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晨,刷牙的时候,突然我的肝隐隐作痛,并且伴随着不间断的呕吐,接下去的一个整天,肝加剧了疼痛,杂志主编一看不行,急忙拨打了120。 医生看着x片语重心长地告诫我,常年没有节制的饮酒,导致了严重的酒精肝。他问我,命重要呢还是酒重要?我当然选择后者。医生说,选择后者就对了,这么年轻干点事业不好吗?抓紧戒吧,再喝上个三五年的,没人可以救你了! 事实上,在此之前,我已经戒酒八十几回了,全部败北。我不是不干事业的人,而是我的事业和酒这个东西无法割舍,就像连体的双胞胎一样,断然手术的风险很大,而任之生长的风险却无处不在。 妻子紫薇却不以为然,她说男人总会把自己的恶习冠以冠冕堂皇的理由而任其存在,这是典型的男权主义,谁说作家一定要在酒精的庇护下才能下笔有神?简直是谬论嘛!我嗤之以鼻,有权威调查结论显示,所有的职业中,写作者的孤独感是排第一位的,就我所认识的所有作家中,没有不喜爱喝几口的人。 说实话,这样的辩解连我自己都觉得乏味,好像除了用工作关系的搪塞外,还真找不出我作为一名被酒精摧残者的合理理由,毕竟,有一点紫薇是反驳不了的,我的所有精彩绝伦的小说都是我在夜深人静时边喝着酒边谋划出来的。 但是现在,这个理由已经站不住了,紫薇也说,命重要还是酒重要?她还补充了一句,老婆孩子重要还是小说重要? 我答,什么都重要,酒最不重要了。我甚至还用讨好的口吻说,我的紫薇,你告诉我,酒是什么东西啊? 基于生命的重要性超出了一切,我就好久没有去看罗宁了,只是后来听说,他有些释然了,结束了病假,回学校上课了。