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殿琴 来到波兰（中）

远在北京的朋友说：见见外面的世界，就是读一本大书

住在作协宾馆的最顶层，为了复印诗会上发言的讲稿，我去了趟二楼的作协办公室，里、外屋，里屋大概是上了些年纪的主席的屋，细长条，很窄；外屋宽敞走动着三、四个人；由于语言不通，没有交流，只看出他们在为诗会忙碌。早晨用餐就在自己居住的楼层，楼道布置的很温馨，桌椅靠墙摆放，可容纳俩人，虽然用餐时间不一，够用，但大家还都是拿了面包、甜酱、茶或咖啡回到自己房间从容地吃，我和林雪生怕在走廊边吃边聊会影响到住店的人，也都各自拿了在房间吃自己的，早餐很是简单，连续几天大家都只啃掉渣的干干的圆面包就着红茶，我还算习惯，烤的圆面包不难吃，红茶喝惯了不难喝。十点钟翻译马琴准时在一楼等着我们去事先就安排好的各个地方。中午是一点用餐，晚餐大都是七点吃，地方不大，去了哪里，中餐和晚餐也都是折回饭店，简单的西餐永远都只是一个大盘，够吃不够吃也都是这么一盘，没什么可吃的，就准够吃了。

波兰人最为骄傲的除了肖邦，还有居里夫人和哥白尼，以及前教皇保罗二世。波兰图书馆与居里夫人的故居仅隔一条几米宽的小巷。居里夫人故居就在华沙老城里，离我们的住处很近，步行就到了临街的居里夫人博物馆，除了一些照片之外，并找不出更多居里夫人的生活痕迹。门面不起眼，上了两层，这个庞大的家族深深触动着我，拍了很多她的美丽照片。坐公交车到了华沙大学，一踏进这所大学就联想到大半辈子都生活在华沙的胡老师的教书生涯。一天的时间，走走停停地进了几所不同的教堂，在天主教教堂（圣十字教堂）的人不多，空场的地方我们三个人可以小声谈谈里面的内容。终于到了波兰华沙王宫博物馆，就在饭店门前大广场的斜对面，很多小学生正被老师带着参观王宫，宏伟、庄严、肃穆。华沙王宫城堡建于13世纪末玛佐夫舍公国，也称为华沙城堡，原是防御性五边形土木结构，不久就又开始建造了第一批石结构建筑物来取代。王宫最古老的建筑物是14世纪上半叶建造的哥特式“大庭院”，当时用作玛佐夫舍大公的府邸。1569至1572年城堡改建为齐格蒙特·奥古斯特国王(先为公爵)的王宫和议会所在地。齐格蒙特三世迁到华沙后于1598至1619年间扩建了城堡。王宫就坐落在这座古城当中，特点为五角形建筑，其中有引人注目的泽格蒙特塔楼。1636年至1637年间在王宫南侧修建了瓦迪斯瓦夫四世歌剧院。1655年至1656年瑞典人入侵时，华沙王宫受到破坏和掠夺。扬·卡齐米日国王时期开始修复王宫。扬·索别斯基三世时(1674年至1696年)装潢王宫内部。奥古斯特二世时(1697至1733年)建成众议院大厅、参议院大厅和国王大厅。1741年至1746年在王宫东侧又增添了一翼。波兰第三次被瓜分后，王宫遭到部分毁坏，珍藏失散。1922年重新开始修葺王宫，并觅集散失的艺术品。1939年9月17日华沙王宫遭到德机轰炸,部分焚毁。华沙王宫受到战争破坏最严重的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1939年9月1日，纳粹德国对波兰出动闪击战，华沙王宫也成为希特勒军队狂轰滥炸的主要目标。1944年8月华沙人民反纳粹起义失败后，纳粹专门部队爆破了古老建筑、纪念碑、古迹等。1944年12月，一个纳粹工兵连终于把早已千疮百孔的残余王宫炸成一片废墟。战后华沙人民进行了长期的艰苦努力，严格按照保存下来的原设计图纸重建王宫，十几万人参加修复工作，其中义务劳动量达数十万工时。许多散失的王宫艺术品也通过各种途径回归王宫。1984年9月1日11点15分，即45年前王宫奇格蒙特塔的大钟停摆的时刻，隆重举行了王宫修复竣工仪式。城毁后又严格按原样进行了重建。这表明了努力保留波兰传统文化环境的真切心情，并以经典的方式显露了20世纪下半叶重建技术的功效。16世纪上半叶玛佐夫舍公国归并波兰王国，1595年，瓦维尔宫被大火焚毁，国王把国王府邸签到华沙。17世纪中叶，王宫已经成为华沙的主要景观。 王宫建筑美轮美奂，装修富丽堂皇， 位于华沙古城南侧。王宫西侧是不大的广场，广场南端立有一根22米高的花岗石圆柱。圆柱顶端是决定定都华沙的奇格蒙特三世的青铜铸像，是由瓦迪斯瓦夫四世为纪念其父齐格蒙特三世瓦扎迁都华沙于1644年兴建的。圆柱高 30米，人像高2.75米。站立在圆柱上的泽格蒙特三世头戴王冠，身披战袍，手执利剑和十字架。民间传说国王宝剑的指向含有不同的意思：向上指时，象征胜利和幸运；向下指时，预示厄运和衰亡。这根圆柱是华沙最古老的纪念碑，也是华沙的象征之一。它同王宫形成一个和谐的主题。华沙王宫是波兰国家历史传统的象征，也是民族兴衰的见证者。它收藏着许多波兰历代统治者的珍贵宝物，王宫画廊里陈列的全部是波兰历史上最有名画家扬·马特伊科描绘波兰历史的油画。

来到了波兰首都华沙的华沙起义博物馆。1944年8月1日，波兰华沙军民5万余人举行大规模武装起义，反抗德国纳粹占领军。起义者浴血奋战63天，终因力量悬殊而遭镇压。在起义过程中约有1.8万名战士牺牲，18万华沙市民死亡，另有大批民众被投进集中营。《毁灭之城》这部特殊的3D电影真实地还原了1945年春天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华沙一片废墟的情景。佩戴3D眼镜的观众都在影片中跟随一架为华沙起义者提供补给的英国“解放者”轰炸机，从云端俯视被纳粹铁蹄践踏过的华沙，维斯瓦河上坍塌的大桥、大片没有屋顶的房子和几乎被夷为平地的华沙犹太人聚居区。更能了解二战给华沙带来的破坏。在这座博物馆中，我能体会到当时的城市是个什么样子。

我们去探寻肖邦的足迹。肖邦公园也就是瓦津基公园，这里有一项向肖邦雕像献花的内容，上午十点半到了公园，又有很多小学生在此画画，很幽静的一个大公园。肖邦只活了39岁，命够短的。在这39年里，只有前9年的时光，肖邦生活在沃拉这里，那应该是他最无忧无虑的时候，以后的岁月里，疾病和情感的折磨，以及在异国他乡的颠沛流离，一直影子一样苦苦地跟随着他，直至最后无情地夺去他的生命。肖邦的母亲是纯粹的波兰人，富有教养，弹得一手好钢琴，给予他小时候良好的音乐启蒙。肖邦就是在这里和瑞夫纳老师学习钢琴，那一年，他才6岁。8岁时，他登台华沙演奏钢琴，引起轰动，被称为“第二个莫扎特”。瑞夫纳说他已经没有什么可再教他的，建议他去华沙。他去了华沙，和华沙音乐学院的院长约瑟夫·埃尔斯纳系统地学习音乐，又是埃尔斯纳建议他去巴黎，他去了巴黎，开创了音乐新的道路。音乐常常能够超越某些有形的东西而创造历史，一个那么弱小而疾病缠身的人，竟然可以让整个欧洲为之倾倒，让所有的人对波兰当时一个那么弱小一直被人欺侮的国家与民族刮目相看，该是多么了不起。

下午第三十九届华沙之秋诗歌节开幕式在华沙大厦（波桥之家）举办了，先是两个音乐家出场弹奏了一个曲子，波兰文学家总会主席马莱克瓦夫日凯维奇就开始讲话，给一个盲人诗人颁发了奖章后，就开始朗诵诗歌了，三个人，每人穿插着朗诵了三首诗，虽然半句都听不懂，我却十分欣赏他们的肢体语言，很是有韵味有节奏，拍了很多照片。

来到了玛佐夫舍地区的第35中学与高中的在校学生座谈。走到二楼的宽敞楼道就是墙壁上的长方形的板报栏，呀，挂在上面诗人查干、梁平、谭旭东留下的汉字题词印入眼帘，无比之亲切。我们谈了诗歌，学生问了问题；他们问，灵感是个什么东西，在创作诗歌时遇到写不下去了怎么办；中国的青年与波兰的青年有什么不同；你们为什么就成了诗人；来到波兰什么东西让你们感到最新鲜；你们学会没学会一、二句波兰语；你们来波兰前想象过波兰是个什么样子；中国人最喜欢的体育项目是什么等等；我们都一一做了解答。最后，翻译说要我们给学生出题考试，笑声、纸声一片哗然，我费解地问考什么试？翻译幽默地说：学生最怕考试了，你在黑板上写波兰、中国，让学生照着写，写完收上来，你们来打分，写的好的就打100分，给学生做纪念。哈，学生写的真不错，讲台桌上即刻站满了，都拿着自己写的字要我们签字，忙做一团很圆满。

饭店不能上网，我们被邀请到马契的家中上网，看五十年代拍摄的电影《地下水道》，他做了两样东西给我们喝，酸梅汁和乌龙茶，他说都是从中国带回来的，他还让我们看了他去西藏拍摄的照片，太多了，拍的都好，看了他拍摄的北京四合院、前门等古色古香的生活。到了波兰还有一个收获便是去了胡老师和马契的家，去和不去，感觉真的大不同，

到了晚上在二楼的作协礼堂举办了“中国诗歌之夜”，大使朗诵了他自己写的两首诗，后由一位漂亮的女士翻译成波文。我为两位外国诗人朗诵了中文，后又朗诵了自己的诗《赠与喀尔巴阡山》。反响不错。

上午九点几个国家参会的所有诗人在二楼集合，乘坐大轿子车由主席带队赴肖邦故居和STAWISK博物馆参观并在此开了音乐会，所谓的音乐会就是请了一个手风琴演奏家演奏了六个曲子，真的很棒。肖邦故居位于华沙市区西北约50公里外一个叫做沃拉的幽静小村——热拉佐瓦 • 沃拉。大轿子车经过了一片片开阔的原野，一丛丛亭亭玉立的白桦树、苹果树和樱桃树，油画一样静静地站立在湛蓝的天空之下，肖邦正在绿色的田野、开花的果树、缤纷的花丛中迎接我们了。我们来到了溪水潺潺，琴声飘飘弛名世界的波兰作曲家、钢琴家肖邦的诞生地；这个在繁茂树木掩映下的白色房子就是肖邦的故居。房子不大，倒很和肖邦当时家境吻合。如果房前没有两尊肖邦的青铜和铁铸的雕像，和村里其他普通的房子没有什么两样。它中间开门，左右各三扇窗子，各三间小屋，分别住着他的父母和他的两个妹妹。如今成为了展室，展柜里有肖邦小时候画的画，他的画很有天分，还有他送给父亲的生日贺卡，是他自己亲手制作的。墙上的镜框里陈列着1821年肖邦12岁时创作的第一首钢琴曲的手稿：降A大调波罗乃兹。五线谱上的每一个音符都写得那样清秀纤细，让我忍不住想起他的那些天籁一般澄清透明的夜曲和他那被做成纤长而柔弱无骨一般的手模。肖邦 (CHOPIN，1810－1849年) 出身于教师家庭，六岁开始学琴，八岁首次演出，轰动华沙，被誉为“波兰的莫扎特”。1826－1829年，肖邦在华沙音乐学院深造。1830年定居巴黎，从事创作和教学。1849年在巴黎逝世。肖邦的心脏现安放在华沙圣十字教堂。肖邦的作品有钢琴协奏曲两部，钢琴奏鸣曲三部以及玛祖卡等，曲调多样、和声优美、动人心弦。由于肖邦一生憎恨俄国对波兰的民族压迫，不少作品反映他对故国家园的深情怀念，对民族独立的渴望以及忧国伤时的悲愤心情。现在的肖邦故居纪念馆是二战后重建的。一排白色的小屋掩映在绿树鲜花之中。室内保留当年的风貌，存放着肖邦少年时的作品和他曾经使用过的“长颈鹿”竖式钢琴。故居外的庭院风景如画，种植着由波兰各地捐献的名贵花草树木，院内竖立着肖邦的雕像。肖邦纪念碑就立在小河前不远的地方，和故居的房子遥遥相望。那是一座大理石做的方尖碑，非常简洁爽朗。上面有肖邦头像的金色浮雕，浮雕下面有竖琴做成的图案，两者间雕刻着肖邦的名字和生卒年月。客厅的一侧，有一个拱形的门洞，但没有门框、门楣和房门，空空地敞开着，门洞的后面是一扇窗，明亮的阳光透过窗纱洒进来，将那里打成一片橘黄色的光晕。走过去一看才知道，那里就是肖邦出生的地方，竟然只是一块窄窄的长条，长有五六米，宽却大概连1米都不到，因为中间放着一个大花瓶就把宽的位置占满了。靠窗户的墙两边分别挂着肖邦的教父和教母的照片，墙外面一侧挂着的镜框里放着圣罗切教堂出具的肖邦的出生证和洗礼纪录，另一侧镶嵌着一块汉白玉的牌子，上面刻着三行手写体的字母：弗雷德里克·肖邦于1810年2月21日出生在这里。

在波兰的最后一天。晚上六点翻译把我们带到大使馆，主席、胡老师也被邀请，孙大使、丁参赞、都一起用了丰富的晚餐，大使出面宴请国内诗人这样的规格许是不多见吧，这是我之见。就要离开遥远的波兰；除了诗歌以外，此次波兰诗歌节的最大收获便是这个叫马契的波兰翻译，他带我们把波兰所有类型的车都坐遍了，公交车、地铁、有轨车、出租车；去哪里都是等车坐车走走停停，这样很感受波兰人的细微生活；去了胡老师和翻译马契的家；我们还领到了刚刚出版的很漂亮的波文诗集，开篇第一首就是我的两首诗，这是对中国诗人的尊重。出来几天异国风情令我颇多感慨，恰逢远在北京的朋友对我说：见见外面的世界，就是读一本大书；言重。今天的华沙市依然保持着老城和新城的布局。各种历史纪念物、名胜古迹大都集中在老城区，特别是宏伟的宫殿、巨大的教堂，各式各样的箭楼、城堡等都吸引着我们。在新城区，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一幢连着一幢，各种商店、饭馆、旅店、宾馆比比皆是。环境幽雅的居民住宅区，布局合理，生活便利，林木苍郁，花草广植，宛如花园一般。市内交通四通八达，井然有序。高等院校、科研机构、现代艺术馆、影剧院、体育场分布各区，充满生机。这样的机会对于谁都不会很多，珍惜着并要创作出好作品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