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红日自东方冉冉升起。由山脊之上探出头来,发出耀眼的光芒。山川、河流、树木、田野、村庄,都沐浴在晨曦之中。像每一个早晨一样,那新鲜的太阳每天都是新鲜,红彤彤的全是希望,所到之处都是光明,普照之处尽是温暖,大地之上皆是生机。
这景象深深地印在了少年的脑海里。每天早晨,少年和太阳一起,同时来到那片开满白色小花的田野之上,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开始他的人生梦想。他紧锁的愁眉里内深藏着忧虑,那少年的心事又有谁能知?
少年时,常山脚下,迎着日出,披着朝霞,踩着雨露,呼吸着一天之中最清新的空气。剑舞生风,喊声雷动,拳打脚踢,呼呼生风。这强健的体魄,是人生理想的基石,他想信,总有一天,会走出这片狭窄贫瘠愚昧而又充满失望的空间,去寻找更广阔的天地。
少年时,虽然贫穷,却志存高远,即使身处逆境,依然胸怀天下,情系家园,心忧祖国。他只需几毛钱一碗的清汤,两个冷馒头,桌子上放一本好书,就可以在某个饭店房间的角落里呆上一整天。边吃边看,旁若无人,聚精会神,即使旁边有人划拳渴酒,也不会影响他把手中的书看完。饭店的老板并不会赶他走,因为每天中午的这个时候,在这个房间的这个角落里,就能看到衣杉单薄低头读书的身影。他知道,这少年是为了避开房外的寒冷,借这饭店的一角,用打工午休的时间,看他喜爱的书本。他每次进门或出门,都会对店里的老板点头微笑,不用语言,就算打过招呼。
少年时,为躲避繁杂的环境,在山冈的僻静之处,一片梧桐林前,自己动手,盖一间简陋的茅屋,支一张旧了的桌子,放一张门板铺就的简易床,再从二十里外城里的图书馆借来自己最喜爱的书,只要没有家务活,可以从早晨看到傍晚,再从傍晚看到天亮。那被油灯烟灰熏黑的双眼,却是他勤奋读书的印记。在图书馆里,只要有时间,他总会成图书管理员下班时被催促的唯一一人。为一本梦寐以求的好书,总是想尽办法也要买回来。宁可不吃肉,不可不读书。
山野中,万籁俱寂,茅屋处,孤灯闪烁,一个人置身于原野之中,取天地之精华,壮少年之雄心,超然洒脱,无拘无束,自由自在。逍遥如庄周,悠然似商隐。那旁边潺潺的流水声和小虫子的奏鸣声,原是少年时的那段苦涩时光的伴奏曲啊。再回首,昔日偏偏少年,如今已经两鬓斑白,那少年时的心境,已全然无处可寻。
少年时,脚步匆匆,只为理想,云游四方。那决定是多么荒唐,又多么浪漫,依然决然,破釜沉舟。悄悄地,他走了。星依稀,月朦胧,寒气逼人,雾锁小径。向睡梦中的父母磕头跪拜,轻轻掩好房门,书桌上留下一诗一信,而后不辞而别。一箱书本,一肩铺盖卷儿,是他唯一的财富。茫然回首,心如刀绞,心事重重。再看一眼夜色中的这片土地,竟是养育了他尽二十个春秋的桑梓之地。深深鞠躬,亲切的土地,梦中的恋人,与他朝夕相处的父老乡亲!
少年的脚步,执着而坚定。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只为梦想,流浪四方。青山隐隐,绿水悠悠,草木葱茏,山石多情,山清水秀,人杰地灵。这美丽的家乡却不是他永久生存的温床。青山渐远,树木朦胧,最后一眼,热泪盈眶。沿着一条陌生的道路,去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地方,等待他的将是与命运抗生的历程,与意志磨砺的经历。
梦想与现实,从来都不会挨的很近,也不会遥不可及。只要努力过,那奋斗的生命就是灿烂的生命,那勤奋的生命就是可贵的生命。梦想总有一天会变成现实。
少年强则中国强。少年应如同脱缰的野马,锐不可当,一冲飞天。
2009-3-10凌晨于超然居
附:离开家乡时留给家人的诗,现在读来,依旧热血沸腾。
少 年 行
区躯比世似鸿毛
壮志凌云破九霄
古往今来多悲事
我心我血竟何为
江水至海千重浪
长风易过万里山
生不能成其志愿
死亦难眠于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