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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家门外有个三层磡
  • 来源:原创 作者: 带雨的云 日期:2008/11/17 阅读:1742 次 【 】 A级授权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     儿时,我家换过三次住处;最遥远记忆里的住处是七十年前,门外是条小巷,巷子的名字很难听,叫做“屙尿巷”;

        就因为名字很特别,所以记得格外牢。

        屋子里是什么样子,几个人住,有几间,有没有天井都全部忘了,只记得巷子窄窄长长,巷子口进去拐个弯才是我家,巷子里静悄悄,来往行人很少。

        第二个住处在北山脚下,好几家人合住的一栋的老屋,两边有高高的风火墙,五年级时还住这屋子。可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从“屙尿巷”搬过来的。

        这老屋门口是条小街,街上有个“三层磡”,就是三层石板的台阶。小街是鹅卵石的,只有“三层磡”是整整齐齐的青石板。

        “三层磡”是孩子们的“活动中心”,没事时都来这里“集合”。谁家的奶奶和妈妈叫,便回答说:“在三层磡玩”。当然不就在“磡”上玩,一大片地方,包括一片大草坪都叫“三层磡”。

        暖和的日子里把饭碗端着坐在磡上吃,虽然是豆角、腌菜、腌蛋,也津津有味。

        二十年后回去,在“三层磡”流连了好一会儿。周围的屋子没有变化,只是破旧了些,黄土墙上更加坑坑洼洼了,白墙更加斑斑驳驳了。还是鹅卵石路面,连三层磡的青石板也原封不动,只是石板的棱角更圆了,缝隙里长出来更多小草。

        我喜欢这里还是从前的老样子。如果成了水泥柏油路,两旁是高楼大厦,就找不回来儿时的回忆,有什么意思的。我甚至希望能看出来三层磡上有我坐过的痕迹,有我敲损过的“疤痕”。如果有我跌出来的坑,有我的血迹,一定会更加高兴的。

        鹅卵石路的一头通往“大街”,另一头和小溪并行,弯弯绕绕的伸往北山。还是原来的那条小溪,还是流着山上的泉水,只是水流没从前湍急,没从前清澈,没有了小鱼和小虾了,没有妇女在小溪里洗衣服洗菜了,没有孩子们在溪水旁戏耍了。

        鹅卵石路和小溪旁的一片草坪还在。那是我最喜欢去玩的地方,在草坪上抓蜻蜓,逗蝴蝶,飞纸鹤,采野花,夜里则在草坪上追扑萤火虫。

        “三层磡”本来并没什么好看,并没什么好流连的,就鹅卵石路和小溪旁的一片草坪,还有那几道石板,但我喜欢多在旁边站些时间,如果早些年,也许还想和儿时一样,在草坪上打个滚。

        “三层磡”带给了我许多儿时的回忆。如果有当年的朋友,还真想在那里坐一会儿,一起回忆童年旧事。

        那年代没有空调和电扇,夏日家里闷热,都爱来这里。大人也来这里乘凉。风有一阵没一阵,风停的时候大人们会“嚯”、“嚯”的呼唤,有时果真能把风呼来。风似乎在小声的回答:“来咯,就来咯,别急嘛!”

          携扇月下三层勘,月色朦朦好纳凉;

          燕飞萤舞夜莺啭,风吹帮我把扇搧。

        风停的时候,孩子们也会学大人“嚯”、“嚯”吆喝,还比赛吆喝,有时也能把凉风吆喝来。没风的时候便扑哧扑哧搧那把大蒲扇,有时又把蒲扇啪嗒啪嗒扑在自己的腿脚上驱赶蚊子。

        带折扇出来时,它还是我们的游戏工具,随意从一根扇柄开始数:金、银、铜、铁、锡的依次数,三次后谁数上“金”就有好运气。那时没有玩具,随手拈来,什么东西都可以当成玩具。

        有时在“三层磡”上做剪刀石头布的游戏,赢的当“爷爷”“奶奶”,输的给“爷爷”“奶奶”捶背:

            扯咚扯,扯咚扯, 谁赢谁便当爷爷, 输的给爷爷捶背。

            一二三,四五六, 捶得哎哎直叫累, 下次该你给我捶。

        小学二年级一次儿童节,是四月四日,正料峭春寒。全校同学交换礼物,吃的小饼、小糕、花生、果子,用牛皮纸包个大大的礼包,上面蒙一条红纸。礼包挂在大操场的绳子上,红纸上编了号码,然后抽签,每人得一包回来,得了大包的特别高兴。

        我嚷着要奶奶给我准备好礼包,几天前就开始等这一天,儿童节前一个晚上激动得睡不着,平日我夜里不会醒,这天竟醒来两次。

        这晚的月亮格外明亮,隔扇窗上的窗纸映得雪白,我两次都以为是天亮了,穿上新衣服,悄悄的打开房门。木门咕嘎地一声把哥哥吵醒了。哥哥说:还没有天亮呢!我一看,果然还没天亮。

        家里有两台座钟,拱形的。一座是奶奶陪嫁来的,一座是妈妈陪嫁来的。妈妈陪嫁来的更新一些,钟面有铜饰,铮亮的。奶奶那座已经黑漆漆,不能走了。妈妈的钟还能走但老是停摆,哥哥天天拧发条拨钟摆。夜里没有灯,也看不见是几点钟。

        因为钟不准,我上学不是迟到便要早到,有时竟差一个多小时。奶奶做饭从来不看钟,她站在天井边看天上的太阳和地下的影子。做晚饭则是望望窗外,看看是不是日头偏西了。

        奶奶舍不得用“洋火”,哥哥在上厅用奶奶的老花眼镜,焦点对着,待“纸煤”起烟,“呼嘟”一声吹口气火苗便起来了。

        我“呼嘟”不起来,大概是底气不足。奶奶先把嘴唇闭起来,唇闭皮一抖动,“呼嘟”一下火便着了。没有太阳时奶奶要我拿纸煤去邻居家点火。

        才学会写字时,我用铅笔在新裱上毛边纸的房墙上,写了中华民国几年几月几日,可能是二十九年,那时不用公元。是才裱上去的新纸,挨了骂。

        真想看看自己的“真迹”,可惜全没了,二十年后回去,墙上糊了新毛边纸,书和本子也全清掉了,一样能让自己回忆的都没有了。

        仔细想,并不是怀念“三层磡”,也不是怀念自己写的字,而是怀念自己,怀念自己的影子,怀念自己一去不复返了的童年时代。

        童年留在记忆里,像老照片,淡淡的;像首诗,想常常念念这首诗。这是老人特有的爱好,不到这把年纪的人不能理解的,甚至可能会觉得好笑:那些破破烂烂有什么好怀念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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