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集

　　公安局的审讯室，夏云审问小侯。面对夏云提出的种种指控，小侯逐一否认，态度十分强硬。由于尚无证据，夏云显得有些奈何不得。本来等候在外面的汪卫明终于按捺不住地冲进审讯室，告诉小侯受伤的社员已经说话了，证词对小侯非常不利。小侯仍然狡辩，说那个社员完全是诬告，坚持不吐一字。夏云让人把小侯带走了。汪卫明因为无计可施而显得激动暴躁起来，夏云却很冷静，分析说只要抓住了老古，到时候就不怕小侯不招。

　　吴克向夏云汇报，四重奏小组入住宾馆后，除了杨影前去看望以外，所有人都并未与外界发生任何接触，甚至没有电话往来；所有成员的房间都经过检查，也没有可疑之处。

　　上午，四重奏小组从宾馆出来，上车前往唱片社，陶锦和公安人员紧紧跟踪。

　　孔志国一人在家里，夏云的来到让孔志国略有些惊讶。夏云表明自己是来了解杨影和香港四重奏小组合作事宜，并问交际处是否插手此事。孔志国说交际处只是有歌舞团和唱片社的备案，并问夏云是不是怀疑杨影有问题。夏云否认，但问杨影与四重奏成员过去有无交往，孔志国承认杨影前些年去香港演出，与有台湾背景的小提琴手有过合作，后来也偶尔有过信件往来。不过孔志国却坚信杨影本人绝不会有问题。夏云最后问起孔志国目前的家庭生活，孔志国心灰意冷地表示，自己已经决定平静度日，和杨影尽量修复关系，过去对梁婷婷是一厢情愿，细想起来像梁婷婷这样的姑娘不应该真正爱上自己，而且自己也实在没有理由耽误人家的前途。夏云觉得孔志国总算想明白了。孔志国表示经过此次风波，杨影也有所改变，二人日子勉强可以过下去了。

　　唱片社录音棚，四重奏小组专心致志录音完毕以后，全体人员又一起上车返回宾馆了。车上，小提琴手告诉另外三人，说自己回到宾馆要和一个亲戚见面。

　　宾馆大堂，梁婷婷和小潘正等待小提琴手的回来。梁婷婷犹豫地说自己恐怕不应该在工作时间请假在此陪小潘，两人之间的关系还不到那一步。小潘却说，和海外亲戚见面，需要有一个旁观证人，以免今后说不清楚。四重奏小组回到了宾馆，小提琴手没有和另外三个人一起上楼，而是朝他们走来。小提琴手和小潘很亲热地寒暄以后，小潘介绍梁婷婷是自己的女友，小提琴手随即便赞叹梁婷婷美貌，并邀请梁婷婷和小潘一起来听音乐会。盯梢的陶锦远远监视。

　　某小镇简陋的长途汽车站，刚刚下车的王柏石偶然发现了张贴在墙上的追捕老古的通缉令。他不动声色地仔细看了一阵，独自离去。

　　街道上，王柏石来到一个制作墓碑的石匠铺子，要求定做一个墓碑，并提交了一张需要镌刻的文字纸条。

　　陶锦和汪卫明回来向夏云汇报梁婷婷和小潘与小提琴手见面的情况，夏云很感意外，她命令陶锦立即前往海军医院了解小潘的背景情况。陶锦走后，汪卫明对梁婷婷和海军军官在一起与小提琴手见面提出强烈质疑，要求立即将此事纳入调查视野，夏云却说自己直觉不会有问题。汪卫明反对，说夏云已经被寻找妹妹的情绪所左右，丧失了基本工作立场，夏云不承认，二人大吵起来。汪卫明见无法说服夏云，扔下一句话说自己不得不做出选择之后，悻悻而去。

　　白天，吴克和陶锦来到海军医院找到相关领导。领导证实，小潘本人是华侨，这次与海外亲戚见面是经过组织批准同意的，而且该同志在医院一贯表现积极，扎实肯干。二人又询问小潘和梁婷婷的关系。领导说明，小潘和梁婷婷搞对象的事情也主动和组织上汇报过，组织上也了解过梁婷婷，这两个人应该都没有什么问题。

　　公安局，彭光勇和突然回来的周大年找到夏云，彭光勇宣布让夏云立即把工作移交给周大年，并说从现在开始她只能做协助性的工作，指责夏云隐瞒了在香港遇险的经历，受情绪左右而无法负起重大责任，夏云无言以对。彭光勇走后，周大年试图安慰夏云，说自己也许理解夏云的心情，但现在也只能这样。夏云哭泣离去。

　　公安局门口，汪卫明等着夏云，试图与她说话并解释自己的做法，夏云冷漠地看了看汪卫明，愤然走开。

　　街道上，夏云独自一人默默地走过，伤感地回忆夏雨失踪的那一幕。最后，她来到幼儿园，却发现梁婷婷不在，夏云只好悻然离去。

　　公园，小潘兴冲冲赶来和梁婷婷见面。梁婷婷却紧张地告诉他，公安局已经派人到自己那里了解小潘和海外亲戚见面的详情，甚至让她回忆见面时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细节。小潘笑着安慰她，公安今天也到医院去找自己的领导了解过情况，这并不是问题。梁婷婷情绪低落，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她把小潘送给她的手表退还小潘，告诉他因为他的这些海外关系，自己不愿再与之来往了。小潘很是吃惊，先是想极力挽回，后来有生气地责骂梁婷婷胆小怕事，但都无济于事。梁婷婷很理亏的样子。最后她却温和地询问，明天下午的音乐会是否还要去，小潘没好气地拿出票塞给梁婷婷，说自己本来就听不懂，明天下午你另外找个男人陪你去吧。

　　晚上，录音棚里杨影和小提琴手正在配合录音，却突然断电了，录音棚里顿时黑暗一片。伪装成工作人员负责监视的公安有些紧张起来。录音师抱怨着急忙换上烧断的保险丝。灯亮以后，二人若无其事地重新开始录音了。

　　公安局里，彭光勇，周大年，夏云，汪卫国和吴克、陶锦在一起分析案情进展。因为四重奏小组还有几天就将返回香港，至今并未发现任何可疑迹象。只是小提琴手和杨影录音期间，有过一次意外断电，但监视人员保证不可能发生交换行为。吴克也汇报，小潘与小提琴手的接触都在掌控之下，而且小潘并不值得怀疑。汪卫明汇报通缉令已经四处下发，但依然还没有发现老古的下落。彭光勇拿出王柏石的照片，通报香港方面传来的消息，王柏石近日曾经突然出现在香港，随后便没有了踪影。香港方面认为王柏石很可能潜入大陆，所以情况紧急而复杂。

　　散会后，周大年叫住始终一言不发的夏云，好言相劝，让其振作起来努力工作。夏云感动，这才表示，自己一定从此次错误中汲取教训，并说同意会议上提出的判断，真正的好戏也许刚刚才开场，前面的仅仅是序曲而已。汪卫明远远地看着二人，相当关注夏云。

　　第19集

　　一处幽静的院落，夏云再次来见软禁在这里的谢其庸。问王柏石在香港的突然出现意味着什么。谢其庸无法判断。夏云问谢其庸有关王柏石的事情，谢其庸表示不知道。夏云问及小侯的身份，谢其庸也茫然地表示并不知情，认为如果小侯是特务，只可能是江晓琴单线发展的，也许台湾方面知道。他感叹江晓琴背着自己干了许多事情。夏云问小侯是否会是所谓的“黑熊”，谢其庸认为绝对不会，黑熊这样神秘的人物，一定是从外打入，而不会是在当地发展的。

　　香港启德机场VIP候机室，某太平洋岛国外交信使与他的保镖在此等候转机。信使随身携带的手提箱始终用手铐铐在自己手腕上。在保镖为信使取咖啡的时候，吧台的侍者趁机将一种药物悄悄注入咖啡里。信使喝下那杯咖啡以后顿感不适，提出上卫生间。保镖要求帮忙照看手提箱，信使拒绝了，随即匆匆进入卫生间。保镖尾随而去。

　　卫生间，保镖站在隔间外守候，一个人进来小解，对保镖的行为感到好奇。等此人离开后，保镖随即进入隔间，将满脸惊愕的信使打晕，找到钥匙取下手提箱迅速离开。

　　候机室内，侍者注意到保镖拿着手提箱出门，随即拨了一个电话。信使从卫生间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大呼小叫，却发现候机室内保镖已经不见踪影。

　　启德机场外，冯友恒将信使的手提箱放在自己身边，命令轿车飞驰而去。

　　夏云再次来到省图书馆，让梁华全回忆有关王柏石生活的一切细节。梁华全却不愿意再说。夏云激动地指出，宋涛当年为了保住梁华全的性命而遭受打击，自己的丈夫被台湾特务枪杀在自己怀中。梁华全听后感到了震惊，沉默不语。

　　公安局，夏云向彭光勇汇报自己与梁华全的谈话，表示如果能让梁华全提供的情况发挥作用，就极有可能使王柏石成为一个重要突破口。夏云转述，梁华全和王柏石以及冯友恒过去从同一个特训班毕业，王柏石妻子当年为寻找丈夫，在兵荒马乱之中被王柏石的军统同僚强奸，当那人得知王柏石身份后，因为害怕便以王柏石妻子是共党之名，将其投入监狱。王妻在狱中不堪其辱，悲愤自杀，王柏石至今不知真相，而王妻的尸体是梁华全亲自帮忙埋葬。不过从此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同时，梁华全在描述王柏石的细节时，曾提到王柏石的习惯是每到一地，必会搜罗阅读当地报纸。夏云建议通过报纸将王柏石妻子的遭遇做成连续报道刊登在报纸上。借以争取或者动摇王柏石，彭局长同意了夏云的方案。

　　下午，省政府小礼堂外，夏云来到这里就遇见了孔志国。孔志国惊讶夏云居然会来听四重奏音乐会，夏云询问音乐会的情况，孔志国说是由交际处组织，算是为广州驻华机构提供的一次娱乐服务。

　　礼堂内，夏云在梁婷婷身边坐下，奇怪小潘为何没有出现。梁婷婷遂告知，因为小潘有海外关系，加上夏云那天为和小提琴手见面的事情专门来和她谈话了解情况，自己不愿意再和小潘来往了。夏云认为梁婷婷小题大做，组织上做这些了解属于正常工作程序。梁婷婷却坚持，自己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再出什么问题。夏云正面询问梁婷婷身世，梁婷婷的说法与村支书的说法完全吻合，在此期间，夏云仍然抑制不住对梁婷婷的关爱。音乐会开始，杨影和小提琴手合奏贝多芬曲目。

　　小镇的街道上，鬼鬼祟祟的老古过来，走近制作墓碑的石匠铺，佯装打听价钱，看到了铺子里摆放的一排墓碑中有一块汉白玉墓碑，老古询问那是什么时候做的，老板说是昨天，因为顾客要得很急。老古随即匆匆离开了。

　　小礼堂内，演出结束。梁婷婷关注着不远处的孔志国，却见孔志国上台给杨影和小提琴手献花，梁婷婷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一丝嫉妒，这被夏云注意到了。

　　小镇街旁的皮鞋店，老古背朝街面坐在店里修鞋，他腰上别了一把圃扇，上写红色的“反帝反俢”四个字，那个“修”字明显地少了一竖。王柏石从街对面慢慢过来，观察到老古背上的扇子。他四下察看之后，来到皮鞋店和修鞋匠闲聊几句，并未接头就离开了。老古发现接头时间已过，只好也离开了皮鞋店。

　　公安局，周大年，夏云，吴克和陶锦等人聚在一起，汇总分析几天来的跟踪情况，无论是四重奏小组，还是杨影，还是小潘和梁婷婷，均无异样。吴克由此怀疑香港提供的关于四重奏小组的情报可能有误。夏云同意这种猜测，并分析，江晓琴和老古仍然在逃，笔记本没有出现，王柏石如果并未进入大陆，则情报有误是可能的。但如果王柏石已经潜入广州，那么关于四重奏小组的情报就可能是台湾方面故意给出的假情报，目的在于掩护王柏石的行踪，而王柏石肯定是为笔记本或者北京丢失的中央文件而来。

　　黄昏，一江边停靠的船上，老古突然出现造访船上的亲戚。老古谎称自己下来运货，船只意外被盗，想借亲戚的船把公社的货先运回广州。亲戚说这船是公社的，自己哪儿敢作主。老古掏出钞票，说愿意用钱交换船只，亲戚仍然不敢。随后很热情地留老古一起吃晚饭。老古却发现亲戚家的小孩对自己十分关注，感觉有些不对，他连忙告辞离去。老古走后，小孩悄悄说老古很像那个被通缉的人，亲戚斥责孩子别胡说八道。

　　一街边排档，昏暗的灯光下，老古混在不多的食客中吃夜宵，被警惕的店主认出来。老古察言观色地发觉不对，寻机逃走。等派出所民警赶到的时候，老古已不见踪迹。

　　深夜，老古偷偷割断江边一艘船的缆绳，用竹竿悄无声息地划离码头，然后才发动机器，趁夜色离去。

　　深夜的公安局，夏云正在值班，周大年来了，问对小侯的审讯有无进展。夏云回答否定，甚至怀疑对小侯的抓捕是否过早，如果江晓琴就是黑熊，那么还好一点，如果不是，抓捕小侯就可能会成为一大错误。周大年觉得夏云的说法完全缺乏逻辑。夏云承认这里面不是逻辑而仅仅是直觉。

　　香港咖啡馆，陈威廉在打烊后独自回家，被驾车来到的罗军叫上汽车。罗军责问台湾人给了他多少钱，让他向自己提供有关四重奏小组的假情报。陈威廉发誓自己绝不敢给罗军假情报，并说大家都应该深知这行的规矩，辨别情报真伪，那是罗军的事情。罗军威胁陈威廉这样的人久走夜路必遇鬼，千万别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陈威廉这才问罗军是否已经知道王柏石的下落，并暗示四重奏小组可能是王柏石的掩护。罗军让陈威廉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