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才二十天,后院就起了火。经过几天的调查,孙武知道了给自己戴上绿帽子的人叫赵安,绰号赵大脑袋。 紫蓬街上的很多人不知道谁是赵安,但是,没有人不知道谁是赵大脑袋。 孙武很气愤,这种气愤不仅仅限于自己的媳妇被别人睡了后的耻辱,而是这个‘别人’不是别人,是赵大脑袋,一个大字不识因强奸幼女被重判了十四年的刑释犯,出狱后整日不学无术,靠坑蒙拐骗生活,家徒四壁。而孙武的媳妇马二丫,高中学历,人长得虽然没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但是站在紫蓬街上,那身段也算楚楚动人,容貌倒也娉婷秀雅。 这两个人滚到了一张床上,男人比女人足足大了二十岁,成了这段时间紫蓬街上公开的笑柄,街坊们都私下感慨,说真是一切皆有可能啊。 孙武觉得自己无论在哪个方面都无法理解马二丫的行为,他几乎说咆哮着说,那赵大脑袋就是一个人渣,你就是偷人,也得物色个好点的吧! 马二丫的表情就像一块被岁月磨砺后的石头,任由孙武的讥讽和辱骂。她甚至很少平静地说,猴子,你知道我嫁给你的这些年为什么没笑过吗?因为我就是再等他啊,我和他多少年年前就已经好上了,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你就成全了我吧!让我笑笑,好吗?我再也等不起时间了! 孙武很想伸手给马二丫几个巴掌,可是他说手却几次停滞在半道,丝丝悲哀涌上心头,难道薄情的女人真像树梢上的鸟儿一样,随时伸伸翅膀,就毫无眷念地飞走了? 孙武想,也许是自己每次出海的时间太久,女人是因为太寂寞了才出轨的呢,是自己太冷淡了夫妻间的那点个事情吧,说马二丫早就和赵大脑袋好上了,打死自己自己也不相信,因为赵大脑袋的青春都撂监狱里了。 孙武就拖。孙武想,拖段时间,马二丫的心也许就能够回来,毕竟,无论从哪方面比较,自己都不是和赵大脑袋能够放在一个桌面上来挑选的人。 但是,令孙武没想到的是,马二丫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语气也开始咄咄逼人。马二丫说,猴子,我可告诉你,赵安可等着你的回话呢,离或者不离,结果都是一样的,你也知道赵安是什么人。如果你同意离,紫蓬街上的饭店归我,乡下的楼房归你,从此各过各的日子。 孙武觉得心里堵了快带着缝隙的石头,气喘的出,但是不顺,看这个情形,马二丫是铁了心地要随赵大脑袋去了,更歹毒的是,赵大脑抢走了自己的女人外还要抢他辛苦赚下来的财产,也就是紫蓬街上的饭店。 在大海的风浪里闯了多少年,居然被一个泼皮搅散了家庭,孙武生出无法压抑的愤怒,相关法律知识他也是略微知道的,夫妻共同财产,一旦离婚就是要分割的,至于是谁冒着风险摔着汗瓣挣来的,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那就离!孙武咬着牙对马二丫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想起了一件事和一个人。 一件事是这样的,去年他想买辆摩托车,在几个摩托车行转悠了一遍后,正为买什么牌子纠结,一个二十来岁的后生突然一把拉住了他,说叔啊,你想买车?孙武一愣,是,是想着买一辆。后生说,走走,我那有一辆,九成新,价格包你满意,最少比车行里的要便宜一半。 一个人就是卖车给孙武的那个后生,剃着光头,胳膊上还刺着一条青龙,他自己后来介绍自己的名字叫张飞。 临了,张飞还给了孙武一个手机号,说叔,以后有什么活,打个架整个人什么的,我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