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 孩 京郊文学从今天出发
艺术无国界。这话听起来没有错误。我想,这肯定是从审美的角度来认识。但要从创作者的角度呢?恐怕就站不住。前人早就告诉我们:越是民族的,越容易是世界的。就是说,艺术有地域性。
文学当然是艺术,而且是艺术之母。离开文学的艺术,是没有灵魂的艺术。从古到今,历代文人给我们留下了许多宝贵的文学财富。从而,使得今天的我们养营丰富,脑满肠肥。可是,我们也注意到,物质的丰富并不一定能带来精神的富有,尤其是不一定能使人拥有更多的创造力。我过去曾说,穷人最善于理想,而富人则注重现实。富人的现实就是穷人的理想。
穷人的理想也不光是指物质的实现,它还包括精神的想象。想象不是穷人的专利,富人也有着自己的想象。人类因为有着无尽的想象,才会产生无尽的文学艺术。
2010年6月8日,极其普通的一天。但这一天对于北京郊区的文学写作者来说,必将载入自己的史册。下午三时,我和来自北京房山区的文联主席、作家凸凹,通州区作协主席刘祥、作家张建,顺义区作协常务副主席、作家高国镜,平谷区作家、民刊《天天》杂志主编张爽以及东道主昌平区文联主席、作家周振华,诗人高若红,齐聚昌平区西环路15号院4楼区文联第一会议室,共谋如何振兴京郊文学发展大事。应该说,这次会议是有准备的:相当长一段时间,生活生长在北京郊区的作家,面对全国文学发展的态势,一直有些诚惶诚恐,甚至感到空前压抑。人们一直在想,北京郊区文学创作自刘绍棠、浩然之后,为什么没有产生在全国产生重大影响的作家作品呢?尽管,在这二三十年,也出现了以王梓夫为代表的第二代、凸凹为代表的第三代作家,但在全国始终没有形成轰动效应,也没有形成被集体关注的文学现象。为此,很多作家都在苦苦思索与苦苦探索。同时,这次会议又是无准备的:我在3天前发起倡议,跟各位交流时,大家都感到很突然,想不到这一天马上降临,以至于我说了很多,大家还不知从哪里进入。总之,我说我们确定2010年6月8日下午三时在昌平区文联开会,主题就一句话:如何振兴京郊文学。
京郊文学无疑是地域文学、乡土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纵观我国现当代文学的重要作家,几乎都带有很强烈的地域性:鲁迅笔下的绍兴,老舍笔下的北京,沈从文笔下的湘西,孙犁笔下的白洋淀,刘绍棠笔下的大运河,铁凝笔下的冀中平原,等等。那么,北京郊区的特点在哪里?怎样才能写出特色鲜明的北京郊区文学?这个话题自始至终成为会议的主题。
或许,刘祥的一句话能给我们以警示:已经被刘绍棠、浩然文艺绿化过的乡土不能再荒芜,已经长满小草的土地必需有参天的大树来支撑!
或许,周振华的话能给我们以危机思考:京郊文学发展到今天,真的到了该深入研究的时候了。如果我们不觉醒,不拿出真正的走向全国的好作品,不出现在全国产生重大影响的标志性作家,我们这一群人就会感到脸红,不安。面对郊区的经济发展速度,我们的文艺创作必必须提速!
或许,凸凹的话将给我们以信心:今天的聚会带有一种庄严、神圣的意味。建国60多年了,京郊文学作为一个群体发展也有30余年,我们一定要高举刘绍棠、浩然两位乡土文学大师的旗帜,我们不能因为人的卑微,而放弃文学的高贵。我们不能总希望别人三下乡给我们以雨露,我们要抓好“文化在乡”的种子,以此带动老百姓生活质量的不断提升。
或许,张爽的话给我们以理性的提醒:要提高京郊文学的整体质量,一抓队伍,二抓阵地,三要有我们自己的理论家。没有成熟的理论做指导,我们的写作就会很盲目。同时,我们也要眼睛向外,看看世界每天都在发生什么,只有走出去,请进来,我们才能不断与时俱进。
……
时间飞快,从下午3时,一直到晚7时,会议始终在热烈讨论着。一个小时的便餐后,大家又集中到宾馆客房继续交流、探讨,时钟已经走向11时、12时……但人们仍感到意犹未尽。望着窗外的星空,微风拂过,我感到——不,我们感到:此刻,仿佛有汩汩热流正在向京郊大地上奔涌。
我们有理由坚信:京郊文学注定要从今天出发!
(红孩,国家文化部《中国文化报》文艺副刊部主任,中国散文学会常务秘书长,北京作家协会、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曾出版长篇小说、散文、诗歌集8部,主编小说、散文丛书80余部。其文艺批评在全国有重要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