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刚离开一个座谈会回到家里,准备整理一下思绪,他记得在座谈会上专家们给他提出几条建议,其一,以后在工作中要以平视的目光开展工作,因为,若是仰视,容易造成抱怨,若是俯视容易给人蔑视的感觉,所以,最好是平视。其二,工作中,不仅要做匕首、投枪,也可以做原子弹,但最好最手术刀,即省事,又解决问题。其三,工作时,不仅要实事求是,也要讲究艺术性。正在这时,听到有人敲门,便慌忙来到门口,不快点不行呀,开门慢了,会让来访者说闲话的,什么“高姿态”呀,什么“严肃脸”呀,什么“犀利话”呀云云。
“来了来了,是哪一位呀?”杂文边加快步伐边大声回应着。
“是我,散文。”
杂文慌忙打开门,原来是满身珠光宝气的散文提着一精致手提包,优雅的站在门口。“哟,还是这么高姿态呀,叫人家等了这么久才开门。”
“抱歉抱歉,你可是俺的座上客,岂敢怠慢?这是准备干啥去呢?你总是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杂文半开玩笑的回应着。
“刚出席了一个颁奖大会,没闻到我身上的奖杯的香还在?”散文有些得意,不免流于言辞。
“请坐吧,我这里可没有你那里花香般的温馨花瓣般的美丽。”杂文顺便坐在散文的对面。
“你才知道呀,不仅如此,喜欢我的人还比喜欢你的人多呢。在陶渊明的笔下我是这样的人间胜地:‘……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髫怡然自乐。……’在曹植的笔下我是这样的形容:‘……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渌波,秾纤得中,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束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在诸葛亮的笔下我是这样做人的:‘……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托付不效,以伤先帝之明;故五月渡沪,深入不毛。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当奖率三军,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此臣之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怎么样,我说得不错吧。 ”散文随意的吃着杂文准备的零食,一边洋洋自得的说着。
“不像你,整日里投枪啊!匕首呀的乌青着脸,说些让人不喜欢听的话,不仅伤人感情,还伤人自尊,伤人面子,我还知道那个叫鲁迅的整日里拿你做枪使,把别人伤的体无完肤,现在他不能了吧,他的文章都从课本上撤了下来,还有人要做什么鲁迅研究者,结果每次演讲,都是以失败而告终,还有你们所谓的杂文协会,会不会是和鲁迅做的一样的勾当呀,要是这个世界都像你,还让人活不让了。大家需要开心的生活,像我一样总给他们带来身心的愉悦,你也要小心一点了,不要自己自己心情不好,让别人也和你一样不好。你也应该随和一点,看到不该看的只装没看见,听到不该听的只装没听见,千万不要犯‘说了不该说的’错误,咱俩是好朋友,某种意义上说还是一家子呢,所以,才来告诉你我对你的感受,听不听是你的事,说不说是我的事,想让别人喜欢你就学李白‘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不要学屈原‘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或者学学渔父也行:‘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歠其醨?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 ’不仅自己事事想得开了,心身愉悦,何愁不长寿?你看看你的形容,一脸憔悴,满脸愁容,唉!替你担心呀!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散文柔和的看着杂文,想从杂文的脸上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说的很有道理,你的话我会考虑的,谢谢你!”杂文谦恭的说。
“好了,我要回去了,有些累了,要回去休息。”
杂文送走散文,真的凝思起来,是呀!这世上我和人无仇无怨,干么要给自己过不去,跟别人过不去呢?跟别人过不去就是跟自己过不去,跟自己过不去乃人生之大忌,散文说的每句话都很有道理,我不能再让别人拿我当枪使了,要不,以后就试着改变自己吧。杂文这么想着,便觉有些累,随便吃些东西,倒床便睡着了。
他于是做了一个梦,梦境是这样的:一个老太太年老体衰,晚病缠身,生活不能自理,痛苦无比,养有两个儿子,然而,此时她两个儿子都不愿意出钱赡养她,尽管他们过着富裕的生活。大儿子来到她的床前便对她说:“妈妈,儿子贫穷,家中已是揭不开锅,望妈妈理解,这是两个馒头,你先抗抗饿吧。”于是,拿出两个连狗都不吃的馒头放到妈妈床前,假泣着离去了。不久二儿子也过来了:“妈妈,你是知道的,您和爸爸没有给我们做儿子的任何可以让我们富裕的东西,爸爸离世这么多年,你也从来不帮我们,以至于我们贫穷至今,儿子也想孝顺您,可我自己都上顿不接下顿,您说我如何赡养您,我这里还有件破棉衣,留下您御寒吧。”同时挤下两滴鳄鱼的眼泪,留下宠物御寒不用的棉衣放下,轻轻的离去了。
不久以后,老太太在疾病饥饿寒冷中仙逝了,尸体就停在她不久前躺的那张床上,他的弟弟知道姐姐的两个儿子都不孝,都不想出丧葬费埋葬他们的母亲,于是来到姐姐的尸体旁,并叫来两个外甥。舅舅尚未开口,两个外甥互诉衷肠,叫苦连天,舅舅想着他们都住着楼房,穿着名贵的衣裳居然还在哭穷,着实无奈,于是作出决定:等你们什么时候有钱了再埋葬你们的母亲吧,不过眼下,就让你们妈妈的尸体在你们两家轮流放,每轮五天,就这么决定了,于是甩袖离去……
“不孝的子孙,看我如何揭露你……”杂文大呼,从梦中醒来,他的热血又开始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