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南京！》：不见血的屠杀最残酷

《南京！南京！》近日在北京已经做过几次小规模的放映，许多人都表示，自己不会再去看第二遍。不是不想，而是不忍。这部影片因纪实性而震撼人心，更难得的是，参与影片拍摄的日本演员也摆脱了以往抗日电影里脸谱化的鬼子形象。

 （文/情不咩） 《南京！南京！》近日在北京已经做过几次小规模的放映，许多人都表示，自己不会再去看第二遍。不是不想，而是不忍。当然，这部半纪实电影的水准已经远远高出陆川的上一部《可可西里》——同样因纪实性而震撼人心的作品，更难得的是，参与影片拍摄的日本演员也摆脱了以往抗日电影里脸谱化的鬼子形象，更让人体会到人性比鲜血更残酷的味道。作为中国人，你会觉得压抑，过去看再多的老照片，可你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这样真实地看到这一切在眼前发生，就像终于在醒来后看清楚了自己的梦魇一样。

屠杀戏似地狱，永远不会直观地示人

这部电影里其实没有太多直观的屠杀镜头，所谓直观，就是有血有肉的恐怖画面，拍南京大屠杀题材的电影，都不可避免地会涉及到扫射、活埋、砍头、强奸等日军施暴场面，曾有一版南京大屠杀电影的DVD封面就是日本鬼子当着一位母亲的面用刺刀戳起婴儿。

但这种直观镜头在《南京！南京！》里并不泛滥，甚至是没有，比如没有砍头的场面，却有倒悬的头颅作为日本军驻扎地的布景，虽然只是一扫而过，对照头颅下毫无表情甚至嬉笑怒骂着走过的日本士兵，观者的心有如在被刺刀挑拨。

《南京！南京！》里透露死亡讯息的场景之多，细节与各真实史实资料之相似，尤其黑白画面的处理更让每一种形式的死亡都让人身临其境，观众从头至尾都只会觉得呼吸困难，背后发凉，这种真实的氛围已经让你觉得内心超出了对残酷的负荷，因为每个中国人都曾看过那些触目惊心的老照片。

但最可怕的还是那些没有直观画面的死亡讯息。女儿被日本鬼子从窗口扔下去，观众看到的只有唐先生奔去窗口的崩溃呼喊，还有一车车从军营运出去的女子裸体。

场景尊重史实，并还原历史

也有一些直观的镜头出现在分批对战俘行刑时，从这些场面完全可以断定导演是按照当年的照片“一比一”地拍出来，我不得不用“一比一”这样表示精确的字眼，因为实在太像活动的老照片，导演甚至将火烧、刺杀、扫射、活埋这四种屠杀方式逐次快速剪辑，以衬托出下一批等待死亡的行刑者的内心。俘虏或圈在一起用火烧用刺刀刺杀，或成群往长江赶边赶边扫射，或推进坑里活埋。

日本士兵杀人时的表情，走向死亡的人群的眼神，在黑白不见血的银幕上，你只能读到两个字，绝望——这是地狱最底层的绝望。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一个穿长褂戴瓜帽的男人被推到土坑活埋的那一刻，他紧紧闭着眼睛，没有反抗，也没有歇斯底里。如果看过那些老照片，你会相信这就是真实的地狱。

被活埋者，有的露出了自己的半边脸在土地之上。这样的画面也曾出现在陆川的《可可西里》中，当时主角是因为陷入沙流。同样是让人恐惧的死亡画面，前者是绝望，后者是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