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沙漠中赌城

飞机在空中轰鸣了四个小时，从夏威夷降落在美国西部加州的洛杉矶机场。洛杉矶是全美第二大城市（仅次于纽约）人口1150万，其中10％为华人。接站的导游是天津人，名曰师敬，是个精力充沛的年轻人。到洛杉矶的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便坐上中巴车，导游兼司机的小师，砰的是一声关上了车门，幽默地说；“今天我们抢钱去！”因为今天的目的地是拉斯维加斯赌城。

中巴车启动了，一上车小师的话匣子就拉开了。他介绍说，现任加州州长施瓦辛格是个影星，上台不信就遇到点麻烦。原州长戴维斯重视教育，政府投资很大，学生从小学到高中一律免费，大学实行奖学金制，根据学生考试分给予助学奖励。现在加州赤字600亿美金。施瓦辛格上台对教育缩水，招至纷纷抗议，他忙用降低汽车牌照税挽回影响。汽车沿高速公路北行，小师介绍说加州1150万人口，有960万辆汽车，22条高速公路形成网络，由家出发10——15分钟一定能上一条高速公路，但这里仍然是全美塞车最严重的城市，也是50个州中污染最严重的州。为减少尾气污染，提高空气品质，高速路上专门划出了公共乘道，提倡几个人搭一辆车出行。

汽车渐渐离开市区，两旁两三层高的小楼急速向后移去，小师告诉我们，加州属西部断层地震多发生区，半年一次小震，两三年一次大震。两旁的房屋都是轻型的钢骨结构木板房。政府不再提倡盖高楼。

中巴车快速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上下五车道上来来往往的汽车川流不息。卧车多是美国和日本造。卡车拖着长方形的巨大集装箱一辆接着一辆。导游介绍说：美国公路运输业发达，政府不再提倡修铁路，有些地方的铁路开始拆除。更为抢眼的当属“车房”了。驾驶车房的多是老人，或是戴着金丝眼镜、蓄着短须的老头儿，或是满头银发，体态臃肿的老夫人。他们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在高速公路上驾车奔驰。车后边拖着车房，再后边还有的拖着卧车。小师说：六七十岁的老人开车全各地跑，车房里有床、有冰箱，吃的用的应有尽有，到了景点玩够了就在里边吃住。往往一次出外一两个月。

隔窗放眼一望，公路两旁荆棘丛丛，灰色的、黄色的衰草艾艾，斑斑点点，无边无际延伸向灰蒙蒙的远山，也不见人烟。只是偶尔见到的耶苏巴树（沙漠中的仙人掌类植物）长得奇奇怪怪的，鹤立其间。这就是美国吗？我的心也随着荒凉了。

小师又开口了，他介绍说，在美国广大的地域上有曲折的海岸线，逶迤的山脉、广褒的平原、起伏的丘陵、荒凉的沙漠、平坦的高地及低洼的沼泽湖盆，几乎多种地貌类型均有分布。美国西部约占面积的1/3以上以山地高原为主，我们正在通过美国唯一的沙漠——莫阿比大沙漠。大家依然沉默，小师进一步解释说，近十年来，联邦政府出巨资改造这里的沙漠，有两架专用飞机实施人口撒种，再过十年，荒凉的沙漠将成为绿洲。我被小师在家的地理知识和敬业精神折服，但心中仍有几分荒凉，这毕竟不是我心中的美国。

四个小时过去了，我们下车在途经的巴恩图购物，沙漠中的巴恩图税率低，吸引了众多的旅客在这里购物。车继续上路后，驶进加州和内华达州之间的一个小镇加油站停下。司机跳下车插上卡，抄起加油器加油，不一会儿便跳上车继续赶路。加油站三排十几个加油点，可一个人影不见。我好奇地问怎么不见工作人员，司机说：“在美国加油全国一卡通，加油站一般只有一个人，他在对面屋里，同时照看小卖部，里边经营饮料、食品及应急汽车配件。并说你们没留意旁边的洗车、加气设施，也是用卡付费，同样没人看管。美国劳动力太贵，经营者都算这个帐。

汽车进入内华达州，左拐直奔拉斯维加斯方向开去。上行六条，道上车水马龙，车速慢了下来。我们的中巴行驶在一侧的共乘道上宽松、畅通。令人惊讶的是三个多小时的行程中没见一辆车辆挤进来。司机小师说：这里交通秩序很好，车辆各行其道，有谁跑到共乘道来，一经发现，至少270美金罚款；严重违规，吊销执照。警察坐在警车里，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罚单过半月、二十天由法院发出，本人若觉着冤枉可以申诉，法院再判，不过打官司还得花我。他还对大家说，商业用车司机驾车一天不得超过十小时，每段行程都得记录，违规罚600美金，并强行就地休息8小时。

汽车进入拉斯维加斯，街道两旁高楼不多，整个环境并不太美。街道两旁一边一行棕榈树耸立着，点缀着这座神秘的城市。经导游小姐介绍得知，拉斯维加斯（意思沙漠中的绿洲）这座赌城建于1931年，由意大利的一名黑手党人建立。如今居美国旅游城市第一位，全年有3000万人进入，光博彩业一项每年向联邦政府纳税100亿美元。这里代表了资本主义的腐朽一面。靠博彩业、色情业带动经济发展，大大小小的赌场90多家，旅馆一楼都是赌场。为赌场配套设施应有尽有，有、当铺、红灯区，还有豪华的酒店、华丽的歌剧院、漂亮的高尔夫球场。大人赌钱还可以把孩子放进附近的獐游乐园里玩耍。

导游小师说拉斯维加斯实际上是美国的一个特区。全美五十个州，联邦政府只允许这里设赌场和红灯区。这话在我们后来的施行中得到印证，听说纽约市去年还搞了两次“扫黄”，查抄暗娼。

晚餐后，大家相约去赌场，有人看出了我的心思，动员着说：“王老，到赌注城不玩两把太遗憾，走吧。”在他们的撺掇下，我跟着下了楼。赌场很大，差不多有足球场那么大，中间摆放着若干张椭圆形牌桌，周围一圈是“老虎机”。很快几个人就各就各位了。有的上了百家乐牌桌，有的玩起了“二十一点”，几位女同志敲响了“老虎机”，一边敲一边劝着，“王老”，来呀。我真的不会玩；囊中羞涩，也不想学着玩。所以只是在里边随便走走看看。

赌场铺着花地毯，每张牌桌上方吊着一盏罩灯。天南海北的，不分身份地位，不分肤色国籍，围着牌桌坐下，各个聚精会神地盯住庄家和桌子上的牌。输赢听天由命，想玩继续坐着，不想玩了起身就走。没有喧哗、没有耳语、没有争吵，只有周边传来的“当当当老虎机的敲打声和哗哗的银元落下声。这里不许吞云吐雾，空气清新，听说专门有加氧设施。不一会儿，有的桌面上摞起了一叠叠码子，有的不断地往外掏美元换码子。正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别看表面上各个从容平静，内心里却都在翻江倒海。服务人员衣着整洁，穿梭其间，手里托着托盘，上边是咖啡、茶水、啤酒，随时随地伺候，一切井然有序。据说真正大赌场另有雅间。

我遛出了赌场，来到门外街上。街道不宽，灯火辉煌，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彩色屏幕上闪动着五颜六色的商业广告。免不了有女人腿、腰身、碧眼金发、酒吧、快餐部、咖啡馆、色情贴画……向你招手、向你媚笑，购买吧、花钱吧、消费吧，好像一起涌来这样说。

忽然天空骤亮，乐曲响起，人们一下子扬起了头，把目光投向空中。啊！好大一个天幕悬在空中。那幕很宽很长，从街道这边楼顶到街道的那边楼顶，腾空升起，有六七十米宽，呈向下弧状；顺着街筒伸展开去足有二百米长。

空中音乐会开始了，银幕上立体影像变幻着推出：多姿多彩的美利坚合众国的山川湖海、绿色的草原、恬静的牧场，也有们喜爱的卡通片段，立体画面形象夸张引起阵阵欢笑。接着屏幕上托出演员。一身牛仔装的男歌手出场引吭高歌，激奋昂扬，一曲歌罢欢声四起，他好像美国男高音歌唱家约翰.丹佛，但说不准；接着金发碧眼的女歌手粉墨登场，她手握话筒从银幕侧面飘逸而出探出身子唱，歌声柔美、酣畅，在弧形屏幕上身躯妩媚修长。她像似美国著名歌星沙雷.布莱曼，还是说不准。他们唱的什么？是美国电影插曲《密西西比河啊》？是《孤独的牧羊女》？还是世界著名歌剧托斯卡咏叹调《星光璀璨》？也说不准。其实听得懂听不懂并不重要，因为音乐是世界的共同语言，人对音乐的感受是没有国度之分的。这是心灵间的碰撞。情与景、光与、人与自然完美结合、浑然一体。整个天宇闹得光彩无限。我真的被这天簌之声深深感动了。

人越聚越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伴着歌声翩翩起舞。满头银发的老者牵起肥胖老太的手原地旋转起来，年青的伴侣偎依着晃动起身躯，有的眼望银空放声歌唱。这里是不同肤色人种的聚会，是集天下各式各样服饰的展览。不同的语言在这里融通，人们的心灵相互碰撞……唱呀、跳呀、欢呼呀，狂热的场面沸沸扬扬，像波涛汹涌的海洋，如盛大节日的狂欢。在这里此时此刻“修女也疯狂”。

第二天，浏览市容，确切地说是参观酒店。一上车，导游小师就向我们通报说世界十大机场之一的拉斯维加斯机场已经跟澳门赌城实行了直航，这里的博彩业将会有更大发展。豪华酒店是供阔佬和赌徒们享用的。海湾士酒店投资13亿美元，有4700个房间，为世界第三酒店；米高梅酒店有7500个房间，为世界第一，这里经常举行世界级演唱会，许多明星都来这里演出。最有名的“欧秀”演出，一张门票350美元也很难买到。轰动全球的拳击赛也常常放在这里举行，泰森咬菲尔德耳朵的那场比赛就在这里。投资达16亿美元的百乐宫酒店更是豪华耀眼。

最具特色的酒店当属威尼斯酒店，尤其那天簌之空堪一绝。偌大的中厅如街心公园，人造天空上面飘着白云，满天的星斗，一轮弯月淡淡地挂在天边；地上流淌着一条曲曲潺潺的小河，西岸竖立着雕凿精美的汉白栏杆；威尼斯装束打扮的船夫划着两头翘起的载着游客的彩船悠悠通过汉白玉石拱桥，游客立在船头摄影也被收进镜头，成了画中人。仰望天空无不啧啧赞叹，漫步其间如梦如幻，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