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立阿明勤快,助人,只是爱说谎话耍人,村里不少人上当给他的不只一次。先说邻居的毛哥,前些年超生乡里动员他去结扎,临上车时,阿明悄悄哄毛哥说:你呀,没见过腌人室?里面有十几把手术刀,还有几只瓷盆装我们男的那东西,听说近段挨掩的人太多,消毒用的碘酒没了,医院用酱油加盐代替呢……毛哥心一恐,脸一变,昏倒在地。从此,村里的男女老少都对阿明倍加戒心,生怕上当。但却没多少人恨阿明,这不仅他口才溜滑,见人总笑着称阿伯啊叔阿姨小妹什么的,而且村里谁有困难他总没闲着。为此,村里人私下议论:阿明肯出力,就是改不了爱说谎的本性。一天中午,阿明去帮五保户黄大爷修房子,李花也去。做工间缝,阿明神秘兮兮地对李花说:花妹呀,别只顾做工,还得管管家里的男人。李花边干活边不在意地搭话:我晓得。阿明又神兮兮地说:近段他总带一位姑娘上街你也晓得。李花说:谁信你这套。阿明笑:不信?李花也笑:不信!阿明奏近李花:嘿嘿,我亲眼见的,信不信由你。李花不吭声了。李花的男人是教师,在初中教音乐。他平时很恋家,但昨天周末却没回来,是不是?她想,这种东西呀,宁可信其有。她暗暗决定晚上去学校探个究竟。天一黑,李花便偷偷往学校跑。发现自己男人的房间灯光朦胧,就没有象往常那样推门而入,而是从门缝瞧瞧。啊,不得了,自己的男人正和一个长发花衣的骚货躺在床上窃窃丝语,那股亲热劲儿太丢人啦!李花大脑一片空白,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男人隐藏狐狸精。她要捉这对狗男女。她像一头发疯的母牛,面部表情全部错位,凶巴巴地把门踢开,咬牙切齿地冲进去抓起椅子就掷。他俩一闪,从床上跳起,阿明看清是自己的妻子,边揪住她的脖子边喊:花,你干吗?李花挣扎着:杀死你们这对狗男女。在旁的长发花衣哈哈大笑。原来长发花衣是男的,跟李花的男人是校友,只是他长相有点似女孩,加上艺人的那特性而留长发罢了。这事很快传到阿明的妻子丽江那里,丽江便训斥阿明:该死的东西,弄得李花家差点出了人命。你说我该死?阿明反问。该死。她提高腔调。死就死。阿明找来一瓶滴滴喂,喝了一口便倒下,嘴里还溢出一些白沫。丽江谎了,急着喊救命。左邻右舍应声而来,有人发现阿明的身边有一瓶农药,就喊:快,快,抬去医院洗谓。在往医院的路上,丽江不停地唱哭:阿明呀阿明,我只是随意说说,你怎么就往死里走呢!有人就劝说丽江:救人要紧,现在讲什么都不是。说着,就到医院门口,阿明突然睁开眼睛笑嘻嘻看着大家,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回来再细看那瓶农药,原来是一瓶可乐,不过用滴滴喂商标贴上去吧了。这以后,村里人还是喊阿明帮工,但他的话谁也不信了。一天早晨,阿明还没起床就嚷着肚痛。丽江捌嘴笑道:又耍什么花招了。说完,便扛锄头干活去了。不久,毛哥从阿明家窗前走过,听见阿明痛苦的呻吟,他就窃笑:装得真像。中午,丽江收工回家时,发现阿明的脸扭曲了,才急着把他送去医院,医生说阿明得了急性谓穿孔,时间太长没法救了。阿明临咽气时,艰难地对丽江说:我一时瞒你,我外出打工得两仟块钱,放在床底箱子的那件破棉袄里。办完丧事,丽江去翻那箱子,可然见有一包鼓鼓的东西,打开一看,却是一堆鬼用的纸钱。除此,包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这是我一生的最后一次耍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