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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圣女峰耒的阿媛
  • 来源:原创 作者: 罗林禄 日期:2010/10/3 阅读:4863 次 【 】 A级授权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 圣女峰来的阿媛

    (又名《阿媛和她的亲友们》)

     罗林禄 

     2005年3月18日

    初稿

    2006年5月1日

    修改

     第一章

    1.喜贺大学通知书

    三省交界的圣女峰,海拔不高,只800余米,属罗宵山脉的一个支脉,方圆百多里内山峦叠障,树木繁茂,郁郁葱葱,一派翠绿,春天一到,艳阳下满山遍野的映山红和数不清的各种花卉竞相争妍,在万绿丛中,煞是好看;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百灵和其它鸟儿在半空中飞翔鸣叫,在树梢头欢跳歌唱;空气像被水洗了般洁净,没有颗粒物和什么乱七八糟的污染,令人心清气爽,目明神怡。

    峰腰,几股清泉冒着热气儿飞流直下,形成道道瀑布,泛着长虹似的色彩,汇进不大不小的浣纱湖,再由浣纱湖漫向一条小江,江水翻腾着流经荷花镇,泻往一江两岸的县城,注入本省又深又宽的母亲河G江,继之时而平缓,时而湍急地奔涌一千四五百里才到省城。这么远的水路,倘若在没有修通公路,也没有现代交通工具的那些年代,人们从圣女峰出外坐木帆船去省城看病或读书或卖山货,至少也得用上10天半个月时间。

    阿媛和她的父亲就是生在兹长在兹的山里人。可就是这个远离大都市,远离现代世界,从未亲眼见过高楼大厦、华丽宾馆、奢侈豪宅和深不可测的高等学府到底里面是什么样儿的山里人阿媛,却硬是考取了全国著名的重点大学,并且是声望极高、有百年以上荣誉的上海某大学。这时她才17岁。

    圣女峰村出了个大学生,无疑是件破天荒的大喜事,因此,在录取通知书送达的这天上午,全村都沸腾了,来贺喜的乡亲们络绎不绝,鞭炮声连着响了很久很久、门槛儿也几乎被大家踏破了,使整栋由政府兴建于上世纪50年代中期、给当了大官后自请解甲归田的老红军居住的高大青砖土瓦平房都挤满了人,道喜声、祝贺声就差没把屋顶的瓦儿掀开,然而阿媛本人却不在家,只有她父亲、那位被上级免职免了快三年的老支书兼村委会主任贺向东出面接待。只见他黑红、厚道的脸上,绽着含有几分忧愁的笑容,又是递烟倒茶,又是散发糖子儿,忙个不停。

    被免职免了这么久的他,早已没有什么权力,只是个普通党员、普通村民了,老红军的父亲也早已过世了,居然还有这样好的人缘,这样大的向心力、凝聚力,这在改革开放20多年、人走茶凉已不是个别现象的今天,实属难得、可贵,也实在不一般。

    送走了一拨又一拨来贺喜的乡亲们以后,贺向东静下心来默想了一遍,确认全村和周边几个邻近村除现任村支书和村委会主任因公或去镇上或下广州、深圳不在家外,其他各户连吃奶的小孩儿在内,差不多都来了,已没有什么人可等候了,这才顺手锁上了大门,向邻居交待了几声,便去寻找女儿。他知道女儿阿媛是到圣女峰脚下高坡上她母亲的坟前,做告慰亡灵的祭奠去了。时间已不短了,女儿还没回来,他很惦记,要把女儿找回来。女儿是他的心头肉,是他的宝贝,是他和亡妻生前的寄托。他怕大学通知书给他带来乐极生悲,女儿出事,那就太惨了。

    2.阿媛差点儿就出事

     如果在以前他当村支书那些年月,他没这个担心;即使女儿一个人去浣纱湖游泳,老半天不回来,他也会全身贯注忙工作,不为女儿牵挂什么。现在不同了。自从他被免职下台,有人上任,为了突显改革精神、做出一等政绩,新官连烧了三把“火”,其中一把“火”就是学什么州经验,把本来只是圣女峰纯净得没有一丁点杂质的天然温泉,分叉一部分流入人工制成的二三十个大小不等到的池内,再砌墙盖顶,内部隔开装修,在源头处投入硫磺,便打造成了据说可以治疗许多疾病的“自然”含硫磺的圣女温泉。为与之配套,还兴建了一幢上档次的星级宾馆,供来宾们食宿之用,并且从本地周边和其他乡镇各中学里,选来一群很有些姿色又高考落榜想就业的妙龄女孩和小帅哥,加以短期培训,聘来做服务员,再叫高手捉刀,杜撰出一个美丽的神话传说,广为宣传,便真的源源不断招引来了一帮又一帮旅游者、疗养客。这样就难免鱼龙混杂,泥沙俱下,其中既有县、乡、镇甚至其它县、其它乡镇和上一级市各机关、团体的在职和离退休干部以及大、中、小企业的老总、白领、个体小老板和老板娘等有钱人,当然,也有飞车党、逃逸犯、赌爷、窃贼,还有自诩梁山好汉实属江湖败类、苍蝇蚊子臭虫马蜂者,于是,在提高了圣女峰知名度,增加了村级收入,使GDP呈几何数飚升的同时,各种治安事件亦频频发生,恶性大案也屡屡爆响,所以现在他贺向东就担心起祭母这么长时间还未回来的女儿了。他青年时期失去了父母,中年以后又丧妻,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没有别的亲人了。他父亲从小就是孤儿,苏维埃运动时参加了红军,经历过五次反围剿和二万五千里长征、八年抗日、三年解放战争以及两年零9个月的抗美援朝烽火,职务从战士、班长升到了师长,负过许多次伤;胜利后在东北治疗,由组织介绍才和一位大军区医院的护士结了婚。没多久,因身体不好,申请回老家圣女峰村休养、享受准军级待遇。两年后才有了儿子,取名贺向东。贺向东的母亲在他18岁高中快毕业时,因患癌症医治无效去世。这对于他年迈体弱的父亲来说,自然是个沉重打击,老人承受不起白发丈夫失去黑发爱妻的悲痛,终于倒下,卧病一年多也撒手人寰,找爱妻为伴去了。

    贺向东在母亲病重时,断然告别了尖子生的地位,弃学回家,照顾垂危的母亲,后来又护理老父亲。老父亲去世,他又坚持孝道,为父母守孝,同时在村里参加生产劳动兼顾侍弄父母生前开荒种瓜豆留下的七八亩旱地,自食其力,没两年就入了党,三年后又被选为村支部书记。任职前,阿媛的母亲走进了他的感情世界,他们为响应晚婚号召,恋爱八年才步入婚喜殿堂,这在圣女峰以及远近农村是绝无仅有的。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和她结婚才三年,有了阿媛之后,他年轻美丽的妻子便患不治之症去世,只剩下他和刚刚满了周岁的女儿,因此他视女儿为心肝宝贝,疼爱有加,相依为命。此后,有好心人和关爱他的上级领导,多次劝他续弦,他都婉谢了。他一边工作一边抚养女儿,终于既使乡亲们按国际标准脱了贫,又把女儿抚养大了。尤其眼前令他感到欣慰的是,他妻子临终前再三嘱咐他的话,经宝贝女儿的努力实现了。他最不能原谅自已的是,爱妻在世时他没有悉心照顾好她,以致她因劳累过度,营养、休息未调节好才患上绝症。当发现并送去上海医治时,已经是晚期了。但爱妻却说,她不怨恨谁,也不后悔自已的选择,只希望女儿能实现她少女时代的理想,长大后考上上海那所著名大学,毕业后为国出力,为大多数人民服务。她是“文革”过半、15岁初中毕业从上海下放到圣女峰村来插队落户的“知青”。“四人帮”倒台,“文革”结束,数百万知青各显神通争先恐后返城时,她本来也可以回上海安排一个好单位、好工作,可她选择了留在圣女峰,留在了她已热恋的贺向东身边,留在了乡卫生院设在圣女峰村的卫生所继续当她的助产医师;她深深地爱着圣女峰,爱着贺向东,爱着圣女峰远近几十里朴实善良的乡亲们,爱着经她助产生下的所有天使般的男孩和女孩。故此她在上海的医院临终前反复交待,不要把她安葬在上海死于“牛棚”的父亲墓旁。她要回圣女峰,歇息在圣女峰能经常“看见”丈夫平安、健康,女儿快快长大、好好读书的地方。今天,女儿阿媛终于高分考取了她曾经梦寐以求的上海那所大学来向她烧香告慰了。冥烛冥香插了双份,纸钱、元宝烧了一大堆,鞭炮屑散落在墓前,靠近碑石处还放有阿媛母亲生前最喜欢吃的香蕉、苹果和红枣、花生。然而当贺向东三步当作两步赶到这儿时,却不见女儿的身影。他正纳闷、寻思,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阿媛的喊声:“不要打了!你们不要打了!”。

    贺向东循声跑去,只见背朝他站在小块洼地上的女儿头发散乱,衣服也被人扯破露出了肌肤,好像红红的还有血迹;面前有两个男青年在草地上气喘吁吁、汗流满面地扭打成冤家。一会儿这个翻身压在另一个身上用拳头猛砸,一会儿被压在下面的那个又翻滚上来,骑在另一个身上,也用拳头砸对方,就像两只饿狼在恶斗,双方都没有理会阿媛的叫喊。贺向东就知道都是为了他女儿,便奔过去喝斥道:“住手!”紧跟着伸出大手,把骑在另一人身上挥拳的这个青年拉开,却不料被压在地下的那人像得到了他的帮助一样,迅速翻身蹿起,扑向被拉开者。贺向东赶紧用另一只手档住了他。这两人见是贺向东,使停止了斗殴,站在原地喘粗气、擦汗,却不说话,只用眼睛狠狠瞪着对方。

    “为什么打架!你们!”贺向东不仅认识他们,而且熟悉,没等他们回话,便走向女儿。

    “爸爸!”阿媛扑在父亲怀里终于哭了。

    “孩子,是花子彪欺负你了?”贺向东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亲切地问道。他说的花子彪,就是后起来的那个青年,比贺向东矮,却也有一米七五左右,还有一身蛮力气。

    阿媛说:“爸,花子彪想欺负我,被我扇了他几巴掌,他就来狠的了,正在危机时,铁老师来了。”

    她说的铁老师,就是被贺向东先拉开的那个青年,人虽瘦,却高过花子彪二三公分,且是个喜爱运动的人。他是北京某国际关系学院的高才生,毕业后考研前,向中央支援“老少边”有关部门申请批准,当志愿者来到圣女峰村小学任教师,已经快三年了。他见证了贺向东的被免职和新村官的上台。

    贺向东听了女儿的哭诉,虽在他意料之中,仍然怒火上蹿,走近花子彪一掌扇去,吼道:“你敢欺负我下台了,想动我女儿的歪脑筋,没门!”。

    花子彪被打了个趔趄,一见不好,赶忙撒腿就跑,边跑边说:“好哇你打我!我要我爸找你!你等着!”。

    他爸就是全县和全上级市大名鼎鼎的风云人物花振兴花镇长,贺向东下台前的顶头上司。

    3.愁煞人的高学费

    贺向东走向铁老师说:“小铁老师,谢谢你。”和铁握手。

    铁老师名铁群欣,是某省原省委书记的嫡孙。他说:“请不要讲谢。路见有人受欺负,出面相助是应该的。只是那家伙像头野兽,见谁咬谁。”铁群欣走近阿媛问道:“你的伤要紧吗?”。

    “不要紧,一点点小外伤。”阿媛说。

    “小外伤也应该注意,不要感染了细菌。”贺向东查看着女儿的伤处,心疼地说。

    “对。感染了细菌,小伤也会很麻烦的。你家有红药水和消炎膏吗?如果没有,我去学校拿来。”铁群欣说完就欲往学校跑。

    “铁老师,我家有。谢谢。”阿媛感激地说。她很敬佩铁群欣,有一些功课她父亲都忘了,是在他的辅导下才在高考中拿到了高分。

    铁群欣也不客气,说:“你家有就好。那我走了。我要去一名学生家做家访。”

    “小铁老师,晚上你有空吗?我想去你那儿请教上海那所大学的有关情况,不知道行吗?”贺向东亲切地望着铁群欣说。他也很敬佩铁群欣,因为铁群欣不仅学习好,成绩拔尖,而且人品好乐于助人、帮人,他女儿和邻近几个村的几个男生,都是在他的业余辅导下,先后考取了大学。并且,为了辅导这些人,铁群欣把原来只在圣女峰做志愿者教书一年改成了三年。

    铁群欣说:“晚上还是我来您家吧。”

    “也好。”贺向东也不客气。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天然的感情,不仅为人处世、理想抱负一致,甚至互相看着说着什么,心里都舒服。

    铁群欣走了。

    贺向东目送了一会儿,便对女儿说:“爸背你回去好吗?”

    “不用。我能走。”阿媛拉住父亲的手往家里走。

    一路上,阿媛问道:“爸,您要向铁老师打听上海那所大学什么情况?是担心收费太高,我们家拿不出这么多钱吧?”

    “嗯。的确担心收费太高。不过你放心,收费再高也不要你操心,爸爸会想尽一切办法供你完成大学学业。我找铁老师问问,是要做到心中有数,你知道吗?”贺向东不想女儿背着沉重的包袱去上大学,影响成绩,毕业后很难适应工作。

    “爸,铁老师说,我不仅应读完大学本科,毕业了,还应该读研究生,争取拿硕士、博士学位。”阿媛说。

    贺向东听了心里 “格登”一下:还要读研究生、考博?!这么高的收费,你考上本科我都在为高学费愁死了,还要读研、考博,那不更要命了?!

    阿媛没注意父亲在想什么,继续说:“铁老师还告诉我,这样一来学费就要更多,但不读研不考博,将来对我对国家,都是个损失,太可惜了。”

    “行,就按铁老师和你的意见办,只要你能读,读到博士后爸爸都会想办法为您筹足所要的钱。”贺向东知道,当今的大学收费是相当高的,尤其是阿媛考取的上海那所全国著名的重点大学,自已在乡下,在刚脱贫的圣女峰村,要筹措女儿四年本科加几年硕士、博士所需的全部款项谈何容易,但他还是这样对女儿说。因为他已下决心,要千方百计拼一下。

    “爸,光您一个人筹钱是不够的。铁老师说,我可以向学校争取助学金、奖学金,不行的话,他还说我可以勤工俭学,课外出去打工,做家教、去歌舞厅唱歌……”

    没等女儿说完,贺向东就一口反对:“不行!你不能出去打工、做家教,更不能去歌舞厅唱歌赚钱,那会影响学业。你只要专心学好大学课程,钱,我负责,不然,我就对不起你去世的妈妈,也对不起我自已作为做父亲的责任。”

    “可是爸,您一个人到哪儿去筹这么多钱哪?”阿媛盯着父亲说。

    “多少?”贺向东立刻停止了脚步站住了,他怕是个天文数字。

    阿媛说:“上海的普通大学本科,一年的学费杂费书费生活费食宿费等等,最少也要一万三四千,而我考取的那所大学,没有三万是不行的。”

    “一年三万?”真是个天文数,惊得贺向东眼睛都直了。然而,转瞬,他又笑着说:“不就是一年三万吗,行!你放心,爷爷生前的积蓄和逝世时的抚恤金还有些,加上我赚的,再找爷爷的老战友老部下借……”

    “哦对了。铁老师说,我进大学还可以申请助学贷款;与其您去借,不如我按规定申请助学贷款,毕业了,工作了再还贷。”阿媛说。

    “你上大学还要你去背债贷款交学费,那不是抹爸爸我的面子,把我看成无用的人吗?不行。钱的事你一定不要管。你只要管好自已的学业,爸就高兴,心里才安定,寿命也会长。难道你不希望爸爸我高兴,心安、健康长寿吗?”贺向东最后只有用这样的话来激女儿了。

    阿媛见父亲这样说,只好同意了。但她知道,父亲所说的爷爷生前留下的工资积蓄和逝世后的抚恤金,到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了。她不懂事的时间不知道,光她懂事以后听村里长辈们说的,爷爷就有不少钱主动捐给了村里的公益事业,比如村里通往外面的公路和几座钢筋水泥桥,还有村小学的教学楼的翻修等等,都是爷爷捐的钱修的。光这些钱就足够供她读大学本科到完成博士学业,还不要说爷爷回乡十几二十年接济的远近乡亲们临时有困难的钱,那个数字加起来也不少。如果这两方面的钱都存进信用社,恐怕出国留学都够了。然而爷爷选择了前者,这就是爷爷的伟大,也就是爷爷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和地位。她的父母也这样,无论谁家有困难,都会主动上门去帮助,所以大人们常对她说过,远近的乡亲都视她爷爷和她父母为亲人,每逢各家有什么红白喜事、生孩子、做满月酒,做新屋请客,过年摆春酒,都要请爷爷奶奶和父母亲去坐坐。她自已懂事后,也记得跟父亲常去参加这类活动,受到长期熏陶,因而她从小就立志要做一个象爷爷和父母那样的人,长大了对国家有所贡献,对人民对乡亲有所帮助。读好书考上大学就是她实现这个愿望的第一步。可是这么高的学杂费,父亲又不让她向学校申请助学贷款,也不同意她出去勤工俭学,倘若享受不到助学金、奖学金怎么办?这么高的学费和其它费用,光靠父亲一人,怎么筹措得齐呢?

    此时,阿媛也开始为高学费发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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