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个人,因为一种宜人的环境,因为其特有的文化气氛,我很早便结识了玉山。我浏览过玉山的春,我沐浴过于玉山的夏,我徜徉过玉山的冬。而略为有些遗撼的是,我从未领略过玉山的秋——那可是人们口口称奇的秋啊!
和玉山的秋真正有了零距离接触,是因为作家协会办公场所的挪移,承蒙玉山社区当家人和玉山人对文学的敬仰和厚爱,2007金秋时节,作协搬进了玉山社区文化苑。我和诸多醉心于文学的文朋诗友们,在秋风秋阳里,一头扎进了玉山浓浓的秋。
一年之计于春始。玉山的秋也是从清晨拉开序幕的。当柳丛中的第一声鸟叫点破晨雾,大院里便奏响了第一支晨曲。瓦缝里的麻雀,桂树中的百灵,冬青枝上的蜡嘴,雪松上栖居的斑鸠,各种鸟儿争先恐后地跃上枝头,展开亮嗓,纵情地为这个新的一天鸣唱。池塘里,垂柳轻拂水面,荡起串串涟漪。燕子俯冲着飞跃水上,雀掠着水虫。初夏生出的睡莲依然富有活力,叶静静地漂浮,花羞羞地开放。手指长的鲤鱼和鳙鱼,成群结队地穿行在莲叶和苇丛间,时不时地仰起小脑袋,将嘴巴伸出水面,做着有氧运动。廊道上,向春天抖擞过花穗的藤萝,已经褪却紫裙,重换新装。经历过炎夏的积蓄,秋季里的藤萝不再是娇嫩的绿,叶片上呈现着的分明是深深的墨绿。当年新发出的弯曲的稍条摇曳在风中,似乎在向着严冬那边的春天招手。胖嘟嘟的枣儿已开始着上点点的红,等待打枣人的到来。螳螂也换上了红黄相间的新娘妆,为下一代的健康幸福忙碌着。
农人们拾掇完地里的庄稼,准备过中秋节了,玉山的秋也就深了起来。鸟儿不再早起喧闹,雾确是越来越浓了。池塘边小山上的火炬树一天红似一天,招惹得孩子们天天嚷着上山看红叶。院前院后的两排木瓜树挂满了果实,枝条压得都弯下了腰,三三两两的大人和孩子不时来到树下仰观着,希望能得到一两个早熟的果儿,让木瓜的香气来熏染秋夜的梦。柿子是最能渲染秋天色彩的果实了,磨盘柿还有些发青,大金瓶也还是涩涩的,日本甜柿却可以入口了。太阳还没睁眼,一些鸟儿就在柿树上进早餐了。鸟儿们一边啄食着甜甜的柿肉,一边叽叽喳喳地叫唤着,似乎在评价着这顿别有风味的美食。晨练的人经过树下,偶尔朝着鸟儿们喊上一嗓,鸟儿也不觉得惊怕,只是歪头瞅一眼树下的人,仍旧津津有味地吃它们的早饭。从这时到秋霜频频,几乎没有人着意地采摘柿子,尽管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大概人们的意识里已经有了一种习惯,柿子属于秋天,属于秋天的这个大院,属于来到这个大院的每一个人,也可以属于鸟儿,但断不可以做口虞之福的。花园的围墙有些矮,实在是挡不住里面的秋了。在暖阳的照耀下,桂花的香气漫过围墙,透过门缝,一阵阵地飘向大院的角角落落,诱引得人们伸长鼻子陶醉地嗅着。石榴树的枝丫探出墙头,将裂开嘴的石榴送出墙外,叮当鸟把晶莹的石榴籽啄得四处迸散,墙根下的孩童们扎煞着小手抢接着石榴籽,欢笑声丰盈着秋色秋景。
秋真的深了,板栗的收获意味着深秋的来临,每天早晨都会听到打扫落叶的妇女们清脆的说笑声。尽管法桐的叶子彻底地黄了,可雪松依然绿着,紫竹依然绿着。乒乓球活动室里,青少年们生龙活虎,挥汗如雨;门球场绿茵茵的草坪上,传出老人们朗朗的笑声;图书阅览室里,老老少少在悠闲地阅读着;玉山小区开发的工地上,一座座塔吊旋转忙碌着。
秋日的阳光下,大院影壁墙上的书法题写更加引人注目:“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百年之计,莫如树人。”这是《管子 修权》里的名言,这是玉山人做人做事的信条,这是诸城的文化景观——玉山文化苑擎执着的人文精神,这是玉山的当家人李庆章和玉山人真正的春华与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