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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莫言与大江健三郎对话:我不赞成作家要为老百姓创作
  • 来源:南方周末 作者: 毛丹青 日期:2012/10/13 阅读:5878 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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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言和大江健三郎在莫言山东高密的老家

    中国作家莫言和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两位相互心仪已久的作家在莫言老家山东高密会面,进行了长时间的亲切交谈。

    大江健三郎说:我经常考虑日本人应该是什么样子?……我几乎可以否定自己的初期作品,我更关心的是现在这个时代……一个作家不应该回避他每天所生存的这个变化的空间……文学应该从人类的暗部去发现光明的一面……小说写到最后应该给人一种光明,让人更信赖人。

    莫言说:作家要作为老百姓去写作,因为我本身就是老百姓,我感受的生活,我灵魂的痛苦,是跟老百姓一样的……你引用过一句话:"我是惟一一个逃出来向你报信的人。"作家应该有这种开天辟地的勇气,持这种惟一的报信的勇气。

    前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应中国社会科学院的邀请访问中国,在中国掀起了一股大江热。最近,大江又悄然来到中国,与前次不同的是,这次纯属私人性的访问----访问他心仪已久的中国作家莫言。虽然他与莫言相识在两年前,可神交已有十数年之久,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大江就在他的教学、讲演中多次提到莫言和《红高粱》,而莫言也反复阅读了大江的作品。

    2002年 2月9日至13日,我陪同大江健三郎到北京对莫言进行私访,正值新春佳节,大江又来到莫言家乡山东高密的一个小村庄。日本NHK电视台对此作了全程跟踪采访,并将于4月初在日本正式播放。

    我作为现场翻译,对他们的对话进行了整理,现摘出一部分以飨读者。

    我们都是来自农村的少年郎

    大江:我读你的作品是非常高兴的,能对你的文学作一个简要的描述吗?

    莫言:在1994年知道了您在许多讲话里提到了我,我也认真地看了您的书,发现我们俩的创作有许多类似的地方。最重要是,我们都是来自偏远的农村,你来自日本四周被森林包围的小山村,我是在中国山东高密东北乡的村落中长大。这些地方的文化比较落后,环境闭塞,老百姓的生活也比较贫困。你在18岁时离开故乡去东京,而我在20岁以后才离开那个村庄,整个少年时代是在这个美丽、荒凉而又非常闭塞的地方度过的,这是我文学创作的基础。我所写的故事和人物,使用的语言都是有乡土味的。早期作品都是我的亲身经历,书中的人物都是我的大爷、大娘、大婶子,用的是高密东北乡的方言。这些方言土语非常能够表现生动活泼的景象,跟书面语有很大差别。如果我的小说有一个出发点的话,那就是高密东北乡,这也是我的人生出发点。离开家乡前,没有感觉这个地方多么宝贵,甚至觉得它令人厌烦,所以千方百计想摆脱这个地方。1976年我应征入伍,盼的就是坐上火车,开得越远越好,到西藏、新疆、云南去,远离小村庄。结果火车只开了两个多小时就到了,我还感到很失望。您在书里也提到,20世纪的作家摆脱故乡好像是共同的情结,经过十几年的创作以后,我才意识到,作家只有摆脱了故乡才能真正认识故乡。

    大江:我虽然比你大20岁,日本的农村与中国的农村也不一样,但我们确实有共同的地方。我出生在小山村里,母亲和祖母给我讲述过许多传说,跟你的爷爷奶奶给你讲故事一样。可是,这些传说不一定都是美丽而温馨的,我记得最让我震惊的是一个关于狗的传说。有一天,一个专门屠狗的人来到了我的山村,挨家挨户把狗找出来,带到河对岸,一条条扒下它们的皮,然后把皮晒干,再卖掉。这个传说对我刺激很大。我开始写短篇小说是在18岁,那是我第一次坐夜行列车离开故乡的时候,后来考上了东京大学,在大学报纸上发表了第一篇小说,就是《屠杀狗的人》。这让我想起了你的小说《白狗秋千架》,读这篇小说让我非常怀旧,许多描写和观察跟我非常近似。我写《屠杀狗的人》的时候就曾经想过,那个人是那么凶残,杀那么多的狗,怎么一点儿也不想让狗安乐死呢?我们的共同点都是来自小村庄,然后又离开故乡,把思念寄寓故乡的过程,就成为我们的文学的内容,也是文学的起跑线。

    莫言:关于狗的传说,我还可以说一段趣话,这是我听爷爷奶奶说的。大概是在1938年,八路军来到村子里掀起了一场打狗运动。狗到了夜间总是要叫的,狗一叫,八路军就怕暴露目标。我们家也有一只狗,非常通人性,它知道外面在打狗,夜里白天都不出来,饿了就悄悄地晚上溜回家,要了一个馒头,就跑到菜园的草垛里面藏起来,半年没叫一声。八路军撤退后,这条狗在园子里狂叫了整整一个上午,好像在喊:我可憋坏啦!我想在我们的青少年时期,类似这样的故事是很多的。你在作品中提到一棵柿子树,让你突然感觉到大自然当中会有这么多的树木、这么多的草,它们都拥有自己的生命。这种感悟对文学创作是有重大意义的。我在少年时代,也有过类似的感悟,11岁我就失学了,劳动又干不了重活,只能在草地上放牛放羊,一个人是很孤独的,每天早出晚归,带点红薯当饭吃,当时也感到身边的树木、草还有牛羊都是可以跟人交流的,它们不但有生命,还有情感。我读到你对柿子树的描写,真是感到我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你家乡的那棵柿子树还在么?

    大江: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回到了故乡,那些树木好像早就被砍了,惟有那棵柿子树还留着。日本的农村比中国农村规模小,小孩子没有自己的屋子,我的家也不例外,小时候我在树上做一个小木屋,我把它叫作"我的图书馆"。对柿子树的观察让我领悟到这样的道理,所有的事物,哪怕是那棵柿子树上的一片树叶,还有你描写的家乡水塘里飘浮的荷花,总是在飘动的,无论是风刮起来了,还是停了,树叶与荷花总是飘动的。尽管现在已经记不住儿时我们的耳朵的形状,嘴巴的张合,但面对所观察的事物却刻骨铭心,这是我们的文学的出发点。刚才说到人杀狗的故事,人为了人的利益把狗屠杀了,我家也有一条红色的狗被杀了,狗肉还被人吃了,当时我很悲伤,悲伤到把自己的指头塞进嘴巴,用嘴咬到出血,自己都觉不出来。血流到我的白色衬衫上,旁边的人惊呼起来:"阿健,你怎么啦?"后来,我母亲才告诉我,日本和中国的戏剧在表现人极度悲愤的时候,常常用咬住自己的指头来表达这种情绪,为的是不让自己哭出来。母亲是了解我的,这样的了解对我的文学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儿时的记忆是珍贵的,这种记忆跟我现在的文学是紧密相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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