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咏叹调---品读《心旅》

——程海云

    对于旅行我是从“西游记”开始体会的，历经磨难的师徒四人，最终如愿以偿。而张骞的大漠驼铃声早已远去，昭君的塞外绝唱成了千古佳话。秋雨先生的“千年一叹”更是把这种带有使命的旅行推向高潮。这一切缘于自然的旅行，是有目标或者带有一种姿态而为之的。我们用敬仰的目光歌颂这些旅行者，用历史的眼光追寻这样的足迹。我要敬慕的却是心之旅者，心之旅者的艰难是我们不可想象的，就像囚徒，要经受精神的拷打，灵魂的追问。还要有承受一切痛苦的铮骨，更要有在黑暗中跋涉时用心做火把的勇气。而心之旅者既要有坚定的意志，顽强的韧性，更要有精神的痴迷。记得一位哲思说过：自然的旅者用滴血的双脚在历史的道路上踌躇而行，心灵的旅行者用滴血的魂灵在虚无中痴痴寻觅！带着这样的认识，我走近诗人钟翔，在他的《心旅》中慢慢前行，细细品味。

    这是诗人钟翔的第一本诗集，是他用十多年心血写就的心灵之歌，全书就像是一部大型歌剧，诗人用充满生命意识的诗意世界，营造出了他自己心中的乐园。谱成的四辑中，每一辑中的每一首都是咏叹调，他把读者带入他心灵旅程的轨迹之中。在爱的咏叹调中，有诗人心中的对爱的诠释，他唱着“幸福是一只鸟，轻轻拍动翅膀，在薄薄的透明的仰望里飞翔”。他吟咏着“在一句鸟鸣里奔走的人，抬头便是幸福”的诗句，幸福地生活着。他懂得生活是《从低处开始》的，“头低到心的位置，低成小花小草，在一枚绿叶中仰望，在一缕芳香里感恩”只有这样，“心里的亮才一点点积攒成高处的光芒”。诗人从来就没有失望过，无论生活对他怎样的不公平，总有希望在前方闪亮。因为有些事情，比如“夏天的岸树那么肥胖，在河水中照镜子，冬天只映出几根瘦瘦的肋骨。一直口若悬河的浪花，在大雪中沉默了，对看在眼里的一切，难以说清。生活的长河，时清时浊，时断时续，由不得我们。”这是无奈，也是对无奈的期盼。

    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情之后对爱情的留恋与回忆，还有对童年的纯真向往，都让诗人站在记忆的芳香里，一边追忆着爱，一边“打捞不出容光焕发的童年”。“多少人，白纸的花园里活着，把仰望育成嫩芽与花朵，把枯叶删去，留下果实的精句。尽管爱走了，童年也回不去了，但诗人“后半生落满了俗尘，拣一首干净的儿歌，嚼着，嚼出了生活的香味”。他对爱执著，始终不变。这是他的性格咏叹调，情感炽烈把自己《叫不回头》。“因为埋头书卷的人，正在磨砺绣蚀的思想”。我们从中看到诗人对生命的低叹，血液里，流淌着朴素的乡土气息，有着庄稼人特有的纯朴。泥土中走出来的诗人对故土有着深厚的感情。“上有老，下有小，居在中间的我是悬崖间的一座桥，把家乡的历史通向远大的前程，一边是历史，一边是现实，一边是生身父母，一边是妻室儿女，不偏不倚的爱心，称准一个人活着的轻重”。他汲取着一切养分，吸收着家乡的阳光，用真善美热情洋溢地抒写着心中对未来的向往，对乡土的热爱。在他的笔下，一切都是美的，一朵潇洒的云在他心中是美丽的，一朵雪花在他心中也会有八种下落方式。清高含蓄地活着，忍住自己的光芒，忍住不公平的待遇，只有感动不小心把泪珠轻滑，却映亮了欣赏者的胸怀。正直吟咏着四季风的诗行，行走在追寻真理的道路上，泥土下的芽，竖着耳朵聆听着关于公道的评说，大地躲在冷里，把自己抱紧，拒绝热情。它知道接近阳光的地方，定会留下艰难曲折的步长。

    他写恋爱柔情似水：“恋爱的日子那么有限，我全给你腾空了，只剩下红心、爱、热茶”……。这样把整个身心都捧出来的爱是诗人心中的渴望，也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执著。他写思念荡气回肠：“等待如落叶，一片片飘进傍晚，九月风刮进我的风景，时间开始结冰，我游出凝固的水域，潜进冬的底层，听冻河的流水声，如泣如诉”这是多么伟大的思念啊。没有刻骨铭心的爱能写出如此感人的诗句吗？《在你歌声里活着》将这部剧目推向高潮，这是诗人在心旅前行时遇到的最美丽的风景，也是他对自然发出的情真意切地吟颂。又像是配乐咏叹调，诗人把自然界的花草树木配上自己的乐曲，用心唱出来，他是腾空私心杂念，一路唱着走过春夏秋冬的。

    咏叹调是经久不衰的艺术，永恒的经典。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降温，不会因为歌手的失宠而被冷落。那响彻了上百年的经典旋律，那历经了历史沧桑的调子，无一不是人类创作灵感的结晶。或高亢，或低吟，或嘹亮，或婉转，无一不是歌唱家虔诚的奉献。而钟翔的演唱，就是这样一首首经久不衰的活在诗歌里的美丽诗篇。这辑诗里有他对从前走过的路的回望，有对桃树、春雨、月夜、秋风等等的感悟与思考，也有《不敢外出》这样的好心情的怀念。“多少日子漠然远去，谁能停在月下的花园，亲近一朵朵怒放的红颜”？诗人在坎坷曲折的长旅中，对草木的枯枯荣荣，人类的生老病死，季节的寒来暑往，无不牵动着他的心，引发他的所思所想，他用悲悯的情怀和博大的爱心，一如继往地携带生命的阳光，向真向善向美。关注人类的生存，提升搏击命运的人格魅力，丰富着多姿多彩的人生。这是诗人也是整个诗集所传递出的精华。如果可以信仰一种岁月，那春天无处不在。诗人细腻的情感，带给我们精神上的享受，沿着他的心旅我是怎么也走不出来了，随着他的浅唱低呤，向着梦中的地方，曲折前行……

    “诗人用纯净无染的情操，谱写着一首首最富艺术美和人性美的诗作，让我们在审美的瞬间，也获得了意趣和情感的滋润”，这是一级作家汪玉良先生对他诗的评价。我学识浅薄，不能很好的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尤其对诗歌可以说是门外汉，只是粗略地写出了自己的感受，在物欲横流的今天，能读到这样一本纯文学的诗，是我的幸运。感谢诗人钟翔，期盼着读到他更多更好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