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跟女儿提起“生产队”,女儿一脸茫然,如坠五里雾一般。我这才觉出,有关生产队的许多琐碎的记忆,是应该用文字记录下来了;不然,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提起生产队,我就想起了那首歌:
天上布满星
月牙儿亮晶晶
生产队里开大会
诉苦把怨伸
……
这是生产队里“忆苦思甜”时常唱的歌曲。那时我虽然还不大懂事;但是直至后来,生产队里每次办节目,这首歌都是必演节目,大婶大妈闲暇时就会唱它。
生产队,是上个世纪那个特殊年代的产物。生产队作为一种组织,具体存在的时间为1958年至1984年。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生产队的组织也十分健全,具体到每个队里有队长、副队长,保管,会计、出纳,妇女队长,记工员等等。记得过去流行一段顺口溜说:得罪队长没法活,得罪会计笔头挪,得罪保管秤砣挪,得罪挑大粪的,两勺(当地读suo)顶一勺(过去攒大粪可顶工分)。可见,以上这些人在生产队时是多么的有权威。生产队男壮年劳动力日报酬定为10分,有的定为12分,女壮年劳动力为7~9分;当干部的都有工分补贴。当时都是队长分配当天的活,有时分成几个组,副队长、会计等干部每人领一个组。有时累死累活干一天,到年底一结算,一天就能得几毛钱的收入。有句顺口溜说:一包火、一包针,买个顶针剩一分——按当时的价格,总共才三毛三分钱,这就是一天挣的工钱。
我们学校每到三夏、三秋大忙季节,就会放假支农。学生到了生产队里,干一些捆麦秸,拾麦穗,捡花生等力所能及的活。那时,人们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劳动,不知不觉就是一天过去了。我最难忘的是秋天,生产队常常中午派一个人回去到各家各户收饭,中午在山上吃。而我们等送饭人的这段时间里,就会抱一摞还没摘的半干的花生,找一些干草,在地沟里烧花生吃。还没干透的花生用火一烧,在透着火星的草灰里一培,别提有多香甜啦。
那时每户也有三分二分不等的自留地。自留地可以自己做主,爱种什么种什么,想种什么种什么。而且,每家的自留地都伺弄得挺好。怪不得有人总结说:日工蹭,包工挣;自留地里送了命。意思是说在队里干日工时磨磨蹭蹭的混工分;到了小包工时,就能不偷懒;而回到自己的自留地里干活时,更是豁出命的干。这段精辟的总结,前瞻性的预知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