说,董加耕都是建国后知青上山下乡的先驱。我不赞成有人将后来的知青上山下乡作为悲剧来控诉。农民祖祖辈辈脸朝黄土背朝天,找谁诉苦去?城里的孩子到农村吃几年苦,就委屈么?话说回来,董加耕的悲剧,绝对不是他个人的悲剧。我至今钦佩他当年的勇气并祝愿他晚年幸福。

    几乎与此同时,我又通过书刊发现了另一位旧人的行踪。一个星期天,我到附近的理发店理发,屋内的茶几上放着几本杂志,我信手拾起一本随便翻了几页,便被一个名字——艾丰吸引了。有一篇文章阐释着哲学家艾丰一分为三的哲学思想,这着实吓了我一跳。远在33年前我就认识艾丰,那时他在北京人民广播电台做记者,我是《北京日报》通讯员。在他来通县指导新闻写作时,做过我的一日之师,并且一起看过一场电影。后来他常寄材料给我,因我心猿意马而中断了联系。改革开放初期,他去读了研究生,不久便成为中国新闻界的权威人士之一,先后任《人民日报》经济部主任和《经济日报》总编辑。全国质量万里行由他挂帅,据报刊透露是朱镕基总理点的将。新世纪初,我在新华书店看到一本书,是国内一流经济专家的权威访谈录,艾丰被称为经济学家位列其中并有高论发表。我大吃一惊:名记者怎么变成了经济学家?这次又见他以哲学家的面貌出现,怎么能不让我再次惊讶呢?

    记得1975年在原通县东招与艾丰相处的一天一夜,对我有很大启发。他讲新闻写作擅举实例,针对性强。借晚上看电影的机会,我从他那里出了一些经验,这在后来的新闻采写中帮了我的大忙。现在的艾丰,可说是集新闻学、经济学、哲学于一身的名家了。据我了解,他一以贯之的那身正气并不是所有文人都能保持的,这是我不能忘记他的主要理由。

    缘分这种东西,由不得你不信。2006年春天,我儿子从报国寺购回一些旧书信,我用手扒拉一下顿时眼前一亮——彭东海!有一封来自新疆寄给《空军报》彭东海的信,使我想起与东海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北空政治部,距此时也有22年了。而这时我正为一个“双拥”的展览撰写解说词,所以在空军某部与几位首长座谈时,我就问他们知不知道彭东海这个人?他们异口同声:那是我们空军的大腕!所以我将自己出版不久的长篇小说《迷路的村庄》,按那封信的地址寄给了彭东海一本。不料几天后的周末,彭东海把电话打到家里,我才知道他早已不在北空,也不在《空军报》了。他现在的职务是空军两本权威杂志的主编、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驻空军记者,中国青年政治学院教授,大校军衔。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个入伍时只有高小文化程度的人。他进步之快令我震惊,同时更使我兴奋。

    早在1982年我和彭东海就认识了。他与我同岁,当时在空军某部场务连任指导员,我在村里任团总支书记。因《北京日报》郊区版用较大篇幅发表了与我相关的专访,他便带着一名战士来访。恰巧那天我高烧39度多,正躺在床上蒙头闷汗,因而草草聊了几句他就走了。不久他又约我到他家聚会,这样一来二去就熟成了朋友。再后来,由于他写稿填补了北空在《人民日报》理论版的空白,而被调到了北空政治部。我也脚前脚后离村调到了当时的乡镇机关。这之后我们在北空机关聚了一次,再后来就是长达22年的断线。这中间,我的生活大起大落,尤其要应付一些莫名而至的危机,因而自动切断了许多联系。本想等到自己如何如何的时候再给老友们一个惊喜,不想岁月无情,转瞬间就要告别中年了。去年夏天,我与东海终于又见面了。他很高兴,开车拉着我到饭店畅饮了一番,并介绍我认识李振海将军等新朋友。他像20多年前一样,依然精神焕发,始终保持着奋进的状态,甚至拉夫人和女儿入,全家上阵在报刊上开专栏,集体亮相。与此同时,他亲任主编的《军嫂》杂志也已进入人们的视野。他既办刊又写作,既讲课又采访,每日脚底生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与之相比,我这种四平八稳、有闲无为的状态或许真是一种态甚至态。

    从对旧相识老朋友的追踪中,我发现了自己的局限,而他们的表现和精神无形中给了我一种力量。我列了很长一个名单,包括老同学、老相识、老同事和老朋友,但其中不少人已无影无踪了,我很牵挂他们,不知他们能否像我一样,从对旧识的寻踪中汲取前进的力量。我是有着自己的方向的,对于来自老友的经验和见解,我不可能全盘接受,因为他们有他们的局限。但我要择其善者而从之,把他们身上有益的东西变成自己成长的营养。这样,我也许能沿着自己的方向抵达理想的彼岸。

    20081027日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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