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两手迅速地扯下小辫子上的扎带,被辫带扎得弯弯曲曲的满 头黑发,象小瀑布一样披在她的肩上。她为什么这样呢? 这是因为在洗衬衣的那天深夜,也许正是因为她拆开了小辫而换来了剑波向来没有过的眼神看着她。
(曲波:《林海雪原》第127页)
外祖母坐在我身旁梳头,皱着眉头,老是自言自语地咕哝着。她的头发多得出奇,密密地盖着两肩、胸脯、两膝,—直垂到地上,乌黑乌黑的,泛着蓝光。她用一只手从地上把头发兜起来,提着,挺费劲地把稀 疏的木梳齿儿梳进厚厚的发绺里,她的嘴唇歪扭着,黑眼珠儿闪耀着气愤的光芒,她的脸在大堆的头发里变得又小又可笑。
([苏]高尔基: 《童年》第8页)
从架床底下所能看见的,只是两个拳头托着的一个头和一个下巴, 上面长满僵硬的红鬃毛。同样的红头发,一撮撮往四下里支着,又从头顶垂落到额上,把两只眼睛全都遮住,脸也没有洗,睡得都胀起来。
([苏] 阿·托尔斯泰《瘸王子》 《阿.托尔斯泰小说选集》第一册171页)
安德烈偷偷的斜眼看了看她那束着光泽的黑色发结的骄傲的头。 她的头发很浓密,而且好象马的鬃毛一样的粗硬,却带着小孩子一样的骚乱和柔美,卷曲的绕着她的小小的耳朵。
([苏]肖洛霍夫,《被开垦的处女地》第一卷53—54页)
她无论如何也弄不好披在肩上的颜色奇怪的波浪式头发,她打算照镜子把头发梳好。她那一头浓密的头发的颜色,可以说,那是白色的金子:它们既是金黄色的,又是浅亚麻色的。
([苏]柯切托夫:《州委书记》第103页)
这当儿,德拉的美丽的头发披散在身上,象一股褐色的小瀑布,起伏闪亮。头发一直垂到膝盖底下,仿佛给她铺成了一件衣服。
([美] 欧·亨利;《麦琪的礼物》 《欧.亨利短篇小说选》第3页)
除了秃块暴露的头顶而外,他有硬绷绷底黑发,参差不齐地挺立在 头上,蔓延而下,几乎达到他底肥大底鼻子。这头好象是铁匠的作品, 与其说是一只毛头,倒不如说是布满尖端向上的钉子的障壁, 就是最 善于玩跳蛙戏的人也不敢把自己当作世界上最冒险底人跳过去的。
([英]狄更斯:《双城记》笫13页)
看见她的头发就会让人想到,整个一冬的阴沉晦暗,都不够作出那 么一副乌云欲倾的神情的。它掩映在她的额上,好象苍冥的暮色,笼罩着西方的晚霞一样。
([英]哈代:《还乡》第89页)
一个人要是从后面来看这栗色头发,会觉得那是一桩奇迹,也是一 种神秘。这头发上罩着一顶黑色獭皮的高帽子,帽子上还插着一束黑色的羽毛,显得帽子更加高。帽子下面露出一股一股的长头发,它们是 先编成一根一根小辫子,随后又绞成几根大辫子,再盘绕起来,就象编好在一个篓子上面的灯心草。把头发弄成这般模样,可以算是很少见的、一个精巧艺术的例子,虽然带点原始的风味。谁都明白,这样编好 。和盘好的一股股头发,可以经得起一年,少说点也经得起—个整月,都不会散开来,但是每天到了睡觉的时候,这个仅仅保持了一整天的编盘好的头发,又照例得统统拆散,就好象让一件成功的艺术制作,毫不在 意的便给糟蹋掉了。
([英]哈代:《儿子的否决权》 《外国短篇小说》 上册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