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当民树听见朱军所说的话，愣住了，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朱军没有生育，居然跟妻子商量好来借他的种。

朱军说求他快去救救孩子，他说他不怪民树，也不怪如月，都怪他自己不好。他还狠狠地抽打着自己的脸，民树一手拉着他，说：“该打的是我，我简直是个畜牲，我不配做一村之长。”朱军说这不怪他，真的不怪他，只怪自己不是个。

民树赶到医院，给小孩子输了血，如月羞愧难当，不敢看民树一眼，民树也是感觉既羞耻又内疚，他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小孩得救了，可是民树勾引了朱军的老婆的事传得满村风雨，们都说没想到一向正直的村长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说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如月居然红杏出墙，居然偷汗子，说朱军真不像个，老婆居然给他带了绿帽子。

民树在村民面前再也抬不起来，面对自己的妻子哀怨的眼神，他无从解释。他把自己锁在房里，无脸面对一直信任他尊敬他的百姓。

那天，朱军说去山上放牛，顺便割些草回来。晚上，牛回来了，朱军却没有回来。如月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她等到月上山，还是没有朱军的影子。她站在院门外，对着大山喊：“朱军，朱军”，只有大山空旷的回音，远处传来乌鸦凄惨的叫声。

村民们点着火把在山找到了朱军的尸，他用皮带把自己吊死在树上，如月赶到时抱着他早已冰冷的叫了一声“朱军”就晕了过去，朱军的亲也疯了。

如月喝了农，被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吐出了黑的血。她说她死了也要跟朱军死在一起，她说她对不起婆婆对不起朱家。

民树来了，他跪在所有的村民面前，他跪在朱军疯了的亲面前，他流着忏悔的泪，他说他要辞去村长的职务，他根本不配当村长。秀萍也陪跪在他的边，她的手里抱着民树和如月的儿子，她当着所有村民的面起誓：她一定会善待孩子，一定会善待朱军的亲，她要替民树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