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诗歌境况及其走向
——4月22日在山西大学国学大讲堂的讲座
各位师长、各位同学、各位朋友:
今天能在母校的国学大讲堂,做一次关于当代诗歌的讲座,对我来说,既是一种光荣,也是一种幸福!
我是中文系一九八五届毕业生,我在母校做的最漂亮的一件事,就是与诗人潞潞一起创办了一个诗社,即北国诗社,此后历经刘峭、杜国华、徐建宏、温建生、王显威、李成琪、乔傲龙、杜星亮、许凌云、张云、孟绍勇等社长薪火相传,达二十余届。母校对于我的恩泽、和给予我的最大荣誉,是让我成为了一个正派的人,一个诗人,一个高级编辑。
为此我一直心存感恩。
我今天讲座的题目是:《当代诗歌境况及其走向》。
我在这里所讲的“当代诗歌”,不是严格意义的“正统文学史”上的“当代诗歌”。在“正统文学史”的概念中,是把中国文学的发展分成了四个阶段,分别是古代文学、近代文学、现代文学、当代文学。而且大致是以1840、1919和1949年做这四个时代的分界线的。所以,“当代文学”在通用的文学史教材里,一直是指1949年以后的中国文学。然而我所讲的“当代诗歌”,不是指这样一个正统文学概念;而且我所指的“当代”,也不是社会学家或人类学家所说的“当代”的意思(他们所说的“当代”,是指目前我们正在经历的时代),一句话,我所说的“当代诗歌”,指的是从1976年至今的诗歌。
为什么要选择1976年这样一个时间呢?这只是因为1976年曾经发生过一次“天安门诗歌运动”。这个运动,把此前和此后的诗歌创作明显地区分开来。
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诗歌创作是非常活跃、而且非常具有成效的。当时出现了一大批好的诗人,包括穆旦、戴望舒、徐志摩,还有象征派的李金发等等。但是到建国以后,这些诗人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写得少了,尤其是到五十年代末,随着国内政治气候的变化,出现了一种“红旗歌谣”式的诗歌,失去了诗歌应有的人文关怀、失去了诗歌应该具有的韵味和品质……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70年代。
1976年,国内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四五运动”,一大批诗歌被张贴到天安门广场、或西单民主墙上,震动了全国……这也就是历史上所说的“天安门诗歌运动”。当时的诗歌就形式而言,主要的还是古体诗词样式(如著名的“扬眉剑出鞘”等等)。
这是一个方面。
另一个方面是:1976年左右,在北京,在天安门之外的其它胡同里、小巷里,还有一些所谓“地下”的诗人,在创作着一些与当时频频见诸于国内报刊的诗歌完全不同的别样的诗歌。这些“地下诗歌”,是以手抄本、或者油印刊物(比如《今天》)的形式流行于世的。这些诗人,便是北岛、食指、芒克、杨炼、顾城、江河等等。这些人后来都成为了“朦胧诗”创作的代表人物……我所说的“当代诗歌”,就是从这些人、从这个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