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
● 王 荣
外婆没念过书,一辈子都住在农村,更没见过什么世面。每逢到我家里来,也是妈好说歹说才来的。
在我的印象中,外婆是那么的和蔼可亲,对人是如此的厚道。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很早地过世了。从我记事起,只听外婆说:“你的外公在很年轻的时候便不幸去世了。”随着时光的推移,我渐渐地长大了,才知道原来那种亲情的感觉是如此的渺茫。当我懂事时,我知道了外婆是孤独的,那种孤独是来自她对一种生疏的幸福无法介入。
由此,我终于懂得外婆在希冀什么——就像我能懂得一只在精致的鸟笼里禁闭了许久的鸟,在渴望什么一样……
现在每当我向周围人讲起我的外婆,告诉他们外婆是怎样的一个人时,心中便充满了无限的悲伤。
现实的生活中,每当我忙碌一整天下班回房间时,时常会遇到空荡荡一间房中的孤单,心中便不时地泛起种种荡漾,思念与亲情的交织,使我不得不提起手中的笔,流泻下我对外婆的一种伟大而崇高的爱意。
当我每每回想起外婆的一举一动时,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常会默默地坐在床头,拿出笔、本呆呆地盯着空气,泪流满面地回想着过去……
记得好像是在我七八岁的时候,去外婆家过暑假,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当时实在是太淘气了。那是在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听外婆说乡街道的戏院将要上演一场戏曲,幼时的我无意听到后,便和几个同龄小孩一起去“看戏”,其实是玩耍。当天色越来越暗时,其它小孩都被家人带回家,而我却迷路了。现在隐约记得当时只听路人说:“这是谁家的孩子?”紧接着听到的是一连串的“不认识!”。后来听村里人说起外婆当时疯急的情形,着实令我心中非常的懊悔与惭愧,恨自己不该那样。当外婆找着抱起我时,那种高兴与伤心的表情清楚地映在我的眼帘,时而使我都会热泪盈眶。
那是一个寒冬腊月的日子,在母亲苦苦央求的情况下,父亲才把外婆接到我们家里,看到外婆已过花甲之年,已经懂事的我下意识地感到心酸,走路时那缓慢的动作以至于对我的关怀现在沥沥在目。说实话,外婆在我们家仅仅呆了一个月时间,而且这段时间过的并不是很快乐,也许是我们家气氛不协调或是我们太淘气了吧!一个月后,外婆坚决要回家去,她说:“古人说的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好”。从那以后,因为上学的缘故,再也没见到外婆,第二年春天,我还在学校里,便传来外婆去世的噩耗,我当时差点晕过去,心想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
就这样,我的外婆渐渐地在我记忆中模糊起来。现在已经成年的我,回想起过去对外婆的愧疚真是太多了,真恨当初不该那样地使外婆生气,没有好好地孝敬她老人家。
爱好的驱使下,每当我回想起涉及亲情的文字时,我的心都会颤抖很久,因为我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亲情,以致于外婆对我付注了一辈子的爱。我在心中暗暗下决心,我一定会努力奋斗,不会让九泉之下的外婆失望。
从那以后的岁月里,每当我听到别人喊“外婆”时,我会默默地退出,走到外面,因为我无法承受失去外婆的那种痛苦,只能面对着家乡的方向,抑制不住心中的那份伤痛而泪流满面……(也许是生活的安排,在那么大的孩子家族当中,我是外婆最疼爱的孩子,外婆已经去世八年了,而我却不能忘记外婆在世的一切日子,只能忍着痛苦的心情写下此文来纪念至亲的外婆,感谢她对外甥的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