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他老是想不起来那个叫薛蟠的朋友,也想不起他和林妹妹有没有同居的关系,还有那个打电话的人,先前以为很清晰的是他的某某朋友,现在也模糊了。是谁呢?是谁打的电话呢?他竟然约了我在苏山头等“13路”,为什么又始终不见他呢?
必须抓紧找工作。降低一下标准吧,进哪个公司当个工程师也不错。前边有一家职业介绍所。好,进去看看,也许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找工作的人真不少,可是墙上的用人单位也很多。他寻视了半天,没有令他满意的。他皱着眉头,心里想,偌大的徐州城,难道就没有我吃饭的门路,没有我打工的地方不成?真他奶奶的见鬼啦!
先生,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工作?你看这个。有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飘过来。他扭头看时,见一位阿娜多姿的女郎正向他笑,他礼节性地点点头。然后觉得眼睛一亮,这小妞在哪儿见过?他向她伸出了手。她也迎过来。两个人握了握。他说,我认识你。
女郎嘻嘻笑了两声,说,我好像也认识你,咱们在一起吃过饭吧?你还给我买了一只大蛋糕,那天是我生日。
也许,也许。他讪笑着,又记不起来了,但又不好说没有这回事,何况否认女人的记忆那是要受到惩罚的,至少是感情上的惩罚。
我给你推荐个工作,你看行吗?
行行行。他连声答应。
不过,报名费太高。门坎高的单位报名费自然高,一样啊,你的年薪也高。
年薪?年薪制?
对呀,年薪制,白领阶层嘛,差半步就是领导层,努努力就可以上去,多好的差事!别人我还不给他介绍呢。不过你嘛,老朋友了嘛,报名费意思意思就行。
那就谢谢了!
谢什么,自己人。女郎爽朗地又笑了一声,牵了他的手,把他领到一个房间。这是一个只摆了一张老板桌的办公室,四周似乎很空荡,又似乎很拥挤。他喘气紧张起来。她甜甜地又说,我差不多把你当我的梦中情人了,白马王了。
那么,工作怎么说?他终于又问。
交报名费吧,优惠百分之五十,两千。
两千?
对呀,两千。这可是不能再少了,打着灯笼找不着的工作呀,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啦!
两千?我带了吗?我怕没带这么多。
没带钱,没带钱你找的什么工作!你以为人家好工作就等你呀?别傻不拉几的了!你不投资哪来的收获?算了算了,你不干自有人干,光咱徐州就有几十万人失业,没工作,你以为没人竞争吗?你以为好工作就等你一个人来干?做梦娶媳妇——净想好事!如今的靓妹不见钱是不会嫁的!
两千?你能保证工作是好的,收入是高的?
那还用说!不信,不信我先把我这个人押给你。我,怎么样?模样儿还行吗?告诉你,我还是处女哪!
两千,就两千吧。
这还差不多,男子汉大丈夫,干事业就要干干脆脆,风风火火,婆婆妈妈不是干成事情的作风。女郎高兴地收了钱,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一对“喝酒窝”里洋溢着醉人的芬芳。
她进内间去了,说去开张票。
内间?这个房间有内间吗?她是怎么进去的呢?她往后墙那么一靠,就不见了。待他去看时,那墙上一点儿缝隙也没有,何来内间门?她到哪儿去了呢?
他摸摸口袋,钱确实不见了。
奶奶的,这小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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