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象
----致姊姊
在影典中,影象的意思是一个幻象通向另一个幻象的中介,也就是说,如果幻象是家,那么影象就是路;不过,影人不是走的,而是
飘着……
姊姊指刘晶晶,余红岩,陈梅梅等错过的,绽放在回忆中的美……
献诗
千影追无踪,万象离别情。
幽来深处问,你是否明星?
啊,姊姊,我该怎样赞美你?
多情的月亮,花花的修饰,还有——
不,不,原谅我手中的拙笔,
如果赞美成了一种累赘,为什么还要继续?
可是,我该怎样赞美你?
你的容颜,举止,气质……
天呀,星星可数,谁为之最?
啊,姊姊,你知道吗?自从遇见你,我才发
现自己活在阳光里
可是,我该怎样赞美你?
多少次望着蓝天,多少次走进四季
唯有你……
三日
日颂: 啊,太阳,美丽的太阳,燃烧成魅的太阳,引万籁而生发的太阳,往来在天地间的太阳,高举起你的头颅,剩下的是谁的心凉?你说:
追求不过你的光,沉眠在万世之后,在继续中死亡
我走着,像一个偷儿,低着头,望着自己的影。突然,影说:“来吧,亲爱的——”在黑暗的日子里,谁说要与我同创阳光?为什么
我发现一种宿命在空气中静静地流淌?或许,我悄悄地呼吸着……
命运是一张影象,冥冥中,摇曳着,哄闹着……我努力着欲睁开眼,再次陷入了昏暗。路从不同的方向撵来,又从各自的方向退去;
继续着,潮水般,思想浮出水面。
当我醒来时,一个朦胧的图景锁定在那双微湿内凹的眸子里。“姊姊——”我不由自主地喊,她傻傻地望着我,就像从前。记得,那
是一个清晨,烟消露落,嫩草飞歌。偶尔的一声轻雷,在蓦然回首之后,她早已走进了我青春妩媚的身影。
“啊,姊姊,你就做我的姊姊吧。”我急切地扑向她。
“天呀,好熟悉呀!”她惊讶地望着我,下意识地回答:“那好吧。”
突然,一个影形人闪过,她也消失了。
“啊,姊姊!?姊姊?!”我的心唤着,难道你没有听见吗?我想:你是听见的。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那是因为时
间在走着。盛夏未消,落叶已先,谁又能改变呢?或许,我会想起你,在另一个有生之年,还有那朵甜甜的微笑,以及那双可可的慧眼。
我睁开眼后;泪水,无端地流……
“啊,——”一条黄虫在绿叶上噬行,黄色过后,脉络止断,绿色不见,光芒毕露。猛然间,我发现自己已是影人;再回首,我的胡
须已被光线刺透。轻轻地一跃,我躲进了黄色里。忐忑释后,痛苦左右。当我看那片子叶时,我竟发现了她——在仅存的那片子叶里,守候。
我欲回去……阳光像雨,阻断了我的视线……我落入了灰灰的——那是一只山雀,被一个淘气的孩子捉住了。我第一次伏在了人的身上,那个
孩子也就成了我的形。我成了一个真正的影形人;我向他笑着……不知为什么他放了那只鸟,鸟飞了——
黄散在蓝暮色里,被黑代替了。夜在枝头睡着,烟雾缭绕……“啊,你这淡色的小子,难道你不属于我?”一面影触摸着我——被我
挣脱后——紧紧地跟着……
我拼命地往下飘,穿过熟睡的蚯蚓,越过淙淙的根毛;天呀,无数条空洞,或横着,或竖着,或斜着……近了,近了,更近了,绝望
关闭了我的眼睛。在那一瞬间,我想到了她;啊,姊姊,你还好吗?你的小园是否依旧干净、整洁,若我记忆的墙角,滋生着荒芜的野草?如
晚莲出水之懵懂,绿微寒,触触犹灵……一种冰凉的感觉,如果是她的怀抱,那我也情愿放弃——逃——跑——我想:我已经死了。可是,死
神该是什么样子呢?它拥抱了我。在某个日子里,它也将拥抱我爱的人。唉,那时,我们将会怎样呢?空笼罩着,皱云浮远的星边,寒光纹…
…多少狰狞的笑魇过后,谁终于说:“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天呀,一个未来的声音,他是影形人。不——,他不氏影形人。可是,影形
人是怎样产生的呢?我想:从前的自然,也就是“造物主”进化的自然,都是一点一点的变化的。比如:太阳出来了。这个过程需要一段时间
来完成。“造物主”死后,我把自然的转折处改为瞬间爆发,也就是说:太阳出来了。这只需要一点时间来完成。这样,在太阳、月亮、星星
和黑暗(也就是指云彩)的两两互相转换中,如果两个影(形)人分别在一片子叶里,尾巴重叠在第三片子叶里;那么将来的影人就有可能成
为……三族十二部……在日族中,其中太阳与黑暗互相转换的两部达到极限后分别发展为游灵和游形。游灵和游形与游影自由碰撞产生真人。
不过,后来在族与族之间是有哲文规定的——日族人拥有全部的自然幻象,月族人不知道有太阳的昼象,星族人仅存在于有星星的夜象。影人
出现后,第三天通过借真人的形,便成了影惺人——天呀,为什么我会了解这些?我是谁呢?难道我只是李金龙?“不——”一个发自幽暗的
声音,说,“我是……”我仿佛看见了——
影象,黑黑色,方面往来;或连续,或断开,犹无穷的音律——那是影形人最后的呼声,在梦的尾巴上,旋转,多么翼翼地飘着……
我害怕了,为什么还要幻想下去?影裂开一个缝隙,我晕着,被丢呢!?
那是一个雨后清新的之初,边月微垂,片云浓翠。一只流浪的苍蝇发现了我的脸庞,美餐着,酣酣地睡了。太阳缓缓而起,雾霭渐远
,那双怒视的瞳孔里依就放着原本的光,迷惘。清晨,鸟儿为新的一天歌唱,歌声清越而又异常凄凉。我绻缩着,像一个淘气的婴孩,头发散
乱,衣衫破烂不堪,沉浸在泥水中。在我的右手边,一只蜘蛛补着旧网。我努力地想着,像一个不袙落水的人,抓着那生的稻草……
花季有约,红,黄,蓝,紫;一堆堆,一块块,散落在群山间。风是花的招唤,洪水般,起伏,层层而来。“啊,多美呀!”我不禁
感叹道,泪水撒满一地,生出那不变的颜色——青春。可是,谁曾想到在梦的后面,在那上千年的眸子里,你守望着我,像会飞的天使……面
对阳光,啊,姊姊,还记得吗?在那个古老陈旧的窗台上,你是怎样的哭?怎样的笑?试图来接近我,呵护我,如梦里的花落——
“哇,你终于醒啦!”一个活泼的小姑娘闯入我的视线。这时,我才回忆起自己,就问:“这是——”“这是我的幻象。”她等了会
儿,惊讶地说:“天呀,为什么你不问我的名字呢?”“哦,是呀,那——”“我的名字叫景云。风景的景,枣彩的云。那你的呢?”“我的
——”“哇,难道你是传说中的从笑?”惊讶夸大了她的嘴巴,说,“走吧,让我们一起……”她拉着我的手,像从前的某个时候——
那是一个凄美的秋夜,星星,萦绕在迷烟里,散落在茅草孤屋的周边,那隐闪的声歌,或爬上寒枝,或钻入枯草;波动着,起伏着…
…我心欲吹,望着小窗里烁烁的烛光——那是一件单薄的衣裳,满着思,满着想,像无限的风,还有凉……幻象放在回味里,我想:命运断裂
着,又缝合着,从寒白中来,到寒白中去,偶有记忆穿针引线,那是一件好看而又腐烂的衣衫。啊,曾经,多么温暖!
“姊姊——姊姊——”景云喊着,扑进了那件倾斜的衣裳里。我很惊讶,难道她就这么快度过了小小的暗年?不过,我迅速地明白了
。幻象源于自然,随心而变。在不同的幻象里,情感如若时间各异般。或许,她已经把我忘了。唉,我准备离开——那是一张熟悉的脸,当我
抬起头,发现……可是,为什么我追忆不来故日的画面?难道真地如诗中所说?在我的记忆里,丢失了几页内容;或许,我会想起,在某个清
晨,午后,或者黄昏,那时,我一定会绘出那人,那事,那情,我知道:那将是我最珍爱的风景。谁依旧望着我,是黎明吗,用过去的眼光
“姊姊”——从我口中呆呆地脱溜——“他是从笑”。景云突然转过身,指着我说。“是的。”我微笑着……她的名字叫立岚,像烟
雾般缥缈。后来,景云告诉我:从笑是她的弟弟。他走后,给她留了片影条,条曰:姊姊,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走出这个暗无天日的幻影王
国。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我的形。我知道:在阴与阳的交界处,生命斑斓地延续着……我死后,笑着,像朝霞发情般地燃烧,如初——姊姊,请
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走出这个暗无天日的幻影王国。那时,我迎你,笑着……
立岚开口了,说:“从笑,你还好吗?我知道:你一直爱着我。可是,为什么你就走了呢?你知道吗?我多么地担心!唉,为什么我
要说这些呢?我就要死了,是因为我在人间的形就要死了。天呀,这是怎样的‘造物主’啊,难道他也配活着?”“造物主”是谁?不知道为
什么我很难过。突然,我想:那只苍蝇错过了那张旧网,蜘蛛张望着……景云把我拉到床边,立岚摸抚着,或许,她们没有发现:我依偎在一
起,像一个孤儿……“我们来做秋诗吧。”立岚提议道。“好呀,”景云附和着,说,“我先来。”思一会儿后,曰:
秋思*清早
残烟晨风波,落叶晓天阔。
远声断近意,孰知心为何?
立岚望了望我,曰:
秋思*泪未干
雨落后花蔬,蜂来蝶往处。
我心跳又跳,小窗洞依旧?
我接着,曰: 秋思*夜晚
月半盈又亏,云散乱星随。
小乞求爱你,莫若两人悔?
“哇,好诗!好诗!如果是在诗双会上,我真地会选中你呢?!”景云感叹了,陷入沉思。我和立岚互视后,涩涩地笑着……
谜样的笑偷放在烟雨中,在淡淡的薄雾里,传着如轻盈……一双眸钟,莹莹的,欲滴泪水;两瓣润唇,满言又止……半晕清纯的香气
,软前娇后;半华飘着,遥想左右……我向往着姊姊的美,那般轻柔,那般细碎——可是,姊姊在什么地方呢?有时,我想:那是一幅挂在悬
崖上的风光,泼凉……
危日中天,丛林倦怠着……一只麻雀默默地落在了我的脸上——我翻了个身——麻雀飞了——左手丢在了那张网上,那时,蜘蛛问味
着蚊肉。我想:蜘蛛一定很难受。不过,还好,我见它继续补着……几只迷路的蚂蚁,数张扁肚的跳蚤;记得,还有风呢?仿佛尘埃的飘落
那是一个诗和哲文的故乡……真人并不是从自然进化而来的,由游影,游形,游灵自由碰撞而成。传说中,真人总在空想‖并且满含
淡然的微笑,——如果你问她们,她们就会回答;然后,当你再见到她们时,她们就好像不认识你一样……实际上,夜删除了她们的记忆,从
东方升起的永远是全新的太阳——或许,你会问那她们怎样生活呢?一排排的围竹靠在溪流边……入外门,是一片果园;入中门,是一片菜园
;入后门,是一片花园……高低两间草屋依偎在一起……这就是她们的处所。她们每日一餐,(因此又有寒食禁地之称)所食的不过蔬菜瓜果
,并且在吃饭前,唱:啊,丰收了,后果是如何?好风带香波。多少辛苦从中来,一个又一个……在那里流传着游灵,凝空,混圆三种学说。
因为那里的人只想不做,也就只能是传说了。传说中,游灵学说认为:——肉体存在空间里,灵魂存在时间里——肉体是灵魂的自由栖息地
——灵魂通常不在肉体里,而是以自由态的形式存在于肉体里周边,包围回忆——灵魂与灵魂通过各自肉体上的感官进行交流——聚集无意识
地吸引感官,也就有了活动。比如:诗人望着一朵枯萎的花,哭了……在这个过程中,那朵枯萎的花无意识地吸引诗人的眼睛,诗人的灵魂从
那朵枯萎的花上开始,通过习惯性地判断,诗人知道:那是一朵花,并且是一朵枯萎的花。可是,为什么诗人会哭呢?这里我们要谈到凝空学
说。凝空学说认为:——形状,颜色,符号等可视的都是假象——声音,品味,还有喜怒哀乐等情感均匀地分散空中——每一个物种存在的过
程就是从真无的外空变为密疏的内空的过程。那为什么诗人会哭呢?我们可以想:并不是诗人在哭,而是花残败后的朦胧……那个朦胧潜入下
意识中,也就有了混圆学的传说。混圆学说认为:一环套一环的有限无形循环,就是大自然。在大自然里悻无穷的转弯就是向前。如果在死点
前不转弯,那么某样物种将落入死点。一般说来,具有最基础欲望(食欲,性欲)的,最长久。
夜穿梭在白昼之间,在清晨和黄昏的薄雾里,浮动着往昔的璀璨。多少年以后,我依然在想:是谁徘徊在日出与日落之间,感悟着生
命的极限?觊觎追逐着我的双眼,立岚重现……
思念天塌地陷般昏暗,旋转着,那是谁的脸?镜子里,望着她梳妆、打扮,看着她日渐枯萎的容颜,我忍不住泪流满面。
“还我姊姊的容颜!?还我姊姊的容颜!?”影象里,我一般飘着,一般喊着……突然,谁的影包容了我?在那个幻象里,我苦苦地
思索着——“造物主”死了,只有“空空”是最高的。是呀,记得,谁说过你的心胸要像空一样包容整个宇宙?可是,我该怎样面见“空空”
呢?难道真地让我死去?不——死是不可靠的。可是,我该怎样办呢?至少我应夺取幻影王国……从那以后,我疯狂地吞着影象,好变得实实
的;大自然里,多少的灵魂在燃烧,像黄昏,像日落——在那金色的火焰里,谁是曾经的那朵?落叶纷纷起舞,滚滚红尘走过……记得:那是
一个清晨,你对我说,还有鸟儿闹着,迷雾半掩,东方破晓,在那金色的火焰里,谁是曾经的那朵?徐风微来,流入眼波。可是,为什么你却
走了,就像我走了一样?在日落之后,迷雾浓缩。当我的影在加浓时,卫兵来了;我被抓走后,笑着……
在一个影象堆里,赖乌是一种鸟,传说中可以去夜中的鸟。夜中是唯一的,维护现在王国的,也是最大的,幻象。对影形人而言,赖
乌是一个传说,夜中则是传说中的传说……我想说些什么。可是,当面对两个表情冷淡的卫兵,我知道:他们是中性人。中性人是没有灵魂的
,存在着只是为了服从——天呀,我是谁呢?难道我只是李金龙?“不——”一个发自幽暗的声音,说,“我是……”我仿佛看见了——一个
北没儿的帝国,远若浮影,像水帘,纹入成静,余辉逝后,刹那,小天近人,浑去犹来,翩翩如醉乱之舞。“尤三”旗烈烈风中,千年的古玉
上,我站着……无数的中性人徘徊在我的双眸;他们跪着,面如冰的寒冷……突然,什么声音放飞了我的想象?无数的赖乌嘶鸣着,盘旋着;
上面坐着同样的两个中性人和一个犯人。一会儿,所有的中性人都站起,把犯人推了下去;下落着,一些犯人蒸发了,一些犯人透视了,一些
犯人燃烧了……这时,我才晓得:夜中在影典里的释意为光源,在无数的灵组成——天呀,难道我已经死了?不,不,︵少狰狞的笑魇过后,
我静静地想着……
愚村的小径上,我默默地走着,声声若歌——鱼儿逆游在肥藻边,菱荇花开,燕影掠过——诗双会来了;一个传统的世俗:如果她会
意他的诗,两人相思有望……小湾待处子,两人起筏了。温和弥漫着,丛泡如谁呢?多少恋人乘坐着小舟,唱着情歌,游走着——天呀,难道
我已经错过了?紧张加快着我的脚步……
伊地是溪上的一块绿土,由流水冲击而成。传说中,鱼鹰的父母亲就是在此相爱的。双双死后,鱼鹰把他们的尸体投入河中,并做首
诗,曰:
配代
简语负英气,几载重绝句。
流言空自诩,将来未可遇?
我默默地想着,走着……
苇色青青,堆放在水边;细风静静,斜拂着流面——蓬松的云白放在天鹅边,揉碎在碧波里,更有阳光沉溪的壮观……柔软懒舒服,
竹筏上,我不由地回了头,划过处,彩纹迷空,倒影乱情。蓬松冰爽绒飞散——思离后,漫画记忆般,向前……天呀,谁的声音叨扰了我的耳
朵?原来有三姐妹,她们被潍的好坏争论着,就找上了我,问:“谁的好呢?”三首诗都为春诗,按次序,曰:
迎春
春回河畔晓应晚,阴来光处暗生烟。
多少尘苔浮水面,还是去年的冬天?
游春
青墙欢送入春园,半蒙烟雨半蒙天。
花开满冠谁人现,旧燕晨上追流岚?
咏春
画眉声中日半出,若有轻雷晓来浮。
草色堆眸烟雾里,不畏青春交寒暑?
她们仨直勾勾地盯着我。我一时语塞,说:“心若爱在,情欲何求?”“哇,这是真的吗?”大姐感叹道,“是呀,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二姐接着唱,“浮云游雨不解围,今生今世不后悔。”三妹提议着,“思念余谁月正圆,深秋久香落画扇。为什么不让我们再比一次相思
呢?”“就让我也参加吧。”我迫不及待地说,“人生如水浮萍,多少落羽天边。”“好呀,我先来。”二姐眯着眼,满望着我,曰:
又夜多思
又夜多思你,落影尘埃寂。
不缺残照中,月光暖人衣。
三妹接着,曰:
茅檐下雨
雾远捉声意,茅檐下雨滴。
露落叶起空,小园湿满地。
大姐深深地注视了我一会儿,曰:
红颜两处
晚霞坠群山,迷雾远上难。
红颜两处藏,余晕凹中现。
她们仨再次直勾勾地盯着我。我受宠若惊,曰:
空随天地
一带微云起,泪流蝉时雨。
此生恨余空,空随天地去。
“好诗!”“好诗!”我默默地想着……
那是一尊古老的树种,远远望去,苍劲而又雄浑。偶尔,一丝风拂过,光斑或大或小,影子层层叠叠;空气中泛着香沫,那是浓臭远
来着……日进午后,我终于站在了那尊树下,阳光逗留在枝叶间,多少年!?啊,姊姊,你还好吗?多少年以后,我知道:不变的是我们的心
跳和呼吸,改变的是你的眸子和我的泪。
空灵子和寒羽儿押着我进入真空地带。面见“空空”后,姊姊复活了。在那个平静的茅檐下,她依旧快乐地教我读诗。她说:“与诗
联系最紧密的是语言特色。我们的汉家语是最精确,最准确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古体诗那么形象,自动。好了,你来做一首吧。”我想:动从
静来,形由气生,就拈了首,曰:
典藏
姊姊教我诗,空空心交流。
古灵来复回,一气欲何求?
“好诗!好诗!”姊姊欢笑着,赞美道。然而,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再也没有那种无赖的感觉,有的只是淡然。一个偶然的日子里
我发现:姊姊和我交换了。她变得越来越年轻,而我这般成熟。难道这就是命,还是命运搞的鬼呢?我扯着她,抱着她,捧着她:“姊姊——
”她的灵魂飘散在时间里;时间里,生命随着自然的规律;阳光料理着一切,那么平静……
这时,一片落叶飘着,摇着,摆着——我的形是无眠的夜空,一个影掠过,如梦……当我醒来后,无数颗微小的太阳藏在露水的迷雾
中……
谁的记忆是你伦美的青春?谁的盛夏挂在我逝去的窗台?谁的眠床是她秋色的情怀?谁的等待还有谁的爱——积雪滑落在山峰,俯视
着绿荫;赞美道:“啊,多少幻影匆匆!”冬天过后,它就被感动了。
“你是谁呀?为什么要躺在这呢?难道你没有家吗?”休尘清醒我的灵后,问。第一眼望见他——言若过世回音,郁病成形。似娇若
懒如颤,恍惚中,突定。天呀,为什么他和我如此相像呢?不过,好熟悉的声音!我不由自主地打量着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牵引着我们前
行……那时,日溶边,蛛网黄黄的,林鸟静飞,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想法:我并没有在前,只是在梦游。后来,我的尸体渐渐腐烂。草丛中
,几片骨头被鹰叨去,几片骨头被风吹散,在那么一块的骨头里,竟生发出一个芽来,成长为参天大树。一天,一高一低走在树下,欢声笑语
中,突然,弟弟对姐姐说:“姊姊,你一定要好好地——”
雾坞空飞,烟岩欲坠;松涛处,悠悠仙香,云中鹤随……
一个传说中的神话,我终于饱览了太兀的高傲。久久的凝思被形象牵引,在一条满着青苔的石径上,远来的涧声,朦胧中透着涟漪…
…旋曲边,我发现古碑静立,上首诗,曰:
太兀有仙人,烟雾笼孤居。
溪随风边去,青波起云飞。
空树高远欲,好舞枝叶衣。
日月天上会,尽收在眼底。
这时,旭放告诉我:传说,这是一位哲人作的。从那以后,他就出入深处,往来幽中,好不快活。可是,三魂左右,他发现一假洞,
洞曰:太机。乞入,席地忘食三日而死。死后,有人感其诚,追号:不通。这也就是不通口的传说——“那后来呢?”我下意识地问——后来
?!续说后来,为揭开真谛,多少哲人纷纷至此,终无一人归。可是,万簌思鸣,始成寂寂。许久年后,伏成诞生,据说:此人出生在菩提树
下,深谙禅偈。长大后,他就独孰太兀山,准备揭开太机洞的谜底。不通口前,他细虑二日,息将奄奄。那时,一道法高深的游士极就来访,
救得一命。自此,伏成自知理学不深,遂请极就同在太兀山上衔草隐居,深悟哲文……旭放美美地等待着“那后来呢?”可是,当他发现我已
神游,不禁感叹道:“唉,——”一种喜笑的念头抛在了暮色里……
放翩意蕊,那是一位懵懂的少女;明晓溪边,多少竹林风吹……少女走着;我醒后,撵上拦住,问:“你是——”一个淡淡的笑过了
,如二月的湖底……我感到惊讶,更惊讶的是后面的话——“我是愚村人,小名沁。”望着她的剪影,夕阳下,我默默地走进了黄昏——后来
根据我的回忆:那是一条弯弯的小溪,流淌着太兀山上的水;水很清,下面有绿卵石……少女依旧走着;我只觉得她得她很缥缈,像飞——突
然,少女回头了,并消失着;还有那个淡淡的笑,散发着入倦的兰花的味……不知怎的,那个笑变成了一首浮动的诗,诗曰:
白日送发黑夜夜,满星犹待月来眸。
隔面未识声如旧,两悦鼻开引风流。
欲将说罢心长久,黎明有悔黄昏后。
梦来衣带解人忧,太虚境中谁神游?
好幻的我走进诗里,诗后又现一诗,曰:
床前旧鞋不识屋,上有彩蝶尘中舞。
游丝随风惹烟雾,谁家树上忽满露?
黎明在望黄昏后,夜半君心应依旧。
云雨无畏小春秋,日月星辰天下求。
我知道这是重诗门,上曰:无极。入无极则门消——边氤氲,际袅绕,暗暗可悲待嗷……
我凝空地想着……突然,谁动了我的形?旭放——“难道我们不该上山吗?”说完,他就走了。我默默地尾随着,像跟踪着曾经的…
…哦,是的,是那位清如真,净似纯的姑娘。后来,当旭放跪在两位师父的墓前时,我突然想:“姊姊——姊姊——”一个小男孩跑出来,扑
在了她的怀里,她抱着小孩被草屋偷走了,还有那个二月湖底——不,不是那二月湖底般地,而是如婴粟倾醉般地,笑……那时,我在凝想:
这不是梦吗?突然,谁动了我的形?旭放——“这是一个被遗忘的村庄,听师父说,这里的人都是先哲的后生,他们很少出门,在家里,或吟
诗,或集(哲)文……唉,小时候,我就是在这被师父捡走的,他们把我养大。可是,我——唉,十年了,都十年了……”
流水上的顽石,或奇,或险;源说着漫香中的山林,更有秋意的渲染;夕阳烘托的画卷里,烟气白描着我;勾勒着向前……在惊叹之
上,放眼望去,那是一种冰凉——模糊的暮色中,一山洞开口,吞着……上曰:太阴门,门边隐约一诗;诗辨:
半空居山中,平溪晓来明。
不唯寒雾色,谁图圣虚灵?
迷离中,诗边走出一人……我以为幻,故熟视之——只见那人站住,曰:“难道你不该快些吗?”旭放——我想着,走了过去……
入门后,好比进入了原始的压抑中——星光欲坠,凝空中缓动着溶冰的碎沫……鳞甲的植物,缩小在青苔石边;还有蘑菇……我急促
地抽了口气,望了望旭放,他静走着,像一个鬼……忽然,缝隙深处,一朵半开的小花探出,像笑,旋转着……我知道:笑在心中,就闭上了
眼,默默地走着……
梦宫,树偷了人的面,舞动着触手……人头和马面换着……放大了的饿狼,猛虎,还有几十万倍的跳蚤……一切妖魔鬼怪在火山,地
震,或龙卷风中都诞生了。他(她)要么头发很长,要么有眼无珠,要么去耳伤疤,要么赤裸裸的。不过,统一的:他们狰狞着,狂笑着……
我害怕了,像那朵等待着满月牵引的花,开放在残飞里——谁设计着哭声?我走了进去……那是一个小巧的庭院,院中的花草树木似乎都能凝
烟聚雾,所看见的不过三米远的——天呀,谜样的笑偷放在烟雨中,在淡淡的薄雾里,传着如轻盈……一双眸子,莹莹地,欲滴泪水;两瓣润
唇,满言又止……半晕清纯的香气,软前娇后;半华飘着,遥想左右……这时,一首传说中的诗在静谧中回翔。诗曰:
旧园(愿)心(新)成吟,日(太)暮思(时)后春(昏)。
痴魂(意)惹(坠)花意(魂),可怜泪美人?
突然,她看见了我,还有那个二月湖底般地笑,散发着入倦的兰花的味……
“天呀,你在干什么呢?”——那个笑隐没在了湖底。醒目后,我发现:自己在湖里。那是一个古代的湖,上有些藻类和浮游生物。
——旭放把我拉了出去,说,“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你通不过夜象?可是,后面还有昼象呢?哦,天呀,我还以为你是最伟大的哲学家呢,
是呀,当我第一眼看见你,你是那般地传奇……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错呢?唉,算了,还是让我带你走吧。”他拉着我的手,走着……不知
怎的,我有一种想拥抱他的冲动——
夜象消失了,在自然里,我们依旧走着……那时,哀鸿远点,落叶堆静,樟林深处,紫浆果高挂如声,丝藤过幽口,或有顽石丛生;
猿猴下香空,更加蜂蝶迟程……悬崖边,外一大树洞开口,儿着……上曰:太阳门。门边赫然一诗;诗曰:
太清大自然,悟空谁为先?
幻影本有意,迟到后思边。
入昼象,阴森森的,乍看,浓枝叶绕眼,仿佛被丢进了雨林里。往上爬,一种干热的感觉越来越揪心着……突然,什么声音?一个坚
果从山上滚了下来,碎石随从,如崩……“天呀,”我思量着,这时,旭放让我往后看。“啊,”那是另一个世界——在那些挺实的枝上,堆
积着五颜六色的菌类和小乔木。“难道这是真的吗?”我不禁感叹道。“更怪的还在后面呢?”旭放拉着我的手,走着……
夕烟渐远,晓雾涟涟,余辉与微曦的交映处,昏晨未眠——云随倦,星眨眼;月满欲酣泼烂……不通口前,一种感觉告诉我:我曾经
来过并且和……不是旭放——那是谁呢?记得,她还送给我一条彩“空”带。天呀,为什么我想不起?这时,旭放扶住我的双肩,庄严地说:
“龙,我就要深入内心,寻找哲文了。如果三日后不通口依旧,那就意味着我已经死了。那时,请你把我埋葬在两位师父的墓旁,我将下世难
忘。”我牢牢地抓着他的双臂,下意识地说:“会的,我一定会的。”
旭放静坐着……为了不打扰他,我走了。凛凛,冷冷,凄凄……我的影,形,灵全乱了。——为什么这对我如此熟悉?我是谁?多少
她的想象?——那张大了嘴的是欲望,过往洇染回忆,潮又湿——明天将会怎样?那是谁的未来在哭泣?我在做些什么?我该做些什么?难道
就让我这样糊涂着?不——不——,我一定要解脱自我,我一定要解脱自我。第一天,第二天很快过去了。旭放依旧静坐着……第三天,他开
始颤抖——我知道:他支持不久了。在救他走的时候,我瞥了不通口一眼,竟发现“太机”二字由影象叠加而成。突然,口中现一诗。诗曰:
阴阳汇自然,人在是尤三。
欲中上所为,太机岂可传?
我想走进诗里。忽然,诗消失了,还是不通口……天呀,太异啦!安置好旭放后,我重新来到了不通口。那首诗现着……“阴——阳
——汇——自——然;人——在——是——尤三。”为什么会这么顺呢?尤三,尤三是谁呢?好熟悉呀!难道是——哦,是我,尤三就是我。
啊,我终于想起来啦!我就是上皇,我就是至尊,我就是圣神,我就是尤三*李金龙。随着我的问世,彩照天地,太机洞开了。
我走了进去,远观一轩,上曰:造哲。寻思这就是“造物主”遥想哲文,内演大自然的处所。造哲轩,呈“圆”形,由两层幻象组成
。第一层幻象有三个隐门。如果一扇隐门就是一言哲文。我早已悟出强者必败,相相合一,那么第三条是什么呢?大自然里有矛盾,相对,跳
跃。强者必败是相对,相相合一是矛盾,那么就差跳跃了。跳跃是什么呢?跳跃从表面看是逃跑,从整体观是回归。总的说来就是:间亡成归
。我正欲开口。下层幻象神秘的失踪了。第二层幻象有三个玄门,谁说过:我从影中来,要到灵中去,现在形体中。我想,在阴与阳的交汇处
,影,形,灵三位一体组成万物。实际上,万物就是幻影达到极限后的三元复合。这时,第二层幻象也消失了。天呀,为什么你不走过去呢?
难道你不愿意做“造物主”?一种莫名的苦痛震动了我:籁簇都是倒着设计,正着行的……我若有所思地走着,突然,落了下去,“啊,空空
——”我被困在了空空里。天呀,谁能想象?只有空……这时,仙魔来了。传说中,仙魔是自然的最后回眸——一闪,一自然。自然是什么?
无常+无常+无常+……一种感觉告诉我:仙魔微笑着说:“你就是圣神——什么来着……”
“啊,——”旭放落了下来,告诉我:啊,变了,变了,一切都变了。清晨,醒来后,一棵树抱着我说:“亲爱的。”挣脱后,邻树
扯开我的衣服,曰:“睡会嘛!?”欲后退,脚下的蚂蚁续道:“难道你忍心伤害我?”这时,嘴边的空气道:“就让我再吻一个。”鼻子有
感:“好风流呀!”突然,两位师父复活了,赤裸裸地说:“为什么要止住呢?”天呀,我看见了什么——不,不,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
我为什么?他深深地望着我,迅速地变为许多。我知道:那是未来的眼神,仿佛在说:“主,你就是上皇,你就是至尊,你就是圣神,你就是
拯救人类,拯救自然,拯救宇宙的尤三*李金龙。仙魔只是想象,只有悟出超自然的哲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