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响堂寺石窟

魏增宇

响堂寺石窟位于我的家乡邯郸市峰峰矿区境内，自南北朝建寺以来，千百年间香火不断，在河北、河南、山东一带久负盛名。游响堂寺是我上中学时的一个心愿，我们班一个同学说去过响堂寺，山上有石洞石人什么的，当时我们都很羡慕他，也想一睹为快。然而数年来或忙于公务，或忙于家事，尤其当兵工作在外，回老家的机会就不多，观光旅游，实为奢望。

2004年的初秋时节，余有暇再回故里，友人小王约我秋游，我提议去响堂山，他欣然同意。小王是我在老家新近认识的朋友，人很上进，在机关工作，爱好文学。我们约好早上七点钟，乘通往响堂寺的公交小客车。客车在柏油公路上徐徐行进，公路两边的田野和山坡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小花，两旁高过人头的玉米地里，更是株株怀玉，果实累累，一片望不尽的秋色。

小王是本地人，对周围的环境比较熟悉，一边走一边介绍着沿途的村庄、工厂等建筑物，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约9时许，我们来到山下，但距进山口还有四五里路，而且没有公交车，我们只好搭乘当地用来载人的摩的上山。

下车后我们便购票进山，这里是北响堂山旅游区。眼前的风景还不错，漂亮的牌楼高大新颖，干净整洁的路面，两旁名贵花木和碧绿的草坪，虽然都是人工培植，却也赏心悦目。走进山门，我们观看的第一景便是宋代所建的七层古塔，高有20多米，砖灰结构，塔的最上两层已经坍塌，整个塔身显得苍老陈旧，但仍然巍峨屹立。塔的周围没有找到碑铭，无从考究。问及塔下一个服务网点的工作人员，只说这个塔就叫宋塔，可以基本确定为宋朝所建，距今已有千年历史。

接着我们游历了常乐寺遗址，常乐寺作为响堂山最大的寺已不复存在了，但遗址上留下的20多处残碑断柱、物象石刻，却诉说着沧桑历史。我爬到石柱的基石上仔细观察，发现上面有碑文石刻，由于年代久远，风化残蚀，无法辨认。在寺宇的最后面，有人临时用砖木搭起一座小庙宇，里面还供奉着神像，有五六个中老年妇女跪坐在神像前，一边摆弄着香火供品，一边唱着怪声怪气的小调。我们听不懂她们在唱些什么，但从她们唱出的声音里，从她们那虔诚的一举一动中，我看出了千百年来中国妇女的善良与淳朴；看出了她们的梦想与追求。她们似乎唱着从远古走来，那是她们对命运的抗争和不幸的诉说；她们没有更多的文化，缺少科学理论指导，她们仍然用最古老的方式去祈求着上苍，希望上天能给她们的本人、家庭，更多的是为了子女们带来幸福安康！她们是广大农村中老年妇女的一个缩影，她们的所作所为也许为现在有知识的年轻人不屑一顾，但这是现实，我们会在很多地方看到此情此景，作为我本人真希望她们能够心想事成。

离开遗址，我们沿着山路向上攀登。虽是初秋天气，天依然闷热，我们不停地喝水，不停地冒汗，等我们爬到北响堂山石窟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疲惫不堪。但当我们走进那神秘的千年石窟时，一切疲劳全跑光了。我立即被这一群石窟里的石刻雕像所吸引。我们一连走进了好几个石窟，其石刻造像之大，艺术装饰之精湛，年代之久远，石窟数量之多，在中原一带都是不多见的。我去过河南洛阳龙门石窟，但那里的山和造像没有这么高。据介绍南北响堂和小响堂石窟共有18座，造像5000余尊。当然我们只看到部分造像，这些造像始建于北齐年间，距今有1400年的历史了。它集中反映了上承北魏下启隋唐的石刻艺术风格，是北朝晚期规模较大的皇家佛教中心，是研究我国佛教建筑、雕刻、美术、书法艺术的宝库。早在1961年即被国务院公布为第一批全国文物重点保护单位。

上午11点钟，我们经过艰难的攀爬，终于登上了主峰的前峰，我们实在太累了，又饥又渴，便坐在山峰上一块石头上小憩。小王在一边不停地喝着水，边喝边说：“真爽！真爽！”这时一阵山风吹过，我感到身心惬意极了。默然回首，遥望碧空，鸟瞰山岳，真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这时小王也诗情大发了，站在高高的山头上，吟起诗来。他断断续续、一边想一边吟出下列几句：

回首眺望，放眼三百里山川旷野；

花草秀木，城楼村廓，袅袅炊烟；

更兼有纵横阡陌，车流滚滚，人流串串；

上山，下山，阅尽人间风光无限。

小王吟出的是顶好的上联，他分明是在难为我，看我有否对出下联来，我没有退路，只好赶着鸭子上架，闭目一思，有了！谈自己感受吧。于是我对道：

闭目静思，走过四十年风雨人生；

警察军人，苦辣酸甜，年年奋进；

才悟得潇洒壮丽，友情融融，爱情诚诚；

巧干、实干，但求此生无愧我心。

中午时分，我们带着惬意和满足开始下山。途中，碰到一位算命先生，拉住我非要与我算上一卦，我们也正好走累了，停下来稍息。算命先生便说：“这位大哥（未必比他大）是一位有福之人啊！”我说：“福从何来？”他又说：“抽签便知。”我明知这是骗人的把戏，为了不扫兴还是抽了一签，先生说是“上上签”。接着便说：“这位贵客你有福相，看你知书达理，气宇轩昂，今年一定会财源滚滚，官运亨通……”我知道这是在忽悠我，把我说高兴了就从口袋里掏钱。心想：我究意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心里最清楚，现实就是一名普通民警，哪来财运、官运？我便说：“你在这里算命有没有人管哪？”他见这样问话，用眼上下瞪了我一眼，似乎看出点什么，便不再说话。于是我说：“你年轻聪明不能搞点别的，比如服务网点等，不比在这里靠算命骗钱强吗？他仍然没有回答我，于是我给他扔下10元钱，与小王一起下山了。 

那天，把小王送走，我想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