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书法界的一朵奇葩
——记唐宋以来楷书第一人李林丰
○ 王 荣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一天,一位叫李林丰的中国书法家,发现在美国旧金山竟然有一座被称为世界唯一的“中国古家具博物馆”,而且,那里的人还骄傲地宣称,他们这里是朝拜中国古典家具的“圣城麦加”——他的心被深深地震撼和刺痛了,明明是中国国粹,我们却没有自己的博物馆,“圣城”跑到了国外,这不是中国人的悲哀么?那一刻,一个念头在他的心头萌动了——他要建一座中国人自己的古家具博物馆……
书法界的“哥德巴赫猜想”
汉字是中华文明的载体,在全人类的文明发展史中,对本民族文字的艺术化培育莫过于我们中华民族。书法艺术成了中华民族放飞心灵的独有领域。自晋唐以来书法艺术由甲骨金文篆隶完成了楷行草的最高洗礼。
尤其是到了汉末魏晋,由于楷行草的确立,出现了大群卓越的书法艺术大师,其中有蔡邕,张芝,钟繇,韦诞,皇象,索靖,希鉴,卫夫人,谢安和书圣王羲之及其子王献之等。他们在楷法确立的基础上发挥出风情尽致的行草书风,成为后人顶礼膜拜的“晋韵”。唐君的大智,将其奉为和夫子同等地位的圣。以唐太宗为首的盛唐诸君和一大群书坛英杰以“法”的理解,竟然破释了“晋韵”最深机密,并铸就了“唐楷”后人无法企及的高峰。
严肃来讲,“唐楷铁法”成了书法史上自宋以来无人能攀其顶峰,学术上难以攻破的“症结”。自杨凝式的烦恼到散文大家韩愈褒献抑圣的发难;由苏东坡的反“法”追“意”到清人大兴碑学实际都是对“唐楷铁法”的无可奈何。苏东坡被狂禅所激的“棉里藏针”实际上骨不胜肉;清碑学的兴起实际上是追摹汉隶或北魏古风。他们不是对“唐法”的寒噤便是绕道而去,羞色难掩只得假以它说。以至书风兆于国风,宋不如唐的大潮见退。清康夫子等虽对北碑顶礼膜拜,然其苦心拥载的满清王朝却分崩离析,近百年的军阀割据酷似北魏战乱的群雄跌起,喟叹历史,国脊何在?
书乃小道,兆乎自然;法虽未技,通其大伦。铁骨铮铮的晋唐楷法并不简单的是一种“书法门类”,为何铸造它的民族精英们,倾注了一代又一代如此巨大的心血?它是思维,宗教,伦理,志向,品德的荟萃,至所以为“圣”为“典”,自有其民族自需的更深意义,并非几种学说能解释清楚的。这里并不反对各种书法风格的纷呈,要透现的是一种基法源之上的更高领域的风格深度。就像是对爱因斯坦相对论完全透晰后的升华、变革、推演或破坏。而不是盲目站在较低基础上的狂悖,最后呈现出的浅薄,浮燥与昙花一现。也就是说我们民族的文化厚度,要求后辈英杰们是参天大树的顶上之花,而非树下凄草的寒茎薄芯。这个大树不能简单的用儒道,玄学,正统,礼学或中庸等来肯定或否定。它不是那家,它全是那家。它就是民族的骨头和精华。这种精华表现 在书法艺术上时,就是对“唐楷铁法”的正视。
说到这里,“正视”二字太难了。自宋以来无人企及的“唐楷”就有人叹为;攀登唐人楷书并不比解译数学上的哥德巴赫猜想容易,然而中国却偏偏出了个李林丰。
李林丰先生是西安美协最早学员,文革中又专拜长安画派创始人赵望云先生为师,受其影响的大画家有关山月、石鲁、何海霞等;子弟中有大画家徐庶之、赵振川等;音乐家有赵振肖、赵季平等。李林丰先生是赵门最杰出的书法学者。李先生苦心攻习颜真卿楷法40余年,这在书法史上也是罕见的,其笔力直达二王、真卿堂奥,开世纪书翰。
变无不变,不变之变,才是真变
粗略计,他已通临多宝塔帖580余遍,计工楷百万多字。这比隋永师40年不下楼写楷书千字文800本的字数还要多。为了不影响自己专攻一家旁收各家的志趣,他避开一切书法展览、比赛的干扰,不参加任何书法组织,只有自己家人才知道他在写字。去年台湾及国内同道偶见其书大惊,执意发表,才初在《光明日报》,《中国民营杂志》,《人民政协报》,《中央电视台》等媒体上披露。被人评曰:“其书直达二王、真卿堂奥,开世纪书翰”、“纵观文艺界,唯杨丽萍之妙舞与其书最可惊叹”、“疑为天人之书,其法度森严,行笔圆润,收转时略带方拆,结构严谨、方正险峻、笔力干净利索,真有金刀割净、玉尺量齐之美,称古今墨本楷书第一”等等。
我们访问他时,见到近作楷书“升平函飞”帖,喜观此帖,凝重,舒朗,笔力雄健。笔画筋骨之力象备仪,气势万钧。虽汉碑之凿刻,鼎鼐之烁金不能过其重;狂草之飞动,行书之倜傥不能胜其韵。为此我们推开了中国书法宝库沉重的大门:以此帖与隋智永师楷书“千字文”;唐褚遂良楷书“倪宽赞(墨本),圣教序(刻本)”;欧阳询“刻本醴泉铭,墨本千字文”;张旭“刻本郎官石记”;李邕楷书:“麓山寺碑,墨本出师表”;徐浩楷书“不空和尚碑”等楷法传世之作相较,“声平帖”莫不法度上更森严,用笔更凝重,功力更深厚,结体更严密,神韵上则纯静高雅。若宋苏东坡(墨本前赤辟赋、刻本丰乐亭记)、米芾(墨本多景楼帖、梅花赋、太后挽词等)、蔡襄(墨本寒蝉赋、致资政帖)、元赵子昂(墨本旦巴碑、玄妙观三门记等)、明唐伯虎(墨本自诗卷,刻本桃花庵题)、文徵明(神道铭碑,十八贤记等)、清郑板桥(城皇碑、文昌祠记等)、王文治(阴陟文)、何绍基(书院记碑、上谕碑等)、钱沣(施芳谷碑,墨本正气歌)等相较,不仅功力深度上诸公不能望其项背,且结构神韵已是“钱塘浪如雪,斜梅仰吴钩”了。有评论称“李氏楷法笔力之精湛,于新世纪之书风实有归本追元之功”……
访问中得知他正在为出版中国第一部“笔法学”和印刷《李林丰书法集》作最后修稿,这将是书法史上一件大事。相传李斯(秦)萧何(汉)曾论笔法。书法虽有“笔者心,墨者手,书者意”之识,但中国书论的非确定性和不系统性使学者难以适从,笔法之论更视为秘宝。
林丰以为唐人对晋人的以法解韵是运用了以静涵动的造物大律,是将晋人不可捉摸个性程序化,明朗化工程。它的精密程度是极致的。如将“闪电”用高速摄影机拍下来,使人们用慢镜头去分析这个“闪电”用高速摄影机拍下来,使人们用慢镜头去分析这个“闪电”的全过程。无论似有神助的王羲之兰亭序,还是颠张的狂草,在“法楷”的高速摄影机下或显微镜下都将洞察无遗。这个“无遗”就是楷书艺术产生的本职和使命。我们不能被楷书另一巨大的功能“实用性”所掩盖而忽视了这一点。
他的笔法学中还演绎着如下命题,标楷不仅是晋韵的显微镜和高速摄像机,而且是自甲骨金文,大小篆,汉隶至明清现代一切稀奇古怪“个性”书体的显微镜和解刮力。有了这个利器,各种“个性”书韵和笔法无不透其骨髓,诊其魂脉,这里包括现代书坛和日本的所有奇怪书法新流派。没有这个武器,便会被蒙在五里云中,甚至终生难以自拔。
李林丰的书法理论简明清晰。对笔法较为科学的论述,是对唐人“铁法”语言化现论化的试验。这样可使书史理论中不确定性系统化,对后学是定有良益的。书自楷生而唐盛,法于清散而政衰。一个民族的骄傲固然应有向世界先进科学技术学习,有赶上并超过的能力。但环顾日本及西方发达国家现代发展史他们无不珍惜,重视本民族之文化传统;无不对中华文明敬仰和潜心研究。而我们自己民族的振飞,难道不是有一个严峻的对民族文化重新认识的课题吗?民族的优秀传统文化的“文艺复兴”则更具有远源性和民族独立性。
感悟人生
我们向读者介绍这位平凡的敢于面对如“歌德巴赫猜想”难题的赵门学子,一个深圳黄秋园式的人物。楷书亦称真书,正书,书品即人品。无有文革大乱中恭师之谨孝,安得今日潜志恒业之大就?建一座摩天大楼易,建一座中华传统文化艺术史上之丰碑难。赵门学子李林丰先生的楷法成就是宋元以来千多年之第一人,并以此告慰赵先生在天之灵。书至大成,其中不知有多少辛酸苦辣,正所谓“学海无涯苦作舟”。观其书,给我们的是清爽整洁,仪态万方的艺术享受,苦尽甘来,痴文至祝。
李林丰简介
李林丰先生现为中国深圳古典家具博物馆馆长。1943年生于北京,西安美协最早学员。文革中又专拜赵望云先生为师,赵望云先生是长安画派创始人,受其影响的大画家有关山月、石鲁、何海霞等;子弟中有画家黄胄、方济众、徐庶之、赵振川等;音乐家有赵振肖、赵季平等。李林丰先生是赵门最杰出的书法学者,李先生苦心攻习颜真卿楷法40余年,这在书法史上也是罕见的,其笔力直达二王、赵卿堂奥,开世纪书翰。人谓攀登晋唐楷法,其难处不亚于解释哥德巴赫猜想,而其楷书“颜书之秘帖”,“默书多宝塔帖”既是书坛之盛,又可供学者评判,先生为人谦抑恬淡,虽积凸十年之深厚功力,书至人成而从不以书法家自居,亦未参与任何书画协会或竞赛展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