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

前不久，我在博文《“脂批”剽窃的源泉是张新之》中指出，所谓“脂批”，或多或少地继承了戚序本（有正本）这个假货的伪劣品质。甲戌本就在戚序本剽窃张新之评语的基础上，做了进一步的剽窃。如果我们按照其他“脂本”先后出世的顺序，挨个去对比后来这些“脂本”跟戚序本、甲戌本的异同，很快就会发现——这些“脂本”也是不断剽窃前面的假货而不断累积而成的。

我今天要说的是，不但“脂批”剽窃了张新之的评语，所谓“脂本”也剽窃了“三家评本”的正文。这一事实，进一步证明了“程前脂后”的论断。

当我看到“脂批”剽窃了张新之的评语这一事实，很自然地就会考虑“脂批”剽窃的版本是不是“三家评本”，因为张新之的评语正是通过“三家评本”发挥重要影响的。

我在前次的博文中是这样简述“三家评本”的：

1884年，上海同文书局出版了石印本《增评补像全图金玉缘》，这是王雪香、张新之、姚燮的三家合评本。王和姚没有文中双行夹批，所有夹批都是张新之的评点文字。所以这个合评本是以张批为主，加上王姚二人的批语编排整理的。这个《金玉缘》刊本极为流行，版本众多，到民国时期还继续流传，可见张新之的评点影响深远。（参见刘继保著作）

由于看到“脂批”剽窃了张新之的评语这一事实，我进而怀疑“脂批”剽窃的版本就是“三家评本”，因此我特意稍稍考察了一下“脂本”与“三家评本”的异同。

首先需要说明的是，这个“三家评本”的小说正文，正是护花主人王雪香（王希廉）根据程甲本校改而来的，它以程甲本为底本，但是校订了程甲本上的一些错误，因此小说正文文字上有不少既不同于程甲本，也不同于程乙本，而为王雪香本所独有的文字。

我考察的重点，就是所谓“脂本”与这些王本所独有的文字之间的关系。如果“脂本”的文字跟王本这些独有的文字有三处以上完全相同，那么我就可以得出结论——“脂本”抄袭了王本。

以下将要列出的，是“脂本”完全同于王本的例证。需要说明的是，例证中括号内的按语区分了“有正本”和“脂本”，其中“有正本”是专指狄葆贤于1911年年底及此后出版的所谓“国初秘本原本红楼梦”，“脂本”则是按红研所的分法确认的所谓甲戌本、己卯本和庚辰本等“早期抄本”。实际上，按红研所的分法，“有正本”也是属于所谓“脂本系列”。我在此特作区分的目的，是为了让各位读者看清两个事实：

（1）“有正本”正文剽窃了“三家评本”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因此进一步证明了“有正本”的批语的确是以“三家评本”为剽窃“蓝本”的；因此也证明了其他所谓“脂本”也是在有正本剽窃张新之评语的基础上，做了进一步的剽窃。

（2）尽管某些“脂本”的正文文字同于程甲本而不同于“有正本”和“三家评本”，这也只能证明这些“脂本”的剽窃是有所取舍的，换句话说，它们剽窃的基础仍然是“有正本”。我在此特别强调一点，作出这样的判断，是基于这样一个简单的事实：一切“脂本”都将北静王的名字写成了“水溶”，这全是稀里糊涂上了狄葆贤有正本的当，败露了作伪的罪证；程本系统的“世荣”才是符合小说原作者曹頫原意的写法，是暗示北静王的原型人物乃康熙十三子、雍正之弟、怡亲王胤祥。

现在，我们就来看一看“有正本”和“脂本”正文完全同于“三家评本”（以王本正文为底本）的情况：

程本：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在蓬窗上
王本：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有正本、脂评诸本、稿本同王本）

程本：留余庆，留余庆，忽遇恩人；幸娘亲，娘亲，积得阴功。
王本：留余庆，留余庆，忽遇恩人；幸娘亲，幸娘亲，积得阴功。（有正本、脂本有“幸”，同王本）

程本：冬天的梅花蕊十二两。
王本：冬天的白梅花蕊十二两。（有正本、脂本同王本）

程本：一时，黛玉来了，宝玉笑道：“好姐姐，你别撒谎，你看这三个字那一个好？”
王本：一时，黛玉来了，宝玉笑道：“好妹妹，你别撒谎，你看这三个字那一个好？”（有正本、甲戌等脂评本、稿本同王本）

程本：原来这人名唤贾蔷，亦系宁府中正派元孙
王本：原来这人名唤贾蔷，亦系宁府中正派玄孙（有正本、庚辰、己卯、列本和梦稿本等同王本）

程本：金氏此来，原要向秦氏说秦钟欺负他兄弟的事（己卯、庚辰同程本）
王本：金氏此来，原要向秦氏说秦钟欺负他侄儿的事（有正本、稿本、列本等同王本）

程本：（凤姐）点了一出《还魂》，一出《谈词》。（己卯、庚辰、列本、稿本同程本）
王本：（凤姐）点了一出《还魂》，一出《弹词》。（有正本同王本）

程本：众人云：“方才世兄云：‘编新不如述旧。’此处此人已道尽矣！莫若直书‘杏花村’为妙。”
王本：众人云：“方才世兄云：‘编新不如述旧。’此处古人已道尽矣！莫若直书‘杏花村’为妙。”（有正本、脂本同王本）

程本：（小红）方笑道：“是了，前儿晚上这儿拿了去了。”
王本：（小红）方笑道：“是了，前儿晚上莺儿拿了去了。”（有正本、庚辰本同王本）

程本：（黛玉）不觉又想起《西厢记》中所云“幽僻处，可有人行？点苍苔，白露冷冷”二句来。
王本：（黛玉）不觉又想起《西厢记》中所云“幽僻处，可有人行？点苍苔，白露泠泠”二句来。（有正本、庚辰、列本等同王本）

程本：鸳鸯道：“凑成‘蓝子’好采花。”
王本：鸳鸯道：“凑成‘篮子’好采花。”（有正本、列藏本同王本）

我很想再举更多的例证，但是我的时间和精力都不允许，更何况所谓“脂本”“脂批”都只能让我感到深深的厌恶。我诚恳地希望，各位仁人君子看到这种令人震惊的事实，能鼓足所有学术和道德的勇气，与我同步闻风追杀，将“脂本”“脂批”的无耻谎言彻底粉碎。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