刍议虞舜
“嫘祖为黄帝正妃,生二子……其二曰昌意,降居若水 ”、“虞舜者,名曰重华,重华父曰瞽叟,瞽叟父曰桥牛,桥牛父曰句望,名望父曰敬康,敬康父曰穷蝉,穷蝉父曰帝颛顼,颛顼父曰昌意。”这就是司马迁在《史记·五帝本纪》中记的一笔糊涂账。不仅如此,黄帝以下逮夏商周皆一脉相承,黄帝子孙,是血缘上的继承关系。真不知司马老先生有何依据,如此想当然。
对现代岭南汉人进行的DNA检验,发现部份岭南汉人的遗传基因和南岭以北的汉人相差甚多,甚至比东南亚岛屿上的土著民族同汉人的血亲关系还远,这是为什么呢?让我们把时间由此上推至春秋战国时代的越国以及西汉初的东趣王国。《史记·越工勾践世家》:“起王勾践,其先禹之苗裔,而夏后帝少康之庶子也,封于会稽,以奉守禹之祀,文身断发,披草菜而邑焉。”如果这样理解上面这段引文,可能更清楚些:勾践的祖先在夏禹时代是南方一个小部落,名义上臣服夏朝,到了少康时代,越族部落不断发展壮大,少康被迫给予封号承认领地,而越族也把夏禹王朝奉为宗主而祭祀禹。生活习惯是纹身断发披草菜而邑,与中原汉人 异,这样看起来越族部落民族与中原自称炎黄后裔的汉人,并有血统上的必然联系。
在古越地浙江有一处应属于舜的遗迹墟址:余姚县古称姚墟,河姆渡遗址更确切点说应是河姚或姚河渡遗址,只不过时代变迁中有所改变,无峰这里应是姚姓发祥地,而帝舜有虞氏姚姓也,据此则舜发祥于南方稻文化的水乡而非北方黍谷文化的旱作区。做为一个逐步强大并最终挺进中原的南方部族首领,舜与黄帝风马牛不相及。河姆渡姚墟巨大的贮谷仓,证明其当时的稻作经济已经相当发达,否则不会有如此之多的粮食贮存,而稻作种植的开端,不知较河姆渡时代早几千甚至几万年。有专家认为关中甚至西域也发现了稻作遗物,认为作文化开始于昆仑山下,东传至中国南方,后经变迁,又从中国南方水乡传回西域的昆仑山与天山脚下。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几乎可能,稻谷生长于淤泥浅水之中,需湿润潮热气候。稻谷外亮坚硬的毛刺,是在万木葱茏况争激烈的环境中产生的自我保护种子的形成和方法。符合以上气候地理生物条件的只有中国南方。比中原还要寒冷的昆仑山下不可能诞生这种植物,它有别于谷菽高梁等旱地作物。所以说稻文化并没有“返哺”这个过程,而是直接由中国南方传入西域昆仑。远古的中原地区是各种文明文化的交汇点和争夺点,舜禹等族很可能都是与水有关的氏族,断发纹身以适应南方的生存环境,披划菜是因其炎热不用穿衣同时也适宜人本身散热。至于提到舜乃冀州人则无考,在传说时代禹分九州,何以舜在禹前即得为冀州人?即使其曾到冀州,怎知不是他由南方水乡迁居中原带来了稻作文化并最终主导中原。
远古部落间的交往因交通阻塞,事实上相当困难,尤其相距遥远的部族。各部落文化状态也千差万别。把舜和颛顼联系起来,可能因为颛顼是黄帝部落的主要首领(子部落)其活动区域在帝丘(今濮阳)一带,此地南接江誉,在远古人烟稀少的情况下很可能与越地舜族有些来往,甚至通过婚,这样也就在神话传说的年代把舜和黄帝联系起来。舜为帝也即部落联盟首领并向中原扩张,是古越族或舜族最辉煌的时代,自舜以后逐渐衰落,直到几千年后的春秋战国时代,越王勾践经卧薪尝胆才得以位列侯伯,到无疆手里最灭亡。留下驺骆等姓东迁闽南及越南(浙南),在西汉形成东越割据王国,受战争及历史因素的影响和中原汉人的南迁挤压,他们最终到达岭南两广及海南岛等地。
从人类学、人文学和考古学上讲,炎黄诸夏来源于中国西部,而舜族则有可能是中国南方水乡的土著民族,在南方诞生进化发展,有可能发展速度慢于诸夏,他们使用的语言应是今天粵语的母语,它与在关中八百里秦川形成的汉语有天壤之别。综上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说我们以经清楚:为什么部分岭南汉人与岭北汉人甚至包括少数民族在血缘上有很大区别。
不断地迁徙、不断融合,不断排斥、不断包容、不断地取长补短,经过漫长的历史时期和不知多少代人的努力,形成了中华民放大一统的局面。司马迁的记载以关中汉文化为行文基础,把舜划归黄帝血亲后代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