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外面作买卖,生意不大,但很少时间回家。男人总是对女人说:生意太忙脱不了身。
女人在家种田,女人生就一副种地的好身板,粗膀宽背臀肥腰圆。黑黝黝的脸膛肥大的脚板。挑粪翻土打柴耕田如男人般干得呼拉拉的转。麦苗菜苗儿种得墨一样黑,麦穗谷穗子齐刷刷黄得如金一般。
女人也从不外出帮男人作事,她说:外面的世界太大,大得望不着边,人一出去总是站在这山望那山.....。
三月里油菜花黄了,麦穗子从孕育了它一冬的麦肚里探出头来,它一边闻着远处飘来的菜花姐姐身上的香气,一边把个毛茸茸的身子全蹦了出来,并争着头儿向上蹿。为此,庄稼人乐弯了眉笑烂了脸,哈哈,这定又是一个丰收年。然而,男人的生意却淡了。这天,男人骑上摩托突突地赶回了家,但女人不搭理,把脸沉得如快下雨的天。
回家时,女人照例不吱声,她嘟噜着嘴发疯般走在前面,长着茧子的手把牵着老母羊的绳索放得同脚下的路一样长,把男人丢在后面如掉了队的兵。
但,几天后,男人血淋淋地被人从外面抬了回来,女人见了顿时哭烂了脸。洗脸擦身煎药喂饭,成天围着男人转,往日死沉着的脸绽开了笑,如地一样厚的嘴皮子也乐得如风中的纸叶哗哗直翻。
咋啦?骑‘奔驰’呗,把个车轮子弄得离地转。
男人瞅瞅女人的脸,它荡漾着笑,比啥时都好看。
谁知路边蹿出几条狗妖精追逐嘶咬在路中间。
它们也同你一样,眼谗嘴更谗……。往后若摔就再摔狠点,就这么一直躺着让我省心无挂念。
男人知道女人话里有话,他同时看见女人眼里的泪珠儿直打转。
夜里,女人把结实的臂膀枕在男人头下,男人把受伤的脸紧贴在女人渗着乳香味柔柔的胸前。
呃,说真的,我多想你就这么躺着从此不能再站起来。
女人撒着娇,又伸出舌头在男人唇上舔了舔。
你真狠。男人不服,把抚慰着女人肌肤的手攥在一起,并在女人浑圆圆的臀上轻轻擂了一拳。说真的,女人这臀在他心中丰腴得特好看。
你再这么说,当心我把它给揍扁。
女人将枕在男人头下的手臂用力朝里弯了弯,随即期盼着说:
那样我就可天天真真切切地守在你身边。
半月后,男人臂膀上的伤疤开始脱落了,然而,女人脸上的笑却淡了,男人能下地走路了,女人的嘴皮子又厚重得如一座山。
那天,男人重又骑着摩托突突地离开了女人,顿时,女人的脸又沉得如快下雨的天。
其实,女人早就知道,男人外面还有一个女人,她比自己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