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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前位置:首页   散文分类 >> 散文原创 >> 彭乐山 走进宁静与悠远
  • 彭乐山 走进宁静与悠远
  • 来源:原创 作者: 运河杂志 日期:2012/7/13 阅读:1432 次 【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 彭乐山 走进宁静与悠远

     

     

     

    一座小小公园

     

    我被围裹起来了,一种幸福的围裹,苍翠和青碧,被一片片充满氧原子的清芬。但这里不是山野或太平原上真正意义上的森林——一张粗阔脸谱上再无细致的勾勒。这是大都市中一个属于“小不点”的公园。看,一片片绿林之间铺设着精致的小路,有通向湖面的木平台和平铺在草地上的木栈道;一些象征某些历史故事的人造景观还杂陈于一些空旷角落,如燕昭王点将台,喻意当年驮队的大型木制骆驼,以及驼房小径,然而所有这些几乎都是被挡在一片片浓密林木之外的。于是我穿来穿去的一双脚又让我感到这里就是一个大森林。

    这座公园里没有亭台楼阁,甚至连一片“浩荡”的湖水也没有,一个小小的人工湖也是几年前一些鱼塘改造的,虽然水上也有睡莲莲和芦苇,可湖中水容量不多。

    但,这座公园里却到处充溢着美国作家罗梭笔下瓦尔登湖的那般静与美。

    这是位于北京市朝阳区酒仙桥东部的将府公园,面积是56公顷。可以说它所展示的静之美是在我所去过的所有公园中最最顶级的。这缘于它树木繁茂的本身以及它周围的环境。其东南两则均为绿化隔离带,而西面的朝阳区驼房营村因旧村改选,村民已经搬迁,只有公园北面有一些高楼大厦和别墅建筑。这就使游人进入园内立可领略一种“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的恬淡诗意。

    将府公园是在今年冬末春初,我去访问一位友人时结识的。他告诉我他们的单位就在这个公园南门往东不远处。

    当我见到他时我向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是上帝的宠儿,上帝的宠儿。友人一时不解,我说,你们居住地的旁边竟是一座人间天堂,难道不是有“神”垂佑吗?

    其实那时的天气还有点冷,从公园南面墙上一长排铁栏杆向里望去,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树木还呈浅褐色。可我立刻瞄上这片从都市眩酷中“鹤立”出来的宁静色彩,我瞬间想起前苏联芭蕾舞大师乌兰诺娃主演的“天鹅湖舞”一张剧照中的舞台背景。那片背景跟眼前这座公园里的树木全然相似(如果后面是簇簇鲜花倒显得俗气)。

    我真正走进这座公园时,已经是“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的柳丝轻拂人面的季节了。

    当我走过大门正中的一条垂柳夹道的甬路之后,我来不及欣赏地面上那些正在绽芳吐艳的串红和嫩黄的孔雀草,便一头扎进一片密林。有了这道厚厚屏障,我开始贪婪地大口吸着负氧离子,并且用眼睛和心灵一起去拥抱这无际的绿意,然后我又走出来,恣意扭动躯干四肢,放松各个关节,从这片林子又走到另片林子。就这样一路扭来扭去,没有一个人发现我看见我。

    在一些其它公园里我也曾如此这般,可那是匆促的、隐蔽的。特别是在那些游人如织的地方,你似乎需以绅士的潇洒或母仪天下的端庄展示众人之前。而于此,为了舒开经络,激活血脉,我可以自在地将自己打点成变相的萨满女巫。

    是的,你想痛痛快快地哭吗?这里的一片片绿林会为你提供一种可靠的保护;你想诉说一下个人的得意吗?这些树木会支起耳朵倾听;当你觉得“这个世界有点厌,我们感到有些憔悴”,它会送你一首另种旋律的醒脑提神曲。

    人若是打心眼里感到美滋滋到极点的时候,便会忘乎所以,异想天开。有一次我到公园中来(为了不耽误友人工作,每次来我都不让他陪同),当我徜徉在绿茵环绕的一条长而曲折的木栈道时,天地静静,清风徐来,我真想大喊一声:郭敬明,你不是厌恶那“旋转的,缤纷的物质世界;最公平也最残酷的寒冷人生”吗?那就赶快离开上海滩,到这儿来修炼一番。

    无庸讳言,我非常喜欢这里所给予我的那种惬意的藏匿,也喜欢这里的瓦尔登湖式的宁静之美。

    一次让我更加感恩的是,这小小的将府公园曾让我读到一页永生难忘的美丽童话。

    那是在今年春末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就在一进公园大门右侧那片槐树林里,我发现这里陡增一种令人神魂为之倾倒的奇观。呀,林中的地面上倏地铺上了一张纯白色的厚厚绒毯,约有一个操场大,其整洁和平坦程度与手工精制的毛毯毫无二致,但在美轮美奂,自然天成上,非后者所能企及。这,叫我一下惊呆了。待我醒过神来方知那是数万只比肩而立,高低一致的蒲公英汇成的一首大合唱。我小心地揪下一只,轻轻一吹,那朵带着一些种子的绒毛便在风中飘散了。

    四周仍然静得听不到一点声音,金色阳光从林中筛落下来,停在这方神毯上。我觉得自己已经远远离开了世俗的尘寰。

    将府公园还有其它独一无二。它好像有意无意在这片翠意葱笼的合声里加进些别样唱段。让游人在一片单纯的青春态中去体验些许岁月的粘稠:一条穿越大半个北京城的“坝河”在这里穿园而过。更为奇妙者,一段京包铁路也在园中横贯东西,不过不必担心,这条铁路岔道上的火车仅仅在午夜12点左右行驶,而且只有几节车厢,车厢里的货物是送往公园东面一个国营仓库的纺织品。白天这段铁路寂寞地睡在公园南部一片土地上,像在回忆着什么。也许你以为这是个无人管理的野园子,那就错了。就我所见,这里前门、后门白天都有保安站岗,园内有清洁工、花把式、而一尘不染的“生态厕所”也有专人负责。

    这里游人不多,我每次来时除见三五个人之外,天天来的大概是两个在公园一进门不远处吹圆号的,吹出的旋律并不流利圆熟,但颇执着,好像这里是专门为他们搭设的舞台。

    诚然,将府公园在北京林林总总的园林中是个小不点,但它那无需繁笔的朴简之美却将我绝对征服。

     

    访北齐石柱

     

    这里充斥着寂静和一种被湮灭的痕迹,一根上面依稀着残文的石柱上,叫人隐约读出一道道争战与残酷杀戮的血光。久久伫立于此,我感悟到历史的某种无序和盲目,我想,无论是谁站在这里,都要被一股岁月的巨浪冲向神秘的遥远。

    此处是河北省定兴县石柱村村外的一片空旷地带,我来到这里是201027日。

    此刻我正面对的是公元1443年前上面刻满阴文的一根古老石柱。然而在此之前我竟对这处据说是目前仅存的唐代以前的地上建筑一无所知。

    老张从河北省涞水县来通州打工已经好几年了,他的单位和我的寓所紧邻,渐渐便成了朋友。他曾几次对我谈起他们村附近(但已属定兴县管辖)有一处文物,是根很高的上面刻满了文字的石柱,自解放初就受到国务院保护。我问他石柱上面写的是什么?他说谁也说不清,好像跟黄巢造反有关。

    让我有幸一睹这件文物之庐山真面的,是他去年春节回家休假时,邀我去他家小住。

    老张家住在涞水县最南端的富位村,而这个古老的石柱位于定兴县最北端的石柱村,两村虽只相距5里路,但老张仅仅见过石柱一次,道路已显陌生了。

    那天去石柱村时,也是只见过一次石柱的老张的大女儿也和我们同往,并且在家门口打了一辆面的到达了那里。

    那是石柱村村外的一片空地,约有一个400米跑道的操场大小,脚下的泥土地显得高高低低,从远处望去那根石柱兀立于一个高坡上,相距这根石柱约半里地外还有一片树林,如果事先不知道,谁也看不出这里有一件受国家级保护的文物。

    我们到达这里时发现已有两位退休工人模样的老者先于我们来此造访。

    走到石柱跟前我凝视了好久,而后感到一种困惑与茫然。这座由花岗岩制成的石柱呈微黄色,高约7米,它周身显露出太多太多的时间擦痕。柱身上的文字虽密密麻麻,但能看得出来的也只是些断文残篇,许多字迹已完全被风化磨蚀了,即使清晰一些的,也由于上下文的不连贯,让人根本不知其所示。

    此时虽正值热闹的大年初四,可立于这块空地上的我们这几个人,就像立于岁月的遥远边缘,而又面对一部玄奥的立体天书。

    就在我感到万般无奈时,那两位老者中的其中一个开口说话了(后来知道他是定兴县供销合作社的退休职工)。他说这个石柱是在南北朝时建的,当时这座石柱前还建有一座叫做沙丘寺的庙宇,庙基下埋葬了许多尸骨。这无数亡者是与葛荣、杜洛州起义中的一场战斗有关,而现在的这片树林,在那时是一条河,当时无数尸体被抛在河里,后来有一位姓王的人出于恻隐之心,将这些尸骨移于这个土堆之下,之后又建起了庙宇和这处叫做义慈惠的石柱。

    我坚信,当我听到这一袭话时我的眼球会放出一种光芒。因为以前老张向我所说的那个所谓黄巢造反的谜团,现在终于破译了。并且眼前这根石柱要比我以前见到的诸如大雁塔、华清池等古迹要悠久得多。

    随之,我立于仿佛瞬间倒置的时空里,便油然生发我在这篇文章开头所说的那种感受。我是在想,当年这里并非兵家必争之地,也不是什么古战场,然而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也许这正说明人类的盲目和蛮野是随着社会文明的进展才逐渐弱化的。远在南北朝时,在一个小小局部地区却一下死这么多人,放在当下是很难理解的(除少数恐怖组织猖獗的地域外)。也正是因为这,我由衷钦佩那位收拢无数尸骨而立此石柱的人,同时我还感恩于我们现在的和平与幸福,而匆忽中我恍惚开始懂得了人性本能所应具有的大同情和大悲悯……

    当我们往回走时,我才发现道边有一个1961年国务院在此设立的保护此文物的标志。这时对面又走来五六个衣着鲜丽的年轻人,他们是定兴城里某建筑公司的职员,也是来看石柱的。一时间这处有点像史前期般冷清的地方,才显得有股生气。

    当我们又坐上在路边等待的那辆面包车回富位时,我默默地想,这样一件重要文物,为什么不对它保护得好一点?据说两年前这根石柱的周围还有一个大木亭将其圈起来。老张也曾说,文革后期也就是他唯一一次由石柱这里经过时,他还在亭中乘过凉。据说这个老亭子是两年前被当地有关部门拆掉的,可新亭子为何到现在还没建起来?要么就是当地文物部门另有更好的规划?

    我的这些想法没跟老张他们说,我想能够有幸看到这个“古老的精灵”也就足够了。

    回到通州后的第二天,我就上网查询有关义慈惠石柱的一些情况,资料显示:

    杜洛州、葛荣等率众起义转战定兴一带,战败。当地人民(另一资料显示是一位王姓人士)将起义将士尸骨合葬一处,便建立了纪念物,当时是一木制碑,后在北齐天统三年官府易为石制并雕刻了石柱颂。是一份珍贵的实物史料,且系目前当地仅存的唐代以前唯一地上建筑。此柱高6.6米,至今1400余年,因建于北齐故称北齐石柱。1961年被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读过这些文字,我心底再次泛起一串后续的惊喜。

    ……

    如今,离开那座古老石柱已经半年多了,但它有时间向我辐射一串无声的回响,我在抚摸一支时间的巨大根须。

     

    打开地图

     

    打开地图,我似乎就更有底气同上帝对语(假如真有创世者的话),我想问问几十亿年前由于太平洋版块移动而推出喜马拉雅山,是否也是出于圣宠眷顾?如果是,那么,因断裂带造成地震而导致汶川芸芸众生之死该谁负责?打开地图,我面前就出现一个时间的幽灵,对于诸如古罗马发祥地、西夏王朝遗址或带有疑问的耶律阿保机古墓,它都会进行一一的指点。

    我喜欢地图,也离不开地图。

    一开始看地图是为了外出旅游方便:找一找奉节县(因有白帝城)在三峡中的位置,算一算满洲里距北京的里程。久而久之,地图的功效对我来说便逐渐扩大。似乎只要在书本上或电视上看到些让自己顿生惊异的报料,便急匆匆摊开地图来对照。于是在我案头的一本分省地图和一张折叠的世界地图上,一些地方就被我用红圆珠笔划上了无数小圆圈,并且旁边极简要注明这里曾经发生过的“大事”。时间长了,一本《中国交通图册》的云南省中就被圈上了15处,这里仅举了例,譬如东川、马龙、龙陵这几个县(市),我分别在它们旁边依次注上:乾隆年间这里高有大铜厂、2001年发生大洪水、二战时日寇在此盘踞并遭盟军强攻。

    摊开一张地图,有时会出现诸多神秘与悬疑,我曾非常艰难地猜想,一万年前(据专家推断)在没有任何越洋船只情况下,当时在如今俄罗斯境内最东端的某些部落居民,是如何越过太平洋到了北美洲?而最后成了美洲土著印第安人?

    我常常想通过地图织成一个捕捉人文和地理知识的网,特别是将一些地方不大但又有些历史掌故的县、市的具体位置熟记于胸。譬如淮阴这个地方,过去我只模模糊糊知道它在江苏境内,似乎离南京不算太远,其实这是不太靠谱的。而当我有一次想起项羽是宿迁人并立即将其标志在地图上时,我才发现离此不远处有淮阴,还有洪泽湖,而淮阴离南京还有七八百里地。从此我对淮阴的具体位置再也没有忘记。

    有时我也非常感激地图向我所提供的附加方便,那就是某些地图册后面所展示的全国各地的电话区号。今年春天我已联系好一个旅行社准备去西藏,可随后同事们告诉我,听说近期有几个去那里回来的人讲述,他们到达时对高原缺氧的反应较强烈。我虽然打了退堂鼓,但又不怎么甘心,我想干脆向西藏当地有关部门问个究竟。于是我按照地图册上提供的区号去分别拨通西藏某些地区的114查号台,由此便与拉萨机场、火车站以及一些宾馆联系上,从而使我获得了更为详实的资料。

    打开地图除了索要现实所需,它还给我一种远方的诱惑。这些远,有时是并非人人皆知的大地方,但它会呼啸而起,好似巨声发于青萍之末。

    我曾一边读着地图上波罗的海东海岸的爱沙尼亚,一边企望自己终有一天能看到那里的古石头、古城堡、古市政厅。而对于为某些巨贪提供逃隐且景致优雅的北美伯利兹,也想亲眼一睹小岛的神秘。

    虽然这些想法很不现实,但却让我理会到山外青山楼外楼的一种开阔。似乎每次摊开一页地图都会听到隐约于耳际的画外音:我们都是你外面的世界……

    噢,对了,打开地图已成为我的一种消遣,而且我还在被我涂写得红如缕缕彩霞之处,时而坠入时间黑洞,时而万里一跃飞上七星级迪拜的顶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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