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约花语二题

  一、   李花如雪亦如云

    三月初，李花盛开的时候，我们到坪上赏花。要不是灿烂阳光的提醒，那满山遍野的白，我们还以为是铺天盖地的雪留下的画境呢！走在比较平整的山地上，看着等距种植的李子树林中，翠绿的草，洁白的花，宛转的鸟声，嗡嗡忙碌的蜜蜂，飘然轻舞的蝴蝶，在林中欢跳穿梭、比赛式的爬山中时隐时现的两位红衣姑娘。还有扛着“长枪短炮”喜形于色的男男女女，组成了一幅春意浓浓的彩图。再看那雪白的李花装点的满山的岩窝窝，愁容不再，笑意舒展。薄雾轻绕处，枝头鸟儿鸣；春风阵阵起，花香处处闻。时有桃花独秀李林中，犹如万顷波涛一帆红。李花似白云满山绕，菜花金黄满山凹。好摄者离群远去，兴趣让他们将坎坷山路视作小菜一蝶，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各自寻找到最佳取景点，拍摄下一幅幅兴奋！虽然弄得一身的汗水、一身的灰尘，却满脸的欣喜，满怀的快乐！
 

     二、   桃花源里二人行

    这个春天，我还有一个需要实现的愿望，那就是到夜郎湖畔的梭筛村寨去赏桃花。因为那里的湖岸边的山上，满山遍里种着数千亩桃树。那里的桃树，大多生长在岩窝窝里，并且几乎每一棵桃树，都得到主人的精心培护，因此，它们的形状如盆景，可谓阿那多姿。别看那么多桃树开花结果的过程就三四个月，但一年四季，除草、施肥、浇水、剪枝、疏花、疏果等，几乎家家户户都掌握着科学的工序，所以，呈现在党花人面前的，不仅是铺天盖地、气势夺人的桃花，不仅是形状奇美每一株桃树，不仅是站在对面山上看到的静静的湖水里那迷人的倒影，还有二十多年来在大片大片的石漠上创造神话的精神，以及二十多年来让荒山变成世外桃园的自豪，还有那一栋栋新建的统计规划设计的民房让你看到这个小山村未来的美好。

    三月十一日（星期日）下午，我与妻打的到梭筛。入村有一块高大方正的巨石，巨石前有一牌上写着：“桃花湖由此去”。的哥按指示将车开往湖边。于是，我们从湖边穿桃林上半山公路，由村寨往西游赏满山遍野的桃花。我们在一民居院前遇一位中年妇女，我们问她桃花开的时候，热来热商？她说；“在桃花盛开的这些天，每天都有几十、上百人到梭筛去拍婚纱照，还有提起相机来玩的，车来车往的，很热闹。可惜今天春天，雨水太少，桃花没有去年开得繁。她还说，要是我们早来一两天就好看了！从昨天起，风一吹，花瓣就落”。原来，今天来游玩的人这样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好像很多少都知道梭筛桃花的花期基本上就从昨天结束。而多年来忙忙碌碌的我们，没赏过梭筛桃花，却毫不知晓。妻听了中年妇女的话后，说：“晓得昨天来”。话语里无不充满遗憾。我说昨天我忙到安顺市金融办公干，没时间嘛。随后妻子又说：“白岩镇那边的桃花，这两天才是盛开的时节，咋这点就到尾声了？”我说梭筛处于河谷地带，气候相对较热，所以开得早些。

    虽有点小小遗憾，但当我们那妇女家门前看到一片片坡岭，全是马蹄形的图影时，妻问兴奋地问那是哪样，好漂亮啊！我说：“你再仔细看看，那就是梭筛人的精神！”妻子看了看，点了点头！原来，那是贫瘠的岩窝窝边上为了挡土而建的半圆形水泥墙。妻说，能卖点钱也不容易，太辛苦了。中年妇女听了后道：“你们不晓得，我们每年都要到周围团转的村去买牛粪、猪粪、鸡粪来，再在每查禁光树周围挖尺把宽的一圈，把这些土肥放进去盖上泥巴，一棵树要放百把斤才够。前枝、浇水、疏花、疏果、除草，要想桃子结得又大又好，平时需要做的事多狠。有家把两家，年轻人出去打工去了，老人做不了种活，种下的桃树管理不好，和人家一样的棵树，人家收几万块钱的，这样的人家也就几千上万了不起”。

    我们看到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在路坎下抱石头砌岩窝窝；我们还看到五六十岁的老家抡八磅锤砸巨石砌地埂；一家人挖的挖，抬的抬，砌的砌，拉起直线，将那挡土埂砌得笔直。两三年前种在石窝窝里的桃树，今年锯枝嫁接，都用红红的塑料缠包起来。妻看了看桃花林中显现的圆形建筑，东一个，西一个的，有点多，她以为是有钱人家建的坟，我说，如果没见碑，那就不是坟，而是水池。并带她看到确是水池她才相信。妻说，这可能是国家项目扶持建的吧！我点了点头说：“梭筛人原来是有田有地的，后来建电站水淹没了好田好地，又深怀故土难离的情结，在不等不靠的情况下，在贫瘠的岩山上，凭着自强不息的精神，到处找土，背土填岩窝窝中桃树，终于找到一条生存发展的路，他们的精神感动了政府，得到政府的关注、支持，让他们更加看到了希望，更加坚定自己所选择的路！以后种成万亩桃林，就可能带动旅游开发，他们还可以搞农家乐，经营旅馆、发展餐饮业。

    看着花落蕊尚在一棵棵桃树，正在淡定地孕育丰收的希望，妻说今年有点春旱，桃子可能没有去年结得多，结得好。我说，好桃子一枝只结几个，那是有科学定数的，多了反而不大个，长得也不好。春旱对桃子的开花结果是有点影响，但并不一定影响收入。妻想了想，点了点头。
       我们边说边走，妻在路边发现一朵雪白的复瓣桃花，长在大多已凋谢的一树水红色桃枝顶闻风而动，她激动地说：“你看，你还说桃花是都是五瓣的，我终于看到复瓣的了，至少有十几瓣！我笑了笑说，这就像人一样，人遗传，也有变异，但这种变异的情况可能是亿分之一，很难见到。就像多胞胎一样！”

    虽然没能到对面的山上看到梭筛漫山遍野桃花倒映湖中的壮景，但我们此行，不仅再次领略了梭筛人的精神，而且让我们看到精神力量是多么的可贵可敬！我们不仅重拾一回浪漫，在迟开的桃花树前留下诗意的笑，而且东转西转，转得一身汗水的同时，也转得满怀兴奋，令人一路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