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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彭乐山 走过与一种抵达——打开折叠的画卷
  • 来源:原创 作者: 运河杂志 日期:2012/7/7 1 阅读:1274 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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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彭乐山 走过与一种抵达——打开折叠的画卷

     

    ——我的童年与北京“三海”

     

    那是一串笃笃的足音,从时间的那一头……

    在我人生之旅上有过这样一段经历:在日本和国民党统治北平时期,我的童年就生活在这座城市的政治中心的边缘,如果从粗放的空间位置上看,几乎可以说是零距离。因此我曾见到过和我年龄一样大的儿童当时所不易遇到的某些场景。譬如当我还是一个小学四年级学生时,我和同学们就懵懵懂懂地走进过那座从不向世人开放且宏伟壮观的怀仁堂,并非情愿地向一位该死的日军高级将领的亡灵“致哀”。但也有幸运一面,那就是在日本统治时期北平毫无绿化可言的态势下,我的目光却总被一片可人的绿色环绕,并且几乎天天都可以走进中南海去登楼步阁,涉水援山。而一座古香古色又处于封闭状态的王府也常常有我的足迹光顾。至于北京解放之后,我又与北海结下了一种缘分。

    这一切皆由于那时我家所住的一片市中心的位置,当时住在这里的除少数是富户,大多还是平民家庭。

    大约从1940年起我家就开始租住于北平市府右街乙字11号一个临街的院落(以前住在光明殿南口的东红门)。这个院落里房屋虽然老旧,可院内却有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榆树,还有两棵长势极好的枣树。每到夏季整个庭院都被绿荫遮盖。

    那时不仅我们居住的这个小院里绿意盎然,而且走出家门更是一片苍碧,因为府右街北段马路两旁是一棵挨一棵的洋槐树,枝桠一直搭到路中央。

    隔了这条马路,我家斜对过是一座很大的王府,从王府的两扇高大的木门(没有台阶和门墩)一直向里面望去,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条长约200米的甬路(不进大门,两旁景物看不清)。甬路的尽头有一片亮莹莹的湖水,那便是中南海北段的太液池。

    完全可以这样说,当年这座王府就是中南海尽北段的一个大跨院(整个中南海南北间与府右街等长)。

    当然,这里所说的“王府”是清末遗留下来的。而在我家迁入府右街以前,它已被当时日本统治时期的北平市市政府和财政局所占有,解放后则是国务院所在地(前面所说那扇大木门就是财政局的大门,也是解放后彻底重新修建过的国务院的正门);当时北平市政府另有一通向府右街的大门,该门解放初即被封堵为墙。

    那时我之所以能天天进出中南海和有时去“王府”中玩,主要因为我读高小时是在中南海里(具体位置在后面还要讨论)的光明殿小学。下面我将那座“王府”以及当时的中南海公园和光明殿小学在地理位置上的联系介绍一下,更主要是谈谈其中的景物给我童年带来的某些乐趣。

    那座“王府”,当时住在它附近的文化层次较低的老百姓都管它叫“摄政王府”,我最近曾向阎崇年夫人打听了一下(阎先生正在出差),她说那肯定不是“摄政王府”,所以本文从一开头就略去它的定语,直以“王府”二字来称谓。

    较之“恭亲王府”、“淳亲王府”,这座王府里没有什么湖水和楼台,只最北面(即北平市市政府那头)有一个精致的水榭和大片草坪。但从面积和建筑的庄严和宏伟上看,它比前者似乎更为突出。

    前面说过,走进那扇木制大门首先是通往中南海太液池的一条甬路。甬路南面是一座座普通院落,很可能最初是片空地,后来北平市财政局建起了某些科室的办公用地,也可能开始是“王府”中的杂役们居住之处。而甬路以北则见一番阔绰气势,一进那扇大木门,先是两三排并列的南北横向的夹道,据说里面有一座“银銮殿”。再向前去,则见一道二门,进了这个门,里面便是一进进古典而精致的院落,这些院落也是横向的由南向北依次排列。每进院落里都有油漆彩绘的穿廊游廊,所有房屋都是泥鳅背起脊,歇山顶,一切屋宇均带华丽的前廊。而朱红漆柱和嵌着一扇扇大玻璃的绿色窗棂映出一种华丽和庄重。而且每逢春夏之季,各进院落里都盛开着桃、杏、李、梨、丁香和木槿等花卉,可谓芳菲袭人,蜂围蝶阵……

    当时,我走进里面去玩,也只敢走入两进院落,但仅仅是这些景观,也让一个普通市民家庭的孩子看得目不暇接,不尽惊叹。

    据大人们说,如果再往里走则是“四照堂”和北平市市政府了。后来我才知道,民国初年,直系军阀吴佩孚曾在“四照堂”里亲自部署过与张作霖的作战计划。

    当年中南海的情况是这样,它也和北海公园、中山公园一样是座公开出售门票的公园,但游人少而又少。一是它的景点没后两者多,二是缺少“漪澜堂”、“五龙亭”和“来今雨轩”那样的茶座。那时游人走进去也多是在瀛台、卍字廊、流水音一带赏玩,至于北部可以说基本上不去的。其实从幽雅与古朴上讲,当时的中南海比北海更少一分市尘的喧闹,多一分疏旷灵达。

    至于光明殿小学,从上世纪四十年代中、早期来看,既可以说它在中南海内,也可说它在中南海外(其空间位置很似怀仁堂)。实际情况是,当时“中南海公园”大门外也有一个很大的跨院,这个跨院里异常空旷,除了怀仁堂、光明殿小学和一条油彩完全剥落的长廊外,再有就是北大医学院的一个职工宿舍了。当时这个跨院里的空地非常大,尤其是在刚一进门,放上三十辆大卡车是没问题的,而这个朝向府右街中段开放的跨院大门,俗称“运料门”(解放后是中南海西门)。

    当时这座小学的大门与同被圈在“运料门”大院中的“中南海公园”的大门同在一条平行线上,之间大约只相隔二十米,当中以那条破旧的长廊之尽头为界(这两座大门在大跨院的最里面)。但这座小学校里有一个后门是与中南海里面相通的,走出后门便是太液池,然而这个后门平时总是锁着的。

    从上述的空间关系上看,起初我们轻易走进中南海也不太容易,那时我们家住府右街北头的几个小学生,开始总是乘看门的老头不备,便溜了进去。后来他知道我们是为了回家抄近路,即进公园向北,再从那座“王府”走出去,也就不加阻拦了。

    那时进了公园大门走上四五十步就到了中南海的湖边。

    我或我的同伴一般都是于放学后沿着湖边向北(走向那座王府的甬路)且走且玩。北部没有太多的景点,但给予我的却是多少带些神秘感的幽静,因为那时我也知道这里是昔日的皇家园林。当时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湖岸上一座巨大的青石假山,它有三十米长,三层楼高,可以走在上面绕洞穿行,也可坐于一块巨石上面迎爽爽清风,观粼粼碧波,而远处耸立的那座金壁辉煌坐落于水中的“太液秋风”亭,则宛若凌波的仙居。

    然而就在这片清幽之境,我们这些处于浑浑噩噩阶段的小学生也曾搞出过一番惊险闹剧。有一次大家忽然发现岸边有一支小木筏和一支篙,胆大的几个便一跃而上,不管有无危险操起篙来便向湖心划去。那只很小的木筏只由一些木棍简单编成,大概只能供一个人上去捞水草用,可此刻一下就上去了四五个孩子,只见那木筏忽儿往左倾,又唰地一下往右沉,由于上面太重,木筏几乎一半没在水里,木筏上的几个同学东倒西歪,摇摇晃晃,可他们竟然划到“太液秋风亭”,然后凯旋上岸……

    中南海南部往往是我独自一人去,但没到过最南头,即现在的“新华门”那边,那时还不懂将一处古建筑从头到尾看个究竟。南部景点较多,给我印象最深的几处是瀛台、万字廊、流水音还有一棵标着“木变石”的三个字的古树。

    清末软禁过光绪皇帝的瀛台只是一座土山上的几间并不太华丽的房,到了上世纪四十年代初,早已是“满径蓬蒿老不华”了。“流水音”是在浓浓绿荫中的一个石头亭子,地上凿满曲曲弯弯的石槽,槽中清水莹莹,不用说那是为当年皇家小酌、流杯换盏而设。

    卍字廊是一处曲曲折折的木质回廊,它与其它皇家园林的游廊不同,没有那种大红大绿的彩绘,整个廊子都是深褐色,因此突显出一道独特的韵味。而廊身极尽循环往复,并非仅仅是一个卍字的形状,于是游者款步其间,似乎是在穿越一种孤静与深遂。

    “木变石”是一棵古树由于年深日久,树干的半边已经变成了灰色岩石,以棍击之,发出特有的石音的怪树。

    至于其它景点,我那时因为年龄小,不懂得仔细浏览,但仅仅是上述这些景观,加之那些比其它公园多出很多的浓密的树木,也让我足足陶醉一番。

    写到这里也许有读者问:当年你与同伴嬉戏或独自于林园浏览之际,没见到日寇的刀光剑影吗?没有,请别忘记我们当时生活的地区正是本文开头所交待的那个“市中心”的位置,而不是当年中国抗日战争中的“老区”或偏野农村,日本鬼子为了麻痹中国人民,他总要在一个大城市的政治文化中心做出一番虚假的和平伪装,再一点就是当时我们毕竟是正在读书的十一二岁的孩子。

    ……当我上中学时,抗日战争胜利已经过去一年了。由于天天要到较远的地方去上学(在什刹海斜对过),我对那座“王府”和中南海就很快疏远了,但另种原因又让我与北海结下了缘分。

    我就读的中学是盛新中学(现在的41中),校址就在北海公园一个角落里的西墙外,其实就是学样与公园共用一堵墙,如果去除了这面墙,我们的操场距北海中著名的“九龙壁”仅50米之遥。

    可就在我上初中一、二年级的时候,几乎每隔两三天就可以“免费”光顾北海公园一次。

    那是因为学生在操场上踢足球,一不小心,一记劲射,足球即飞身落入“芳邻”院内,为了将球找回,学校就靠北海西墙永久性地支起了一个高高木梯。有了这个“绿色通道”,我们从家带饭中午不回家的同学,就趁这个机会越过高墙去寻芳探幽。

    几个同学先是援梯走上那面绿琉璃瓦顶的红色高墙,此刻一个个很像独行侠,跳下去也很简单,隔不远有一座公共厕所的屋顶接着,然后就似飞猿般迅速落地。

    那时候对“九龙璧”并不感兴趣,我最喜欢是去五龙亭听涛乘凉,有时也去“濠濮涧”赏那股股流泉或去“画般斋”观一池碧水。最后常常是沿着当时还在沉睡的“静心斋”从北海后门走出,返回学校。

    但与北海常常形影相伴的时间也仅仅是一两年,到了高年级谁也不再愿意做那些登梯爬高的有失传统的事了,而且从1951年开始我就离开学校参加了工作。又过了一年我家就迁到了当时还属于河北省的通州。

    也许正是由于从小就天天接触园林风光、四时花卉和林石之胜,长大以后一直至今,我对花鸟山水、亭台楼榭似乎情有独钟。甚至每当听到《牡丹亭》里诸如“看姹紫嫣红开遍,满雕栏宝砌,云蒸霞鲜”一类的句子,仿佛瞬间便融入一种若即若离,似曾相识的状态,虽然其中的故事情节与自己的身份毫无干联。

    退休之后,我去过杭州西湖和苏州的园林,而且为了实现随时与山水林木为伍的乐趣,通州的西海子公园又成我涉足寄情之地。我喜欢那里清澈的湖水,青翠的假山,而且春有榆叶梅、桃花、杏花和芍药,夏秋两季又璀璨着月季和木槿,而水中的长廊和湖心亭更显灿丽和幽逸。

    然而无论我走到哪里,在无所不在的时间统覆的大脑里,都会不时映出我童年那座充满绿荫的小院和昔日的“三海”,它们不仅赐我人生中一段童趣,更像一种牵挂,一幅折叠又时时展开的画儿,令我醉然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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