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白色的衬衫,我想起了严琪。想起了她那件白色衬衫上镶嵌着的一颗颗闪闪发光的白色珠珠,想起了她穿着深蓝色牛仔裤站在那窄窄的门口,两个大大弯弯的清澈的眼睛下面,嘴巴张得老大的爽朗的哈哈大笑,可爱得让人想在她白晰而光滑的脸上咬一口。 那些成长的碎片,就这样摊开在我错宗复杂的生命线中,承载着旧日沉淀下来的快乐和伤痕,在无法捕捉的未来里漫延着,宛如梦幻。我牵起回忆的手,不做企图让它远走高飞的徒劳幻想,却也不想挽留。 那时在我眼中,严琪就是粲然的向日葵,偷偷看着她坏笑的我,常常在低头后暗自幸灾乐祸有这样的朋友。那时的天空很蓝,周围还有各种各样灰不溜秋的鸟儿在唱歌。严琪扎着马尾巴,嘟着嘴大声的叫肖燕。字与字之间切换得极快,不知道的人听了肯定以为她是在叫“线”。 我的那帮朋友,她们可能还不知道,那些静默的看着她们,以及和她们一起走过的日子,就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了。 记得严琪很能吃硬。煮熟又再晒干的板栗,我上课放一颗到嘴里,常常等到下课吐出来都还是完好的那一颗。可她却可以咬得嘎嘎嘣嘣的响,一会儿又是一颗。 日子如同过眼云烟,很快便消散了,在空气里逃循得无影无宗,就如同那握不住的急匆匆的风。 终于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散步,走在疏离的边缘;习惯了晃悠在大街上,任车流经过的猎猎风响,将自己弄得疲惫不堪;习惯了晚自习后的路上,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一个人陪着她带着灵魂容入黑夜…… 这样的日子,仿佛一切都变得模糊,记忆在脑海中时而聚集,时而消散,游离穿插在各种不同的时间和空间之间,让我看不清自己的理想,也看不到未来。 那么清楚的记得,严琪写在我同学录上的她的最大理想:周游世界,做女警察。她还在留言上称呼我“恶女”,然后讲了一大堆唯物论的观点,事物是曲折变化发展的。意思是我们的友谊会永远这样继续下去。然后还说我要是忘记了她,我就会受到惩罚。最后,她还祝福我一直笑到头发白了,皮肤黑了,身体不能动了,眼睛模糊了为止。 这些离奇而又让人觉得好笑的语言,在离开家乡之后,尤其是离开了某个不懂得自己的人后,反到每次一想起,我都会静静的笑,笑得满眼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