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多情的云儿用沱江那清灵灵的水把凤凰城清洗得干干净净。 漫步凤凰城,沿着弯弯曲曲、湿漉漉的青石板路前行,深深地被眼前的吊脚楼、古朴的小巷、充满传奇色彩的老宅和各具特色的店铺所感染,我的眼睛实在不够使了,好在善解人意的相机已经把古城装得满满的。走出这条小巷,来到城墙边的时候,眼望着那高高的城楼,我没有继续往前走,坐在一家店铺前的长凳上小憩。 熟悉的葫芦丝声由远而近,又看到了那个苗族阿哥肩挎着几十个葫芦丝,边吹边走,在我们面前稍稍停留后,又带着优美动听的曲子朝城门那边走去。 几位挎着篮子,身穿苗族服装的阿姐沿路卖着毽子、银饰品。 一些远道而来的姑娘们围在那里有说有笑的,有好几位手里都拿着手工编的绿色蚂蚱。 忽然,带着童声的叫卖声不断传来,在我的耳边萦绕,顿时感觉,这是在凤凰城听到的唯一的叫卖声,是那样的独特,新颖,又像磁铁那样吸引着人们。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了:“买一个吧,是我自己编的……”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矮小的女孩正在叫卖手编的蚂蚱。 我心里很是纳闷,这个女孩正是上小学的年龄,今天不是休息日,她为何不去上学呢?也许是家境困难,或许有其他什么原因吧。 心里这样想着,情不自禁的招呼她过来。 小姑娘来到我的面前,聪颖的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马上自我介绍说:“我今年十八了,已经初中毕业,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阿哥你看看,这是我自己用棕树叶子编的。” 她头上戴着橘黄色的发箍,脚穿红色的雨靴。左胳膊挎着绿色的塑料桶,桶内放着不少蚂蚱。右胳膊夹着折叠雨伞,右手拿着一大把编的蚂蚱,蚂蚱的双眼都是用红线绳做的。那些蚂蚱就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蹦出来的。 买了一个蚂蚱后,仔细端详着手里的蚂蚱,不由得想起了曾见过的蚂蚱。上中学的时候,在生物实验室看到过蚂蚱模型。在科教片里也看到过蚂蚱,角色是田野里的害虫。我并不喜欢蚂蚱,唯独这次,我对手里那棕树叶子编的蚂蚱却爱不释手,只见这蚂蚱的头上长着长长的触角,眼睛红红的,那身段、翅膀、肚子、粗壮的后腿编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如果不是用叶条系着它,它真的会猛然间一下子蹦得无影无踪了。我实在看不出这个蚂蚱是如何编的,也想象不出先从哪里开始编,又从哪里收尾。 忽然,“买一个吧,是我自己编的。”叫卖声又从城墙上传来,在人们的不经意间,小阿妹不知何时已经登上了城墙,一些游人正朝她走去。 朋友,当你有机会去凤凰城的时候,很有可能会遇到那个小阿妹,听到那清脆的叫卖声。
二〇一一年三月二十四日晚于张家界二〇一一年四月九日修改于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